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看不得他这得意的模样,看他笑的嚣张,抬起膝盖往他的下身踢去,以示惩戒。“圆圆幼儿园不是谁都能接的,只能我去接。该走啦,上班要迟到的。”这下轮到她得意了。
“啊,嘶……你这……谋杀亲夫啊!”他捂着下身,一瘸一拐地追上她。
把孩子接回家,李理照例在厨房做饭,客厅里俩母女在玩游戏。“妈妈,幼儿园里有个人叫姜尚霆,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她给孩子拿来拼图。
圆圆把拼图一股脑的倒到地垫上,“他说他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到幼儿园去接他的,还说从来没见过只有妈妈的孩子,而且他老是动我头发,我都烦死他了!”
“什么?!”李理拿着菜刀从厨房里走出来,很是激动,看到自己女儿又把菜刀背到身后。
圆圆拿着拼图站起来,挪着脚往孔芷熙身边靠。“那个小朋友叫什么?明天去幼儿园的时候爸爸替你教训他。”李理补充道。
“妈妈,爸爸还要住多久啊?”她附到妈妈耳朵边,用那只小手挡住嘴巴。
孔芷熙呵斥他回厨房做饭,“做你的饭,凶巴巴地。”
等他回到厨房,她跟孩子说:“那你有没有好好跟那个姜尚霆讲道理?他动你头发的时候你有没有告诉老师?”
“没有,我骂了他几句,他就不敢了。”她把手里的拼图放到那个图框里。“谁教你骂人的?”
“派出所的爷爷奶奶教的,他们教训坏人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她三下五除二把拼图拼好,递到妈妈面前求表扬。
“我女儿真棒!”李理端出他刚做好的蟹柳滑蛋。
“下次我们不跟爷爷奶奶学好不好?”孩子总这样跟着她去上班好像也不是办法。
“不好,王爷爷说坏人就是欠收拾。”她穿上她的小拖鞋,爬到凳子上看他端出来的菜。
在她伸手前孔芷熙把她抱到卫生间洗手,逗她说:“怎么老是不记得洗手,下次妈妈也要骂人咯。”
“呵呵呵,妈妈才不会骂人。”
整个家里洋溢着一家三口的温馨模样。“妈妈,你还没回答我,爸爸还要在我们家住多久啊?”
“住到圆圆喜欢爸爸的时候好不好?”替她洗好手,又把她放到餐椅上,给她拿来碗筷,让她吃饭。
“那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一个吗?”她有些天真的问。“当然不可以,爸爸只能有一个。”李理义正言辞地警告她。
“那幼儿园里那些小朋友的爸爸就不是同一个。”她拿起筷子吃饭。
“不听爸爸的,圆圆不喜欢妈妈就给你换一个。”她也坐下吃饭,拿起碗要去盛饭,李理端菜出来,接过她的碗,殷勤地说:“我来,你坐着就行。”他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正常。
吃过饭,牵着孩子下楼散步,照例在小区楼下玩,他们夫妻俩依旧坐在石凳上聊天。李理开口问道:“那个,老婆,我今晚是不是可以回主卧睡了?”
孔芷熙依旧盯着孩子,想也没想就拒绝他:“不行。”
“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怎么还不行?”他又粘上来了。
“解释清楚什么?你解释了?而且还有圆圆呢,你要是不想睡次卧,回队里我又不拦着。”
“那你问,我一个一个的解释。”他正经起来,认真的看着她。
“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死因是什么?这四年多我爸妈怎么样了?我妹呢?”她开始一个个的问。
“出现在这儿就是为了找你的,死因是思念成疾。你去世后,爸妈都很伤心,怪我没把你照顾好,我把旧房子给卖了,把钱留给你爸了。芷婷跟江医生分手了。”他娓娓道来。
“什么?”前面两句她根本不信,卖房子和分手这事她还是信的。
“句句属实。”他生怕他解释不到位,她又要生气。
天色渐暗,蚊子也开始多起来,她给圆圆喷了点花露水,让她继续玩。“妈妈,那个爸爸可以陪我玩会儿吗?”她指着坐在凳子上抓痒的李理问。
“你喜欢就可以叫他陪你玩,你要是不喜欢就喊妈妈帮你把他赶走好不好?”
“好!”她冲着孔芷熙点头,然后喊道:“爸爸,可以陪我玩一会儿吗?”李理屁颠屁颠地上前跟她玩起来。
看着两人玩的开心,她突然觉得悲伤起来。若是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哪天突然冒出一个他的妻子来,他把孩子也从她身边抢走,那她怎么办?要在这里永无止境地等下去?但是她也没有理由剥夺孩子与父亲相处。
晚上回家洗过澡,她给孩子讲绘本,讲到有一天的时候突然就哭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圆圆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
“圆圆喜欢妈妈吗?”她抹掉眼泪,吸吸鼻子,恢复正常。
“当然喜欢,圆圆最最最最最喜欢妈妈了。”她站起来抱着妈妈安慰。
“那如果爸爸要把你抢走怎么办?”她还是忍不住提出这种假设。
“不会的。妈妈,以前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有两个叔叔告诉我,爸爸妈妈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才会出生,所以爸爸不会抢走圆圆的,如果他把圆圆从妈妈身边抢走,那我就不喜欢他了,我们换一个爸爸。”她又开始搂着她的脖子安慰。
她把她放下,给她盖上被子,重新给她读绘本哄她睡觉。等她睡着,出来想要替她收拾玩具,李理已经收拾好了。她又坐到阳台上,把脏衣服分类丢到洗衣机里。
李理洗好澡出来看到她对着洗衣机发呆,也坐到她身边问:“在想什么?”
“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喜欢别人,然后再把圆圆从我身边抢走,我要怎么办?”她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芷熙,我不会喜欢别人了。自从你去世以后,我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江医生都查不出原因,每次任务我都冲在第一个,就是希望有人能把我打死,我好来见你。”他说的诚恳,看不出半点撒谎的样子。
“那是以前,可在这个世界又不一样,万一呢?”她始终不肯相信他,总觉得若是真的在这儿无休无止,那靠什么活着?
“不会有万一,我和圆圆都是你的。”洗衣机发出滚筒的声音,他眼里闪着光,像是要交出自己最为珍视的东西一样。
她悲伤的看着,突然就吻上他的唇。四年多的煎熬在这一刻得以释放。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他想了她四年多,这一刻终于可以将这股思念倾注到她身上,唇舌交换,他把人横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被抱起的那一刻,她突然就清醒了。拍打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他把她放下,问道:“怎么了?”
她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慌张地说:“我……你……那个,圆圆一会儿该找妈妈了。衣服你一会儿晾好。”
李理抓着她不肯放手,把她拉到怀里,揉着她的头发叹气道:“芷熙,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声音沙哑,充斥着情欲特有的低沉。
“我……家里还有圆圆呢。”她环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口,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我……轻点?”他干咳两声,怕自己控制不住。
“又骗我?”这话他以前也说过,每次都只是说说而已。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把她抱起,关上房门把人放到床上,揽着她的腰向自己靠,脱掉她的睡裙,触碰她身上的每一寸。
“呃……说好的……嗯……轻点呢。”她扭着腰,想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