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十六睡得非常好,任谁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都会非常疲惫。欧阳十六也是人,也会疲惫。
欧阳十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柔和的曦光照进屋子,让整个屋子变得非常明亮而多情。欧阳十六伸了个懒腰,他很享受这样的早晨,早晨总是能让他感到无比的愉悦。人,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能见到早晨的太阳,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欧阳十六就非常高兴,因为他看到了大厅八仙桌子上已经坐着两个人,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正是隋小情。另外一个女人,虽然没有隋小情那么惊艳,可是却多了少妇独有的风韵,那种成熟的风韵。欧阳十六吃惊地道:“你是李夕瑶?千面妖姬李夕瑶?”那女人笑了,笑得很灿烂,让这个小屋竟然生出些春意。
“听说你想把我的脸打成猪头?\&那女人并没有回答欧阳十六的话,显然是默认了。欧阳十六道:“见到你之后,我突然又不想了。你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能下得去手?”
李夕瑶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隋妹子这样姿色,欧阳大侠都能下得去手,何况是我?”
欧阳十六道:“听说没有人见过你的真面目,我更搞不清楚,站在我面前的你,是不是真的你。如果你不是你,我即使打了又有什么用?”
李夕瑶笑道:“看来女人还是得懂得保护自己,绝对不能让你们这些臭男人看到,一点也不能。”欧阳十六道:“你们俩还真是好姐妹,一个不让人看,一个不嫁人。”李夕瑶道:“女人为什么要给你们男人看,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嫁人?”
欧阳十六原本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女人给男人看,女人嫁人,这本是天经地义地事。可是让李夕瑶这么一问,突然感觉李夕瑶说的也很有道理。女人就是女人,她们可以不给别人看,也可以不嫁人。隋小情道:\&姐姐这么早来,肯定有什么事吧?\&
李夕瑶笑道:“我就来看看,我家的小情儿昨晚有没有被猫吃掉。”
隋小情不是鱼,更不可能被猫吃掉,可她偏偏听懂了李夕瑶的意思,脸蛋突然一下红了。欧阳十六道:“有我在,别说是只猫,就算是只恶狗,也不会吃掉她。”
隋小情听到欧阳十六的话,脸蛋更红了,而李夕瑶却笑的更厉害了。其实男人有时候有时候真是笨的可以,尤其是牵扯到男女之间的事情。至少,欧阳十六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隋小情的脸为什么会越来越红,李夕瑶为什么会笑的这么厉害。
李夕瑶终于止住了笑,说道:“看来我把妹子交给你,真是放心极了。不过你想让我妹子活的久些,你最好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一个字也不要提。\&
欧阳十六一本正经地道:“我倒想会一会那个人。”欧阳十六说的,就是疯狗。李夕瑶说的,也是疯狗。
李夕瑶道:“你会遇见的,而且会非常快。不过,我来这里是要先告诉你,血罗宫一些事情。至于血罗宫的规矩,则会有其它人告诉你。”
欧阳十六也坐了下来,认真地听着。既来之,则安之。
李夕瑶道:\&这里是血罗宫,血罗宫王很神秘,很少出现,出现一次也都戴着面具,分不清是男是女。血罗宫主的内非常深厚,却没有人见过他杀人。平常主事的人,却是一位狠角色,那个人的名字,你们最好都别提起,一个字也别提起。这里的规矩,也是他定的。”
欧阳十六道:“他的武功很高?”
李夕瑶道:“很高,至少你在他手上,胜算也不大,不只是他,这里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大奸巨恶,还是善良之辈,都无一不是当世名震江湖的人。”
欧阳十六道:“看来要想在这里活的久,就必须低调才行。”
李夕瑶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就算是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钟声,钟声三长一短,十分悠扬。但是,李夕瑶却脸色变了,急忙站了起来,说道:“钟声是我们的村子的号令,每一种,都代表的不同的意思。三长一短,说明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欧阳十六道:“血罗宫还有外人来?\&
李夕瑶道:“那倒是没有,但是血罗宫也有江湖,江湖不只是人情世故,更多的,还是打打杀杀!”
李夕瑶带着欧阳十六、隋小情,走过了几条小巷,来到了个广场上。广场上已经站着不少,有男有女,个个都神情冷峻。看这些人的气势,透露出来的杀气,绝对没有一个平常之辈。
广场很大,这些人自动站成了两排,中间留有一个宽大的通道。广场尽头,是两棵巨大的紫竹,紫竹中间用绳子相连接,绳子已成血色,绳子上挂着几颗头骨,人的头骨!
清晨,美好的清晨,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不会让人舒服,正如此时的欧阳十六。
从远处传来一阵铃声,众人像中了蛊虫一样低下了头。欧阳十六却站在人群中,向外看去。
远处走来了一只狗,一只巨大的黑狗,如同一只小牛犊一样巨大。吐着猩红的舌头,眼睛不停地扫视着众人。最后,停留在了欧阳十六的脸上。
欧阳十六看到了狗的眼睛,眼睛里透出虎狼般的目光,刺的他心慌。一只狗的眼睛,就算是一只恶狗,也绝对没有这样的目光。
好在那只狗只看了一会就不再看他,而是大摇大摆地穿过中间的那个通道,然后走到了紫竹前卧倒。
接着又从走过了两个壮汉,两个人各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不知名的东西,被一个红皮盖着。两个人神情都很凝重,手中的托盘,好像有千斤重,走的很是小心。
两个壮汉也穿过人群,来到紫竹之下,将托盘放在了地上,又将红布打开。欧阳十六虽然离的较远,但也看清了托盘上的物品,那是人头,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壮汉将人头挂在了绳子上,摇摆的人头,又将脖颈之中的鲜血甩出,流了出来。
‘踏踏”远处又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这脚步声如同战鼓,却每次都能敲在人的心跳之上。欧阳十六虽然还未见人,却已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了出来,鲜血似乎快要冲破血管,爆射而出。
这声音,竟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