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比利牛斯战争,就是是第一次反法同盟战争期间,法兰西第一共和国,与西班牙王国以及葡萄牙王国在比利牛斯山脉处展开的从1793年3月一直持续到1795年一系列的战事总称。
与大开大合,紧张刺激的北方战事不同,法国与西班牙葡萄牙联军在山区的战争,一直打得不温不火。尤其是在进展缓慢的东比利牛斯地区,交战双方的拉锯战始终处于比利牛斯山脉东端,上至法国所属的佩皮尼昂要塞,下到西班牙境内的菲格拉斯城,之间的狭窄区域。
1794年2月,杜戈米尔将军指挥的西比利牛斯军团一路高歌猛进,两度包围巴斯克地区首府毕尔巴鄂。并在同年7月处,一举攻克这座“伊比利亚半岛的第二颗明珠”,且收获颇丰。
与此同时,数次增兵的东比利牛斯军团,也只是将西班牙人赶出了法国境内。
鉴于此,热月政变之后的新一届救国委员会,接受了卡尔诺的建议,将功勋卓著的杜戈米尔将军调往东比利牛斯军团担当指挥官。
此举,立刻获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9月上中旬,经过短暂重整的东比利牛斯军团,犹如浴火重生一般,焕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9月8日,杜戈米尔和他的新军团再度越过比利牛斯山脉。此次,法军投入了3万6千名士兵,进攻西班牙在地中海东岸的防御链。
其中,第一线攻击部队有2.2万名士兵,西路是奥热罗的9千人部队,中路是佩里尼翁的8700人部队,东路是索雷4300人部队;第二线攻击部队有7500人;第三线攻击部队4500人;另外还有8000人作为预备部队。
从战斗一开始,杜戈米尔将军指挥的3万多法军,就一路轻松的击溃了西班牙军队的拦截,再度将战线推进到菲格拉斯城下。
10日2日,借助经典的“沃邦攻城法”,东比利牛斯军团很是顺利攻克了已经被军事要塞化的菲格拉斯城。
此役得胜之后,在新司令的指引下,整个军团仅仅修整一日,就高唱《马赛曲》,再度出击。
依照杜戈米尔将军之前呈报给军委会和救国委员会的军事方案,这位军团司令官准备一鼓作气,攻下30公里之外,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军事重镇,也是巴塞罗那的北方门户,赫罗纳要塞。
然而,战场之上总是充满了各种意外。
就在执掌外交委的勒贝尔费尽心思的筹划着,应该选择派出那一位部属充当和谈特使,赶赴法西边境的时候,东比利牛斯军团那边却传来了噩耗:那是司令官杜戈米尔将军,连同国民公会的派遣军事特派员德尔布莱尔,以及一干的参谋们以身殉国。
10月5日,东比利牛斯军团包围了赫罗纳城,很是轻松了击溃了从巴塞罗那方向赶来的西班牙援军。
12日,杜戈米尔将他的指挥部设在距离赫罗纳城很近的一处高地,并将此地设定为法军进攻的重炮阵地。
然而,西班牙守军也发觉了这个法军炮兵阵地,开始秘密向己方阵地调集了18门12磅到24磅的大口径火炮。
15日清晨,该处的法军炮兵阵地还像往常一样对西班牙人发动炮击,但这次很快就遭到了西军炮火猛烈的还击。
清晨7点许,西班牙阵地上的一颗炮弹由于炮手的失误,偏离了正常的发射轨迹,却意外击了隐秘中的一个法军大型弹药库,引发了一连串的殉爆。
这个弹药库,距离东比利牛斯军团的指挥部不足50米,而在当时,司令官杜戈米尔将军,正邀请军事特派员德尔布莱尔,以及一干的参谋官正聚在一起吃早餐。
军事特派员德尔布莱尔和所有参谋官尽数当场阵亡,杜戈米尔将军也身负重伤。尽管军医官拉雷竭尽全力,四天之后重伤的杜戈米尔还是离开了人世。
意外发生后,身为副将的佩里尼翁担当了军团的临时司令官。当西班牙人发动反击的时候,他亲自率领两个师团担当后卫,击退了敌人的进攻,井然有序的将士气低落的军团带回了菲格拉斯城。
上述消息传达巴黎,舆论一片哗然。
原本救国委员会和军委会都打算任命表现出色的佩里尼翁将军,担当东比利牛斯军团的司令官。
不过,被北方战线的一系列伟大胜利,冲昏头脑的巴黎民众却不答应,他们希望能够派出一个伟大的指挥官,去狠狠的教训一下西班牙人。
由于正值国民公会代表的差额补选阶段,巴黎的被选举人代表了60万民众的意愿,强烈要求国民公会派遣善于创造军事奇迹的安德鲁-弗兰克将军,担当东比利牛斯军团的司令官。
面对滔滔舆情与民众的厚爱,安德鲁反倒是哭笑不得,此时此刻,他宁可热爱自己的巴黎民众,立刻忘记自己,以及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实话是说,穿越者压根就不愿意远离巴黎,放弃波旁宫里的安乐窝,千里迢迢的跑到法国最南端的比利牛斯山,吃苦受累。
所以,在救国委员会两次召唤安德鲁是否愿意尊重民意,前往东比利牛斯军团担当指挥官的时候,他都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拒绝。
安德鲁的理由也是正大光明,那是他需要参加共和国剧院区的选举,为成为国民公会中一位受尊重的人民代表而努力。
由于安德鲁的反复推脱,就连身为好友的塔里安实在也看不下去了。在“绿厅”的第三次“讨价还价一般”的见面会上,卡尔诺等人直接询问安德鲁需要什么条件,才愿意带兵出征西班牙。
此时的安德鲁也不再推脱,他不客气开口说道:“第一,必须保证我获得国会代表的资格,即便是我落选了共和国剧院选区的代表,救国委员会需要直接推荐我成为国民公会的议员;第二,当我执掌东比利牛斯军团指挥作战时,不准任何人,以任何的理由,跑来干涉我的指挥权;第三,我需要带上即将毕业的一百名军校学员和多名教官,还有修整之中的来复枪联队,前往比利牛斯军团;第四,我需要在图卢兹、佩皮尼昂等地,立刻筹集至少三百万里弗尔的特别军饷。当然了,在战时结束之后,我会连本带利的予以归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