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乌子：……
    皇上，您这也没给我选择余地啊！
    “别！别！！！”
    玄乌子灰白着一张脸连忙出声，“贫道、贫道肯！贫道万分愿意！贫道非常想炼制出炸炉的药物，替皇上分忧解难。”
    他不愿意！
    因为他都亲眼看到有同行因为炸炉死掉了。
    可他也没得选。
    立即死刑，和死缓？
    他还是死缓吧。
    好歹……万一……咱就是说有那个可能真把那种丹药炼制出来了呢？
    到时候他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了，只求皇上看在他冒着生命危险干活的份儿上，把他给当个屁放了吧！
    赵渊微微颔首，“还有谁会炼丹的？”
    其余人：……
    开什么玩笑。
    主动站出去承认自己会炼丹，那不就是把自己送上生命一线吗？
    这活儿可干不得！
    “没人了是吧？行。”
    赵渊也懒得再敷衍他们，摆了摆手，“那就以欺君之罪，都拖出去砍了。”
    众人：！！！
    “皇上，草民会！草民真的会！”
    “皇上，贫僧也会。”
    现在是不会不行啊。
    不会马上就没命了！
    一群人也顾不得自己到底会不会，连忙举手纷纷表示自己能行。
    看。
    这不就行了？
    赵渊冲舒姣递去一个略带得意的眼神，随后一脸平静的摆手，“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们带出去，放到工部。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事情没有进展……”
    赵渊阴恻恻的冷哼一声，“带下去吧。”
    “是。”
    两侧侍卫迅速上前，一个拉一个的，无视这群人如丧考妣的脸色，全都给拉扯出去。
    随后，赵渊又看向舒姣，“国师，这几个看着不太靠谱的样子，要不朕再抓……咳，朕再请两个大师来坐镇？”
    “宫里不是有现成的吗？”
    舒姣轻笑一声。
    之前赵渊寻求长生，已经往宫里拉了几个美名在外的道长和尚，向他们寻要长生之术。
    那些道长和尚哪里讲得出什么真东西来？
    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车轱辘子的话，天天忽悠赵渊，赵渊就不太爱搭理他们了。
    这下正好。
    废物利用。
    赵渊一想也是，就干脆利落的把宫里那群享受供奉的“大师”全给丢进了工部。
    宫外。
    “哎~”
    “哎~~~”
    “这下可怎么办？”
    十几个人被侍卫护送至工部，一路上都在唉声叹气，脸色一个比一个垮。
    “早知道就不来了。”
    “可不是吗？还不如当初在宫外被淘汰掉呢。”
    “三个月啊。暴……皇上可就只给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不是让我们拿命去试药吗？”
    “玄乌子道长，这事儿可是你惹出来的。我们就全靠你了。”
    “是啊是啊。”
    玄乌子冷冷瞥他们一眼，“有病吧？要不是看在金丹的份儿上，你们今天连命都保不住，还好意思怪我。”
    还想把责任都往他身上推？
    真当他是傻子呢？
    闻言，其余人神色也略有几分尴尬，只能低声道：“可皇上只给了三个月。”
    “所以啊，为了保住你们的小命，知道炸炉丹方的还不快说。多几个方子总结一下，万一就真把这事儿解决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玄乌子没好气的说。
    说的也是有道理。
    现在保命要紧！
    别说，这群人里还真有几个脑子里有东西的。
    或是祖上有人炼丹被炸后留下过实验记录，或是看别人炼丹炸炉的知道些配方……总之，还真给出了不少好建议。
    这群人进工部不到一个月，就把工部炸了三回。
    工部尚书脸色黢黑，连夜把他们给赶到郊外，给了几间住宿的屋子，周围大片大片的空地方，让他们随便炸去吧。
    一夜之后，京里的气温急转直下。
    出门在外的人们已经穿上厚厚好几层衣服，就连药房传出的药味都更重了些。
    舒姣这还是来之后第一次出宫。
    天色算不上太好，云层略厚，太阳躲在云后偶尔露露脸。
    小心翼翼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赵锐。
    赵渊今儿不得空。
    赵治又被赵渊抓了苦力，这会儿还在勤贤宫，估计到晚上才能走掉。
    听得舒姣要出宫，赵渊那是万分的不放心，极力挽留一阵没用之后，不仅给安排几个侍卫，还把赵锐这个好大儿给派了出去。
    走前，赵渊还仔细叮嘱赵锐，让他切记要照顾好舒姣。
    赵锐当即就无语了。
    真是他亲爹啊！
    从前他出京办差的时候，再危险的情况，父皇可都从未如此担忧挂念。
    眼下国师就在京里闲逛，还有侍卫傍身，能出个什么事儿？
    当然，他不敢说。
    虽然老爹最近脾气是看着好了点，但从小没少挨揍的他觉得，老虎的屁股还是摸不得。
    “今儿这么热闹？”
    舒姣眼眸微抬，只见街面上的小摊紧密相连，来往密集的人们脸上多数都挂着热情开朗的笑，明亮的眼里充满了希望的光彩。
    “今儿初七。”
    赵锐闻言低声应下，“明天就过腊八了。”
    腊八啊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炖猪肉……
    墙角的小孩子们追着闹着，嬉嬉笑笑的唱着过年歌，偶尔不小心撞到正在采买腊八粥材料的大人腿上，又笑着跑开。
    舒姣眉眼一柔，“原来腊八到了。”
    真快。
    这一天天日子过的太美，她都有点儿忘记时间了。
    “宫里有什么安排吗？”
    舒姣又问。
    赵锐轻点头，“父皇下令在福源宫熬粥，御膳房也早准备好腊八蒜，明日祭祀之后，便会赐给诸臣。”
    舒姣微微点头。
    她也就是随口一问罢了。
    走在人群中，人们的话也不断传入耳来。
    “掌柜的，您这杏仁儿便宜点呗，我要得多。”
    “那不成，这价钱我都一个铜板没赚了。”
    “哎~婶儿，他们家核桃怎么样？”
    “东西是好，就是贵了点。”
    “没事儿，一年到头也就这一回，东西好就成。说起来，也得亏今年减了税，前段时间衙门还给发了什么补贴，不然我家今年可吃不起腊八粥。”
    “皇上仁慈啊。”
    “是啊。皇上是个好皇上，心头有我们这些百姓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