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叶叶拒绝，姚程怀低垂的眼眸暗涌涌动，“叶叶，更何况我回来也就这么段时间，也不一定会有”
叶叶不语，姚程怀追问着叶叶的意见，“所以，叶叶愿不愿意试着随缘？”
似乎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但是客观条件确实在这里
现在开始计划生育，还晚些时候，政策卡更严，到时候一刀切，还真是生了不了的
叶叶看着姚程怀，沉默了半晌，最后视线落在姚程怀大臂的伤疤之上
他要遵守承诺把仔仔姓张，还要出去前线冒险
诶
“那就随缘吧”
姚程怀这两年被炮火轰鸣，一直睡眠质量堪忧
天还没亮，凌晨四点钟，天色依旧漆黑如墨，万籁俱寂
姚程怀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只觉得怀中一片柔软，馨香软香在怀
姚程怀缓缓睁开眼睛，梦境中的炮火连天的画面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被夏夜如水的月光照亮的卧房
借着这微弱的光芒，姚程怀低头看向枕在自己臂弯里的叶叶
她的面容姣好，属于那种气质出众的类型，精致漂亮又显得年轻
当初还稍显稚嫩的脸，这两年怀孕生子，她如今看上去变得有了几分长开的成熟稳重，温婉动人、勾人心弦
昔日漂亮的美人，似乎更加出尘决然了
心动不已，悸动不已
想看，爱看，想要亲近、想亲密
叶叶被一阵许久没有过的窒息感搅醒，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见姚程怀又在闹腾自己
推了一把姚程怀表示拒绝，但是身上的人纹丝不动，那只带着老茧的手还在扯睡裙的吊带
叶叶干脆闭上眼睛任由姚程怀胡作非为
这人，素来精力旺盛，久别重逢，估计也不太听从自己的拒绝
叶叶悲叹自己大概是要吃好一阵苦头了
上一次的不适感还在，叶叶娇嗔无力乞求，“温柔一点点，求你”
自己急的时候总是让叶叶不好受，姚程怀气息厚重，声音更是低沉，“好，我尽量克制自己”
......
还有几天考试，叶叶不想请假
年级第一的成绩是星星教培的一张金字招牌，叶叶不能让这张招牌掉色半分
但是被姚程怀闹腾的精疲力尽，叶叶早上没起得来
还是罗婶抱着孩子去喊了叶叶，“你上午不是有课？不去学校？”
在除杂草的姚程怀看见叶叶从屋子里飞奔出来，去骑她的女士自行车
“叶叶，你上哪里去？”
姚程怀手里还拿着锄头过来
夏日的早上，他已经额头满是汗水，显然做了不少事情了
叶叶看到围墙脚下的杂草已经差不多除尽，想表扬姚程怀，但是又急着上课
“十点有课，我去学校”
姚程怀：忘记今天是周三了，媳妇还是个学生
“我送你”姚程怀放下锄头，看了一圈，“我的自行车呢？”
“杂物间呢”，“你也不在家，没人骑就收起来了”
姚程怀接过叶叶的车把手，“先骑你的，我载你过去”
罗婶抱着孩子匆匆出来，把一个馒头塞到自行车后座的叶叶手里，“又不吃早饭”
“谢谢娘”叶叶道谢接过自己不想吃的馒头
姚程怀骑着女士自从，还不适应这小尺寸，歪歪扭扭的骑着出门，走了好几米才适应的骑着平稳起来
骑着自行车出门
姚程怀回手一掏，就拿走了叶叶手里的馒头，然后一个优美的抛弧线，馒头落到了围墙边的垃圾桶
“我的早饭”叶叶嘟囔
姚程怀爽朗的声音在风里，“你也不爱吃馒头，时间还早，我带你吃外边的”
转角后垃圾桶已经看不见，叶叶唇角微笑，“你好浪费”
这地方姚程怀找的，也住了一段时间，姚程怀自然是熟悉的，自行车停在一个热气腾腾的铺子前，一口流利的京话
“一碗馄饨”
“你不吃吗？”叶叶松开姚程怀的腰，下车
“还没点完呢，你先去找位置坐着”
姚程怀继续点餐，“一碗豆汁，一笼小笼包，两根油条”
姚程怀带着豆汁和油条先回来
“吃油条？”
叶叶摇头，“大早上的，太腻”
姚程怀看了身边身材消瘦的人，“你要吃点重油的东西长胖点，如今太瘦了？”
“嗯~~~~”叶叶摇着头，尾音拖的长长拒绝
久别重逢，又是心爱之人，姚程怀爱不释手想要亲近
闲下来的这只手摸索着，就在桌子下拽了叶叶的手在他的手心包裹着轻抚
叶叶脸上一红，一抹心悸爬上心头
总觉得姚程怀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要随时把自己吃干抹净
叶叶抽回自己被姚程怀掌控的手，“喝你的豆汁”
姚程怀微微一笑，顺着手肘又去把叶叶的手拽在了手心，“不许躲我”
叶叶：......
文言和李欣来吃早餐，没想到看到了曾经记忆里那个倔强的男孩子
文言的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的福禄胡同人人自危，大家都不知道谁会在这场闹哄哄的动荡中，下一刻就被拉走批斗
姚叔叔突然被带走，福禄胡同的那个孩子王，还是半大的孩子的姚程怀，经常护着他的娘被一群红袖章追着东躲西藏
也经常被打的不轻
李欣点了自己要吃的，没听见文言的声音，转头看见文言盯着一个男人在看
“认识？”
李欣的话打断了文言的回忆
记忆里那个雨夜红了眼睛，背着他娘的少年身影，渐渐变成此刻那个在吃着早点的高大身影
“故人”
文言的声音温柔，嗓音甜美
叶叶的馄饨和姚程怀的小笼包被送来
叶叶这次抽回自己的手，姚程怀没有拒绝
文言端着自己的面碗坐到了姚程怀对面，“您好，拼个桌”
姚程怀的心思都在叶叶身上，根本没看别人，夹着一个小笼包送到叶叶嘴边，“尝一下”
“我自己有馄饨”
“尝一口”姚程怀这两年在战场发号施令，已经命令习惯了别人，顺嘴就用了命令的语气
只是话才出口，姚程怀就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喜欢的女人，不是被自己指挥作战的士兵
姚程怀马上换了语气
“就尝一口看好不好吃，喜不喜欢吃”，“不喜欢我们明天吃别的”
叶叶被姚程怀命令的一刹那，又想起了初识那会儿姚程怀的霸道
那会儿的姚程怀，也总是凶巴巴
正觉得委屈呢，姚程怀自己马上就改了口，恢复了他喜欢自己那会儿的温柔
叶叶试探拒绝，故意蹙眉，语气不悦，“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