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又打闹了一会儿,便带着薄舒然进了主楼。
原本薄时郁还想撑着伞去找珠珠的,但是薄宴州却觉得要这操心的小子去了,没准他闺女就玩的没这么尽兴了。
所以他拦着不让去。
一阵劝说无果且都被打断后,薄时郁直接不管了。
嗯。
他觉得应该让薄宴州体验一下养熊孩子的乐趣。
当即招呼着薄舒然坐远了些。
五分钟后...
咋咋呼呼的小奶音由远到近的响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男人闻声抬眸。
唇角还未勾起,下一秒!
他就看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还往下滴泥水的不知名物呼哈着爪爪一duang一duang的朝他跑了过来。
不知名物边跑边喊:“粑粑粑粑粑粑~”
边喊那脸上的泥水还往嘴上流,一生洁癖的薄大总裁哪儿没见过这种场面?
眼皮子一跳!
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连忙抬手呵止神色阴沉的下意识喊道:“停!!!你哪儿来的玩意??”
嗯。
很明显。
这时候他还没往自家崽子身上想。
毕竟,娃娃才出去五分钟,这速度,就算是学着那吹风机滚水坑也大概滚不出这么个效果吧!??
从来没见自家粑粑这么大反应的崽子肉嘟嘟的身体一顿,呼哧呼哧迈着跑的小短腿渐渐停了下来。
她攥着寄几嘟泥爪爪,脏不拉几的脸像是直接用黑泥敷了个面膜,只有那俩极有灵性圆溜溜的大眼珠子还时不时眨啊眨的望着她嘟反派粑粑。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不系嘟不系嘟~”
“珠珠系珠珠不系玩意,珠珠系珠珠~”
嗯?
肿么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直觉敏锐但脑子愚钝的崽子总觉得自己说的这话好像有歧义,但细细想了想,又感觉好像也没啥歧义。
想不通,崽子也不想了,因为比起介个她可系还有好东西给粑粑嘟哦!
崽子扑棱着短腿就要乐滋滋的往前走,冷着脸的男人面色难看至极,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小泥人,薄大总裁额上顿时青筋暴起!
深吸了口气,那话几乎都是从牙缝里一个个的蹦出来的:“薄珠珠,你最好跟你爹解释解释你这样你这一身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去踩水坑吗?你这是去踩水坑吗?你这是去滚泥坑了吧!!”
胖蘑菇眨眨眼,有问有答乖巧至极的点点头:“对哇对哇,珠珠就系去滚泥坑了哦~”
“粑粑不系说后面可以踩泥坑咩?珠珠就去惹~”
“但系...但系粑粑说错啦,后面院院里可能就没有泥坑滚滚,还系珠珠去到寄几挖嘟~”
说到这儿,小家伙耷拉着小眉毛,张开两个爪爪晃了晃托着尾音的小奶音甚至还有些委屈,似乎是在和他撒娇道:“粑粑泥康,珠珠挖坑挖嘟爪爪都红红嘞~”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点生气的薄大总裁那压在心中的怒火当即便消散了几分。
站在原地,面上不动声色,实则眼睛一直往那儿珠珠儿的那双小爪爪上瞟呢。
灰不溜秋满是泥土的手其实是看不出什么红不红的,但架不住大总裁脑补能力过硬,外加心疼。
只看了一会儿,大总裁的眼睛就已经自己给自己加上滤镜了。
浑身黑泥的崽子在他眼里变成了带着点脏的可怜小奶猫。
那双圆溜溜的葡萄眼在他眼里也额外的加了一层泪水滤镜,可怜巴巴,强忍眼泪欲哭不哭的望着他。
黑泥敷面膜的脸上也自动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白嫩嫩粉嘟嘟的小肉脸上这儿一抹灰那儿一抹灰,正举着自己的小爪爪托着小奶音和他撒娇:“粑粑,爪爪,痛痛~”
这那儿还受得了???
男人眼中眸光一柔,还不等他说什么,下一秒。
小家伙就呼哧呼哧的跑了上去。
站在一旁的薄时郁见状,连忙又招呼着薄舒然往旁边躲了躲。
嗯。
这事他有经验。
反正躲远点总归是没坏处的。
薄舒然虽然不知道薄时郁为什么要躲着崽子,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也还是跟着往角落站了站。
然后的然后。
下一秒,她就看到那跑过去的奶团砸左看右看了一会儿,突然神秘兮兮的把爪爪揣进了兜里。
踮着小脚丫往自家粑粑面前凑了凑,和得了什么大宝贝一样,小家伙压低小奶音嘟嘟:“粑粑,珠珠有礼物要送给粑粑,粑粑泥表让锅锅姐姐看到了哦~”
“锅锅姐姐辣么爱珠珠要系鸡丢珠珠没给锅锅姐姐准备礼物肯定又要怪珠珠偏心惹~”
戏精的崽子撒撒手,颇有种爱妃争宠这个要亲那个也要亲的无奈感。
薄宴州:“.........”
嘴角一抽,但对于崽子单独给自己带礼物这事来说,大总裁还是很满意的。
呵!
他就说崽子最爱他!!!
便宜儿子还不服气?哼哼,等他拿到礼物他就天天在便宜儿子面前晃悠,他气死便宜儿砸!
就这么想着,下一秒,崽子就从来兜里抓了把黑豆豆放进了自家反派爸爸那如玉的掌心里。
与料想不一样,还以为是直接从后院摘了朵花的男人拧拧眉,拿起一颗黑豆豆仔细看了一阵后,依旧不认识的他决定不耻下问:“这什么?”
老实巴交的崽子揣着爪爪,摇摇头:“不鸡丢哇,珠珠地上捡嘟,感觉系野生嘟巧克力豆豆,粑粑你吃不吃哇?”
薄宴州反问:“你吃了?”
孝顺的崽摇头:“珠珠没吃,都给粑粑吃~”
哟。
还挺孝顺。
他挑眉。
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好不温馨,唯有一旁察觉到不对劲的管家神色古怪的凑上前。
盯着那野生的巧克力豆看了半晌,他艰难开口:“emmm...先生,五天前晏礼先生来的时候顺带着牵来了一头小羊羔,美其名曰养大后可以给三少和小小姐补补身子,但那羊羔生性顽劣,每日,都会越狱出逃...”
“四天前,羊羔越狱出逃把后院东墙的花糟蹋了,三天前羊羔不满被关嗷叫了一下午,然后被听肆少爷以扰民为由绑了起来。”
“一天前,羊羔被放,感觉心里应该很不服气,故而又越了狱...”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男人侧眸反问。
“所以...先生,呃...您手里拿的这个...不出意外...应该是没及时被清理掉的羊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