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拿了拖鞋,丢到她面前,阴沉着脸说:“怎么总不穿鞋?”她叹气,把鞋子穿上,顺便系上围裙,要做饭。
想了想,他仍是开口:“你去见傅严了?”电饭锅随着话语的结束被盖上。“嗯。”她轻声回答,想要假装不在意。“为什么瞒着我?”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还有些恼。
“这话,该我问你吧!”她站在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想知道答案。“他跟你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眼神让他害怕。
“那天晚上的药是你自己下的吧?为什么?”她知道有些话一旦问出口,就收不回来了,但是不问,她心里永远都有个疙瘩。他不知道有一天这个事情会被人揭穿,也不知道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芷熙,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你解释,我听着。”她也想听听他怎么解释。“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实的确是这样,“这些...这些都不重要...”他抓住她的肩膀,迫切的希望她不要再去追究过去的事。“这场婚姻就是你骗来的!”她原来以为自己是喜欢他的,但是听到他亲口承认这些事实时才发现也没有,她也在骗自己而已。
他把人抱在怀里,想要抓住什么,“不是的,你...你相信我,我...”他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她有些冷漠,这个怀抱只让她觉得恶心。
“我只是想要你,所以...用了一些手段...”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知道那里面一定全是失望。她不想继续了,原来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继续。
“我们离婚吧。”她本该有自由的灵魂,不应该被这该死的婚姻束缚着,更何况还是一场被骗来的婚姻。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忍了这么久,她还是说出来了。“不可以!”他一狠心,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吻了下去,孔芷熙蹙眉,想要挣脱,他抓的更紧了。
他吻的霸道,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她憋的脸红,电饭锅里的饭开始冒出热气,他仍觉得不够,放开了她,把她横抱扔到了床上,孔芷熙心跳加快,想要逃,他把房间门反锁了起来。这一瞬间,她好像从未认识过他,变得可怕起来。
围裙被他扯掉,她趁着机会,扇了他一巴掌,抓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卷缩成一团,委屈的掉下眼泪。“是你要问的,是你要问的。”她抽抽嗒嗒地说道,希望能唤起他的理智。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让他觉得自己很挫败,在她这儿,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赢过。他冷静下来,坐在床边,不再逼她。“你说的对,这场婚姻,是我骗来的。”他也觉得难受,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孔芷熙倔强地抹了抹脸上的泪,“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了他,要他用这种手段骗她?
李理叹气,“我不知道,在机场看到你的时候,也许是被你蓬勃的生命力,自由的灵魂吸引,那时候就想把你拉到身边,后来,逐渐了解以后就想经常看到你,想过找理由出现在你生命里,可是,我发现你好像从来没有留意过我,哪怕我健身,找你喜欢的话题,做你喜欢做的事,你好像都只知道我是刑警队的。”他用手抹了一把脸,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想要爬到床上,替她整理头发,看着她又往角落里缩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后悔和自责,又坐了回去。
“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她又抱紧了自己,心像被人用手捏着,有些疼,还有些紧。
他停了许久,还是没有回答,当她问出口的时候,他唯一的自尊也被她丢掉了。“我们都冷静冷静。”他整理了一下,开门走了出去。
孔芷熙躲在角落里,仍然瑟瑟发抖。什么时候,这场婚姻开始变了?
李理也坐在车里,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事情原来没有那么糟糕,明明可以好好解释,他在怕什么?结婚之后,不也是平平安安的过了两年吗?哪怕是不经常见面,至少她在身边,安安静静的,是他想要的太多了吗?
孔芷婷给她打了电话,她抽了下鼻子,抹了抹眼泪,接上电话:“怎么了?”
“姐,老爸老妈吵起来了,你要不要过来劝一个?我一个人拉不住他们两个。”她在房间里急得跳脚,话也不敢说的太大声,还得时时观察着房门外两人的情况。
“你等着。”她甩开被子,把电饭锅里的饭装袋带走。
回家开门时,两个老人就坐在饭桌前怒目圆睁,不说话。她到厨房给自己盛了饭,坐下吃饭,开口说:“爸,你不用值班吗?”
孔芷婷也盛了饭,拿到饭桌上吃。“你爸就知道值班,出任务,家里的事什么也不管!”孔母手里的碗也跟着放下了。
“我不是说了,出完任务就回来了,你非要揪着不放,过生日不就是吃个蛋糕,是吧?需要多长时间?我又没说不陪你,而且都老夫老妻了,是你非要闹。”孔芷熙踢了他爸一脚,又瞪了他一眼。“妈,生日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一块儿陪着你过?”
“没有,我就是想让你爸陪我一天就行。”孔母这话像是憋了很久。“你看看,我都说了,一天怎么可能呢,我得出任务,得上班吧!”孔建平开始为自己叫屈,接着又被踢了一脚。“妈,一天就不太现实了吧,这么多年了,你看?”
“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是我闹了吗?哪年我生日你们能聚一起的?我闹什么了?”筷子啪嗒的被拍在了桌上,孔母饭也不吃了,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眼里挂着眼泪。
三人面面相觑,这下完了,彻底得罪了。孔芷熙凑到老爸身边低声说道:“你买礼物了吗?”
孔建平也低声回答:“钱都在你妈那儿,我哪来的钱买礼物?”说完两人又看着孔芷婷,她放下筷子,也凑近了说:“这事儿跟我无关啊。”
“你给钱给老爸买礼物,顺便给老妈买个蛋糕,然后老妈生日那天你出去住,怎么样?”
“凭什么?明明是老爸惹的祸,我出钱就算了,怎么还得出去住啊!”孔芷婷有些愤愤不平。
孔建平和孔芷熙击了一下掌,礼物钱和蛋糕钱到手。然后她夹了一些菜放到孔母的碗里,端到他爸面前,甩了一下头,使了个眼色,让他端过去哄他老婆。他爸叹了一口气,端着碗过去了,她也拉着自个儿妹妹的手出去找宵夜吃了。
孔芷婷撸着串,说道:“老妈也不是这么容易哄的吧?你这样会不会弄巧成拙?”她头也没抬的回她:“老妈哪是真想让老爸一整天都陪着啊,就是想要一个态度而已。这么多年的警嫂,老爸有没有时间她心里能没数吗?”
“我姐夫不会也是这么哄你的吧?”她提起自己姐夫,一点儿也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促成这件婚姻的刽子手。
“不哄。”她顿了顿,没好气地回道。
孔芷婷看这架势,就猜到这两人吵架了。饶有兴趣地八卦:“吵架了?”孔芷熙拿了几个烤串,说道:“吃完买单,我得值班去了。”撂下人就走了,只剩下这个妹妹哀嚎:“凭什么都是我出钱啊?我的钱也是血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