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我好想你
作者:归彧   公主的掌中夫最新章节     
    墨玖安的手原本放在他双肩,此刻,她轻轻捧住他的脸,半垂着眼睫深深望着他,嗓音里的笑意懒悠悠的:“容少卿是真傻,还是装傻?”
    容北书薄唇轻牵,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他的手轻轻揉了揉墨玖安纤细的后脖颈,鼻尖宠溺地碰了一下她鼻尖,低低开口:“看公主需要”
    墨玖安笑容扩大了些,忍不住捧起他的脸轻啄一口。
    容北书面上闪过一丝怔然,顷刻间,那双漆黑的眸里掀起朦胧潋滟。
    容北书轻抬眼皮,只见墨玖安的眸子在烛火摇曳下散着温柔波光,透过清澈的瞳仁,容北书望见了如痴如醉的自己,还有自己眉眼间满是期待与贪恋。
    他喜欢被她亲吻。
    月半前被铁链捆住,她俯身肆意啃咬时,掐着他脖子威胁时,那种窒息感和口齿间传来的微弱痛感会让他忍不住战栗。
    他也喜欢她专注又青涩的纠缠,轻抚他喉间,一遍一遍地,按本能探索。
    那时若不是双手被铁链禁锢,也许他早就把她揉进怀里。
    此刻,墨玖安娇软的身躯被他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她清凉的掌心贴着他滚烫的脸颊,指腹轻柔地摩挲他眉梢眼尾,酥痒又舒服。
    容北书喉结滚了滚,声线被蒙上了一层雾气般,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我好想你”
    墨玖安心脏蓦地紧缩,突如其来的这一句猛地拨动她心弦,勾着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有无法言说的悸动,更是有丝丝缕缕的心疼怜惜。
    墨玖安咽了咽喉咙,软着嗓音问:“我们不是时常见面吗?”
    “不一样”,容北书仰头望着她,双眸浮上层层真挚流光:“这三个月以来,公主明明就站在我眼前,却仿佛隔着千里远,每次前来见公主,我期待又害怕”
    他顿了顿,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委屈:“见不到公主时难受,见到了也难受”
    墨玖安只觉心口某处刺痛了一下,眼底顿时变得有些波澜起伏。
    她捧着容北书双颊的手轻柔抚动,容北书轻轻合上眼,顺从地蹭了蹭她掌心。
    墨玖安又一次低头亲啄,给他甜蜜和安慰,一下一下地,像喝水呼吸那样自然。
    激情和欲望少一点,柔情缱绻多一点。
    与月半前强势掠夺不同,这一次不再有误会,没有别扭与赌气,不必克制什么,二人之间不再隔着一层薄纱。
    两颗心毫无保留的融合之后,浅尝即止的轻触都能生出了无尽的爱怜,让他意乱情迷。
    墨玖安的嘴唇很软,像羽毛拂在他唇上,带着独属于她的清香和甘甜。
    第一次见到她时,容北书就注意过她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平日里不靠近一些根本闻不到。
    但是此刻,由于她身体渐渐发热,那股酥魂的清香愈发浓烈。
    墨玖安微凉的柔唇含住他唇瓣,细细勾勒,再渐渐加深了力道。
    她的动作并不熟练,可恰恰因为完全遵循着本能,她这种略显笨拙的摄取反而让容北书心乱如麻。
    他并没有引导,只是轻启唇瓣,完全将主动权交由她。
    不出预料地,墨玖安在本能驱使下渐渐深入,学着他方才对自己做过的那样,极尽柔爱而绵长的缠绵,温柔化骨般,不禁让容北书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酥软震颤。
    真是要疯了。
    活了二十年,从不眷恋俗世的他,除了兄长之外,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漠然置之的他,竟然会对这种事如此上瘾。
    他本不喜欢被人触碰,曾经也斜眼鄙视过那些为情爱要死要活,甚至甘愿犯浑出错的俗人。
    可如今,他如此轻易地被她占据所有理智,甚至愿意屈膝求责,委屈地求她怜惜。
    不敢想若再亲密一些,他的这颗心会不会真的爆出胸腔。
    容北书双臂渐渐收紧,仿佛是想验证这一想法,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容北书环着墨玖安腰脊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揉捏,墨玖安浑身一颤,紧接着腰身一软,捧住他脸颊的手急忙落在他双肩,找到了些支撑。
    容北书渐渐回应,引导,修长的手指渗入她秀发中,托住她的头缓缓倾身。
    可他一只脚刚踩住脚踏,还没来得及起身,殿外忽而传来沐辞的声音。
    “公主,该出发了”
    沐辞的声音十分响亮,足以唤醒墨玖安迷离的神智。
    她慢慢停下了动作,微弱又暧昧的水声渐渐平息,交缠的唇瓣依依不舍地分离。
    墨玖安惺忪地睁开双眼,轻轻喘气。
    容北书则长睫半垂,藏住了眼底的失落。
    他眉头微凝,随即像是撒赖般将脸埋进了她颈窝。
    容北书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酥酥痒痒。
    墨玖安也抱住了他,轻轻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安抚,微低下头在他耳畔柔声道:“我该进宫了,明日就是武娱演练,不容忽视”
    容北书深深地叹息一声,慢慢放开了她,抬头望去。
    墨玖安神情柔软,专注而深情,容北书心底的失落被她的目光宽慰。
    伴随着一声轻笑,容北书眉心传来一道柔软的触感,他紧皱的眉头被她一吻抚平。
    墨玖安细软的气息喷洒在他眼睫处,有些痒。
    容北书勾了勾唇,眉眼间多出几分温柔。
    还是这么好哄。
    墨玖安如此想着,扬唇一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烧红了的脸,故作命令道:“记得把你的烂桃花收拾干净,本宫可不接受有妇之夫”
    容北书乖顺点头:“遵命”
    墨玖安担心自己是不是把他掐疼了,便轻轻揉了揉,容北书顺势握住她的手,继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她指缝,最后交握在一起。
    墨玖安本以为这只是简单的牵手罢了,可没想到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径直探她手腕脉搏。
    墨玖安一惊,立即抽回了手藏到了背后,以防万一,另一只勾着他脖子的手也一同别过后背。
    容北书没想过她会是这般强烈的反应,他愣了一瞬,随即急忙站起身,温润的嗓音裹挟着不容忽视的担忧:“我已经很久没给公主探过脉象,严冬寒气最盛,我担心公主的身体”
    “本宫知道”,墨玖安双手负在身后,刻意躲避着他,“明日过后本宫再让你仔细把脉,可好?”
    墨玖安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若这时让他发现,明日的武娱演练她就不用参加了,容北书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出门吹冷气。
    见她刻意回避,容北书当然会怀疑。
    但是墨玖安话语间透着满满的真诚,又这般极力保证,方才也没发现她身体有何问题。
    容北书踌躇片晌,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她。
    明日武娱演练一结束他就来给她把脉,探一探她身体情况。
    墨玖安见他暂时作罢,便不再隐藏双手,重新坐直腰。
    “若没什么事的话...少卿先退下吧”墨玖安的声音依旧显得些许娇软。
    不知是因阻止他把脉而心虚,不想被他发现端倪,还是因为亲密过后的羞赧与尴尬,墨玖安装作无事地整了整广袖,半垂着眼睫没有看他。
    容北书望见了她双颊残留的一抹红晕,他眸里的忧虑霎时退散,浮上几分柔情。
    “那...微臣先走了”
    他拱手作揖,弯腰低头时又忍不住偷看她。
    在转身之际,容北书突然想起了什么,“袁婉清那边...需要我亲自查”
    容北书的手不自觉地捻着广袖纹路,以此压制内心的忐忑。
    他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接下来不免会和她碰面”
    墨玖安望着他,面色平静:“所以呢?”
    “所以...公主若是看到或听到什么,别相信”
    看着他满脸的求生欲,墨玖安内心又生出了些许打趣的欲望。
    她的目光紧紧锁着容北书,摆出了平日里倨傲冷艳的姿态。
    “怎么?容少卿是想做什么让本宫误会的事吗?”墨玖安语调不高,语速悠悠的。
    容北书脱口而出:“没有”
    墨玖安双眸微眯,狐疑地瞅着他。
    “绝对没有”
    容北书又一次强调,那双漆黑的眸子清澈见底,真挚的都不像平日里那个阴森冷厉的大理寺少卿。
    墨玖安被他这种反差逗笑了,但为了不露馅,她依旧强忍着笑意,故作傲娇的说:“知道了,下去吧”
    容北书剑眉微凝,眉眼间闪过几分探究。
    他观察了几息,发觉墨玖安眸里那缕得意的光芒后,无奈轻轻叹气。
    “公主又在捉弄臣”
    既然被发现了,墨玖安也不再憋笑,唇角抑制不住地弯了起来。
    她仰头直视他,故意用一副理所当然地语气,骄纵道:“不行吗?”
    容北书咧嘴一笑,低低的笑声如同潺潺流水悦耳动听,蕴含着无尽的温柔和宠溺。
    “行”
    容北书喜欢墨玖安这般鲜活的模样,他很珍惜。
    因为这意味着墨玖安在他面前并不拘束,她在他面前可以放松下来展露平日里从不展现的轻快姿态。
    这意味着,她信任他。
    容北书颇感欣慰,笑意粲然。
    他作揖告别之后走出寝殿,迎面遇到了殿外等候的沐辞和悦焉。
    容北书的视线简单扫过,并没有过多停留,径直掠过二人默默离去。
    沐辞却停住脚步,眉心一皱,转身看向渐行渐远的容北书。
    “他刚才是瞪了我一眼吗?”沐辞疑惑开口。
    悦焉眨巴眨巴双眼,先看了看容北书颀长的背影,再看了看满脸不解的沐辞,随即狠狠点头。
    得到悦焉的确认,沐辞面露不悦,白了容北书一眼。
    “莫名其妙”
    沐辞嘀咕着,迈腿走进了寝殿。
    直到见到双颊绯红,眸光微闪的墨玖安,沐辞方才的困惑顿时得解。
    看来,是她来的不是时候。
    下次,她会注意的。
    ......
    黑夜的帷幕低垂下来,暗夜无声,大地静谧。
    今夜的风格外刺骨,天空乌云密布,瞧不见一颗星星。
    昏暗却宽敞的密室之内,明黄烛火摇曳不定,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屋内四面八方悬挂的许多美人图。
    这些图画看似杂乱,却隐藏着一种深奥的章程,似乎是按照女子美貌高低划分坐落的位置,又像是以其情绪为递进的顺序,总之一眼望去使人感到不解而又为之惊叹。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屋内弥漫着一种神秘而迷乱的氛围。
    每一幅美人图似乎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凝视着来访者的眼睛,仿佛要将其牵引进一个无法逃离的梦境之中。
    墙上的画像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勾勒出美人们婀娜多姿的身姿,使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一袭紫衣悄然入内,慢步穿梭其中,最终停在正北高位悬挂的一幅美人图面前。
    她那被红绸环绕的身影显得矜贵冷艳,仿佛是寒冬里肆意绽放的梅花。
    她容貌绝美,如出水芙蓉,眼波流转间透露出一股神秘和傲然之气,长发如瀑布般飘洒下来,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如同玉雕成的仙子一般。
    这一幅画得栩栩如生,似乎她真的屹立在画中,与观者对视,仿佛真的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存在和气息。
    即便是外行都能看得出画师定是花费了许多精力,将其挂在正北高位,说明此画在画师心里有着至高的地位。
    寂静的密室内,忽而响起骨关节“咯吱咯吱”的声响,紫衣男人站在美人图前,眉眼间散着瘆人的戾气,双手因极力克制愤怒而缓缓攥紧拳头。
    醉酒的燕云归丝毫没发现这一不速之客,从一个个悬挂的画作背后穿梭出来,双颊通红,身上只着轻薄白衣,衣领敞开,披头散发。
    燕云归脚步虚浮,一手握着酒坛仰头畅饮,另一只握着画笔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燕云归想看正北高位的那一幅美人图,不料映入眼帘的是一抹修长笔直的背影,一身绸缎紫衣,头戴金冠,单看背影就能感觉得出此人身份十分尊贵。
    燕云归当然知道此人是谁。
    燕云归咧嘴一笑,踉跄着上前,刚想开口督促他让开,倏尔“铿锵”一声,一缕寒光闪过,顷刻间刀抵燕云归喉咙。
    长刀动作之快,刀锋甚至掀起了一丝寒风,吹拂起燕云归披散的头发。
    燕云归醉意消散,缓缓跪了下去,可他面上不露慌张,反而微仰着头直视紫衣男。
    “若我死了,明日便会有人给公主送消息”
    说罢,燕云归咯咯失笑,眉眼间皆是猖狂。
    伴随着一股摄人的气场,刀尖更近了一寸。
    “你翅膀硬了”
    墨翊眼神如炬,喉咙深处的声音霸道而透着与生俱来的冷傲。
    燕云归却丝毫不惧,“与虎谋皮,要为自己考虑好退路才行,燕某无缚鸡之力,主子若想杀我,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既然知道,那你还敢肖想本王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