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已经放倒了二楼赌坊内所有的打手、侍卫,包括萧万己和谢必安的侍卫。
萧万己刚被扶回来时,就交待待卫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事,在他没有下达命令前,不能有任何异动。
所以东方不败击倒房子里的人很轻松,等禁卫军冲进来时,所有人都被突变惊呆了。
东方不败则直接从廖海手里拿回了借据,退回到离石身后。
离石看着走进来的黄得功,又看向东方不败说:
赶紧结束这场闹剧,我们该回家了,春花可能开始布置宴会了,她可能不能得罪,我们得提前回去帮忙。
东方不败也觉得处理的一个豪门而己,用不着做这些花活,适时向黄得功出口说:
这位军爷!我们又见面了,我们前来收账,发现这家金钩赌坊私蓄羯胡,这是公然背叛北秦,公然背叛汉人,公……
离石打断东方不败漏洞百出的扣帽子行为,直接说了最终目标,将黄得功的军职现场升了三级。
黄中校,本官北秦赴南朝执行公务的特史,发现南朝廖氏窝藏北秦诏告天下的敌人,吃人的羯胡。
根据北秦与南梁达成的引渡条约,北秦帝国判处廖氏全族流放海外夷人岛,抄没所有财产,焚烧一切高利贷借据,立刻执行。
说完就抱着小女孩向楼下走去,经过黄得功时说:
安排好后,就来府上一起过中秋节,带上与你关系好朋友、兄弟来府上聚一聚,别让春花久等了。
在走到门口时,抬头对大个子说:
你的雇佣期还没有到,跟着走!
离石兴致缺缺的走下楼梯,原本想着义正严辞的责问廖海为何开赌坊,放高利贷祸害人,站在道义的至高点;
又觉得没有借口,才想出要账的借口,还把金额涨了又涨,毕竟本钱起点太低,涨不了多少;
只能想着货币差,谁知姓廖的果然财大气粗,认下了所有欠账,就是变相的认怂,这就让离石设想的剧本,全演砸了。
还是姓廖的提醒了他,姓廖的身后也有人,而且财力雄厚,甚至萧衍篡位都靠姓廖身后的土财主,出钱资助。
要利用好自己的优势,而离石的优势,除了一身神力,就是他亲自培养的军队。
离石决定不玩了,利用自己的优势,明刀明枪的硬干。
只是心里的郁闷一时无法消散,看来赌博是整个社会流行的风尚。
要是抓赌博的人,就要把南朝一半的人都抓起来,包括南梁皇帝萧衍。
一边抱着小女孩喃喃,一边检讨剧本设计的错漏,毕竟来异世界后,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他们还自带心理上优势。
南朝人依然保持着文明上国的自信,不像北秦的人,有这种自信想法的汉人,早就被胡虏杀光了。
离石觉得他设计的剧本漏洞百出。
首先,想要装扮成收账的,本金就不能太少,时间不能太短,钱的数额必须大,大到要欠账时,世家豪门一时根本凑不出来。
其次,帝国银行也必须扩张,想办法开始吸纳南方世家藏起来的钱财,不能只有福凌城帝国银行一个兑换点。
再次,永嘉城里又冒出一个不差钱的“四海钱庄”,四海钱庄不差大秦金币,钱庄和高利贷从商朝时就有,说明南朝商业已经很发达了。
而且他们居然可以相互拆借资金,这又没难住廖海,是导致剧本演砸的另一个主因,“四海钱庄”这妥妥的是银行的雏形。
就是不知道,廖海所说的成员是怎么一回事,还得让盖世太保来审查一下。
原本想在黄家娘子面前露一个脸。
让她们母女俩能在日后宣传一下他正义之举、传奇际遇,就像辩子朝的皇帝南游那样,虽然他不会学着去当种马,还想着留下正面的传说。
等到恢复辩子朝那样庞大的疆域后,才开始建立正经的大秦皇朝,向外继续开拓。
他打算用一百年,建好铁路网络,建立起电报系统,对庞大的帝国进行有效的统治,那时…
谁知道没演好,把光屁股露了出来,离石阴沉着脸,抱着小女孩喃喃就往回走,身后跟黄娘子、东方不败和大高个子。
再往后,就是紧跟着出来的萧万己和谢必安。
萧万己早就料到北秦蛮子说不过,辩不过理时,就会来蛮的直接动手,反正北秦蛮子又不在乎名声,不向世家豪门借钱。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北秦蛮子一翻桌子,大量禁卫军就冲进金钩赌坊,要说事先没有准备,谁信?
由于他早就告诫手下,没有他的命令,侍卫不能还手,即使是挨打也不能还手。
这个举动也救了他们,禁卫军冲上来后,没有将他们当成廖氏的同伙,任由他们离开。
萧万己由此认定,这个北秦特史肯定和他一样都是皇族,能指挥得动军队和指挥动禁卫军是两回事。
这要是攀上关系,那就可以互惠互利、相互帮扶,大家都是顶级权贵,必定更容易交流。
离石走回城主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街上的红灯笼已经全部点燃了,被红灯笼映照的街面,有些暗红,又有些影影绰绰的。
只有偶尔响起的鞭炮声,才让街面显得不那么阴森森,街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个人。
离石抬头看着已经挂好的黑龙匾额,只是感觉雕的不错,黑龙是按前世现代样子雕刻的,应该是北秦木匠的手艺。
天有些黑了,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黑龙显得狰狞、威武,特别是那对大眼睛,像是活了一般,抱着的小女孩吓的捂着眼睛都不敢看。
离石直接走入大门,门里面,就像是两个世界,灯火大作,三步之内必然会有一盏油灯照亮。
东方不败好像已经完全了解了城主府的地形,一进府门,就扔下了大高个和黄娘子,跑到离石身前开始领路。
离石跟着东方不败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到离石昨天休息的主厅。
主厅前的景观,现在布置的就像一个大花园,到处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在池塘旁边,就是今晚开始举办中秋宴会的地点。
离石见这块地方挤着数百人却不显得拥挤,才暗叹,这城主府还真大,平时没细看,还真不觉得。
离石有时候,是非常喜欢人多的,哪怕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发呆发愣,也比一个人在草原上看星星要好。
怀中的小女孩好像也变的胆子大了起来些,离石觉得这个小女孩,只有在替母亲卖煎糕饼时才变的胆子大些。
一离开卖煎糕就变的像小兔子一样,容易受到惊吓,像是得了职业病一样。
职业病!这是一种病,得治!
离石放下怀中的小女孩,给小女孩说:
这是我的家,非常安全,你可以随便的玩耍。
放下小女孩,离石先走向十来个拿着各种乐器的乐师。
这群乐师中,幸亏没有吹唢呐的,否则唢呐声一响“不是迎亲,就是出殡!”,就把这场宴会的氛围给毁了。
乐师中尽是弹古琴、吹笛子、吹箫的,还有击韾拉弦,弹三弦的,都是平缓、抒情的轻音乐。
离石围着乐师转了一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要是有拉小提琴的,他就更熟悉了。
这时,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离石回头就看见春花骑着嗷呜回来了。
怪不得!见到嗷呜很少有不跪的!
嗷呜一见离石,便颠颠的跑向离石,把骑在它背上的春花差点摔下来。
嗷呜跑到离石身前,便想用舌头舔离石,离石还是老样子,轻轻甩了嗷呜一个嘴巴子。
春风被红发侍女从嗷呜背举下来,不满的说:
“公子,奴奴早说过,不要嗷呜跟着,不要嗷呜跟着!”
“好好的一场戏,就把它这个憨憨给搅黄了,现在回到家里,又是这样!”
“公子,你想办法让这些人回回魂,要不然,接下来的宴会就又搞砸了。”
离石闻言便揉揉嗷呜的大脑袋,想了好一会,给春花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走向一旁的乐师群中。
从一个吓的发呆的乐师手中拿过三弦,在东方不败端来的橙子上坐下,先弹了弹三弦,把音调好。
开始弹过门,接着高声唱了起来: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没走,一头驴两头牛都是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