涂山上。
    “那就是涂山的苦情树？！”
    杜嫦一边喝酒，一边兴奋道：“我第一次见，真美啊~”
    “你还懂美？”
    纳兰雪冷不丁一句。
    “你说谁不懂美？！”
    “野蛮人。”
    淦！
    两人又对峙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一人豪迈不羁，一人大家闺秀，性格各异，长相各有千秋的美人，互相看不顺眼。
    她们同样天资惊人，放眼如今天下人族年轻一辈数一数二。
    只是互相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
    不需要理由。
    周围的年轻一辈修士们见怪不怪。
    要是她们两个哪一天不互相抬杠，那才奇怪，至于杜嫦拜了人皇为师，纳兰雪没有，纳兰雪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给对方好脸色看。
    人皇自有人皇的气魄，不会跟他们小辈计较，要是自己斗输了杜嫦说不定就有机会拜师人皇。
    说起拜师，在场的年轻一辈都是无语，原来偶尔不要脸的人才真的有好处。
    看看杜嫦喝醉了酒，本就豪迈不羁的性子更加潇洒，给人皇磕了拜师头，人皇当场就认下这个磕了头的徒弟。
    他们就没有拉下脸。
    毕竟杜嫦开了一个头，他们再跟着学，不太好意思，谁让场上的年轻一辈全是有头有脸的存在，可以说人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天才都聚集这里。
    “自从第一代人皇过后，我们人族还是第一次来到涂山这么深得地方。”
    闻道人感叹，“原来涂山深处竟然是这样的景色，当真是美不胜收，可惜一直不对我们人族开放。”
    “还不是因为后来的人族高层太废物，没了人皇征伐，一个个年年败仗，谁都不想陪他们出征，定然会被那群废物当成炮灰，还会无功而返！”
    “可惜第二代人皇只打了西西域，没有打涂山。”
    “别乱说话。”
    如今涂山与人族关系很不错，一直与人族交好，两大势力之间的贸易往来频繁。
    除了不让他们人类进入这里。
    涂山其他地方还是能去的，双方开放边境处。
    看涂山的发展情况，很显然不错。
    比起基础设施落后，贫富差距极端的西西域，涂山明显强多了，有种赛博朋克的科幻感，各个高山与密林都被紧密的连结在一起。
    这一次第三代人皇出世，南国，涂山都没有搞事情，反而默许不少妖怪过来帮忙，倒是他们人类一方不少势力，家族勾结在一起妄图害死人皇。
    只能说他们人类年年吃败仗是有原因的，就是这么年年吃败仗，他们人族的势力依然单独拎出来，放在各大势力当中是最强大的势力。
    可想而知，人族的底蕴一直都很强大。
    去见涂山之王。
    只有人皇可以，其余人被涂山妖怪给拦下。
    凤牺如今在涂山上极为有威望。
    “你们两个跟我来。”
    苏晨走过一群妖怪，“他们是我徒弟。”
    听到是人皇徒弟，周围的大妖们瞅了几眼王权无暮，杜嫦两人，感知到两个人连大能境界都没有，直接放行。
    毕竟人皇解释是徒弟，他们还是给点面子比较好，那可是随时能召唤出九个半圣的狠人，不管那九个半圣是不是残缺版，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方法，那都是半圣。
    他们这些大妖是学习过人类的历史，知道初代，二代人皇有多么可怕，把他们妖怪打得抱头鼠窜，幸好二代人皇没有打他们。
    他们可不想招惹到这一代人皇，要是人族对涂山出兵，他们不太认为自己能挡得住人族，那可是人皇率领的人族。
    不是那群人族争权夺利的高层们率领的人族。
    如果是那群争权夺利的人族高层们，这辈子都别想打到涂山深处，但如果是这一代人皇的话，那大概率会向第一代人皇一样，给他们涂山来一场彻底的翻新。
    马踏涂山，插遍人族旗帜！
    那可是涂山妖怪必学的历史，直到现在，他们仍然对当年那一次产生恐惧，哪怕这几千年来人类一直打仗都很差劲。
    苦情树下。
    一袭白衣。
    气质不凡，容貌绝美。
    吸引到王权无暮与杜嫦的注意力，原来涂山之王长这样，还挺好看哩。作为存在于世的唯二半圣，也是曾经唯二的妖皇。
    关于涂山之王的传说太多太多，有人说涂山之王曾见过初代人皇，与初代人皇交手后，战败，受到初代人皇赏识。
    有人说涂山之王没有死在那场大战中，是因为初代人皇看上对方，但出于人妖不两立的原则，留了对方一命，便再也没有瓜葛。
    前面是主流认可，后面是小道消息，毕竟民间就喜欢这种情情爱爱的八卦与小道消息，关于这种八卦与小道消息有另一个称呼，叫做野史。
    他们人界上层普遍认可，涂山之王没有与人皇交手过，在那一场大战中，侥幸活了下来。
    但作为那场大战的见证者，开了窍，一路高歌猛进。
    他们第一次见到涂山之王真正模样。
    “伱长得有点像我一个故人。”
    凤牺皱起眉头，认真打量眼前这名男子，越看越熟悉。
    一旁的王权无暮惊呆，
    你居然认识这一代的人皇？！故人？你莫不是见过某一代的人皇？！难道说那个消息是真的？！
    涂山之王曾与第一代人皇交手过，他本以为是吹捧自己，但能从那个时代活下来，必然会是很厉害的妖怪。
    王权无暮没有多问。
    杜嫦喝着酒，心里不可思议，“不可能吧，初代人皇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妖怪都干不掉。”
    关于涂山之王凤牺的来历，他们人族调查过许多资料。
    那个时代，与人皇交手，活下来的概率就是零。
    她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见过初代人皇？”
    杜嫦酒劲上来，壮着胆子问了王权无暮想要知道的事。
    “我当初跟初代人皇交手过，活了下来，后来他死了，我还去了南国边境看了他。”
    凤牺没有见过人皇雕像。
    当时大战也仅仅是隐隐约约看到那道大杀四方的背影。
    毕竟她当时伪装成底层妖怪，仅仅是一个妖族的小角色。
    那时，恐怖的妖力，法力满天激荡。
    没能亲眼见过初代人皇，那是凤牺她一生的遗憾，不愿意去见初代人皇雕像，那是因为她在心里一直认为那么无敌的人不可能死去。
    只要她不过去，那么初代人皇仍然活在自己心中。
    “原来是你。”
    凤牺母仪天下，见到故人之后，难免目光变得温柔。
    记得当年她曾经邀请过那位故人成为涂山二当家，可惜被拒绝，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见到故人之后。
    “好久不见。”
    苏晨在打量眼前的凤牺，与自己记忆中的凤牺做对比，变化实在太大，大到他一时间不敢相信。曾经的凤牺有点不太聪明，大咧咧，又随时准备好苟命。
    现在的凤牺母仪天下，端庄高贵。
    “？”凤牺打出一个问号，眉头紧皱，琼鼻微动，感知对方身上不掩盖的气息。心生疑惑，不太对劲。
    这股气息怎么跟当年的故人气息一模一样？
    这个人类从当年一直活到了现在？！
    凤牺忍不住心中惊讶一个人竟然如此能活，但不意外，修行无止境，谁知道未来人类会不会发展到跟妖族一样长寿。
    消失的一百年历史，让她明白天外有天，需要抱着谦逊，谨慎的心态看待世界，不能一惊一乍。
    只不过回想起自己当年时的模样，见到故人，凤牺俏脸微红。
    稍微有点小社死。
    当初的她确实像各个涂山妖怪说得那样，极为不着调。
    身后的王权无暮，杜嫦两人仿佛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张大嘴巴，又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与不敢相信。
    谁敢信？涂山之王刚刚在他们面前展现出害羞的姿态，还是在他们的师傅说出一句‘好久不见’之后。
    不会吧，居然那个野史有可能是正确的！
    他们是师傅不是第三代人皇？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你们去其他地方逛逛。”
    苏晨打发走这两个胡思乱想的徒弟。
    “你怎么把他们给打发走了？这一代的人皇不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凤牺不解道。
    “我是人皇。”
    “你是人皇？”
    她先是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什么，你是这一代人皇？！”
    等到反应过来，凤牺瞳孔猛缩，惊讶不已，“等等，你是第四代人皇，我记得自己在几千年前见过你，当时是……我在见过你之后，第二代人皇诞生打了西西域，然后，我被赐封。”
    “这就是说你拒绝我之后，跑去当第二代人皇，而且你跟第一代人皇长得一模一样，并一直从我们见过的那一天，活到了现在。”
    凤牺大脑CPU都快被干烧，猜测到一个不敢相信的可能性，人族历代人皇都是一个人，她当初见到的那个人是第二代人皇，也是第一代人皇。
    我很早之前就见过第一代人皇真实的长相？！
    “你不信？”
    苏晨无视因果关系，将外面的所有年轻人转移过来。
    “我是否是人皇？”
    他们不清楚人皇陛下为什么这么问，但不用想都知道该怎么回答。
    凤牺看向周围一群年轻的人类修士，只见他们一群人拼命点头，他们大多都见过人皇雕像，不会认错。
    “您是当之无愧的人皇！”
    “师傅，你当然是这一代人皇！”
    凤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种装比被原主逮到，最关键的是只要一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结合对方人皇的身份，她就想再钻一次地洞。
    早知道还不如在地里吃土。
    她居然见过人皇两次，第一次在人皇面前装比，第二次以前辈身份看待人皇，两次形象，截然不同。
    凤牺社死到想要立刻钻洞跑去吃土！
    “参见人皇陛下！”
    冷静下来，凤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见到许久之前就想要见到的人皇，并且是一直活到现在的初代人皇。
    这个秘密，在场上的存在只有她一个知道。作为接受人皇赐封，并一直引以为豪的凤牺完成自己的梦想。
    周围一群人眼睛一闪一闪。
    不愧是人皇陛下，涂山之王都要俯首参见，相较于那些人类高层，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有人皇的人类，与没有人皇的人类，截然不同。虽然都很强大，但后者经常因为内讧，利益分配不均打败仗。
    “人皇陛下，这是苦情树，您可以随意去看。”
    苦情树拥有特殊的神力可以帮助人和妖转世续缘，也可辅助狐妖修炼。
    凤牺深知自己涂山能引起人皇注意的绝不是自己，只有苦情树，自从当年遇见傲来国三少，她就知道自己与那种级别存在不是一个层次。
    一人一妖来到苦情树面前，跟着到来的有众多人类，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苦情树，一个个兴奋不已。
    如果不是跟着人皇陛下过来，他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近距离观察涂山的神树。
    “能与妖怪续缘，我觉得不太靠谱。”
    “我们人类与妖怪有种族隔离，要不然两族的矛盾不至于这么大。”
    “寿命也是一个大问题。”
    闻道人，纳兰雪等一行人观看苦情树，各自提出自己想法，他们知道人族与妖族最大的矛盾在什么地方，那就是生殖隔离，以及人族与妖族之间巨大寿命差距。
    要是能解决掉这两个问题，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关系会好上许多。
    “苦情树。”
    苏晨感知到里面有三个小折耳狐，
    “人皇陛下，你想看苦情树诞生出来的三个折耳狐吗？她们是涂山的未来，按理说不该给外人解除，但您是人皇。”
    凤牺把三个小折耳狐放在婴儿车里，推了出来。
    周围一群人给团团围住，充满好奇。
    杜嫦与王权无暮两人距离最近，看到摇篮里三只可爱的折耳狐。
    “哇~真可爱~”
    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在幼崽时期，大多都会显得很可爱。
    “您可以抱一下试试。”
    苏晨看着涂山雅雅盯着自己的小眼神，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