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吃过早饭,三人就坐上肖君贤的改装越野车出发了。
从解石场的方向出发,往临县走,如果日夜不停的赶路,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因为考虑到最后一段路不通车,他们才没选择相对更便利的火车。
因为时间充裕,三人选择边走边玩,等到不通车那段路程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了。
老刘头拿出一个形状有些诡异的尺子,还有一个圆盘子在附近转了一圈:“应该就是这了,接下来咱们的车还可以开一天,之后的路就只能靠双脚走。”
林笙这一路上也算是见识到了这老刘头的本事,跟她之前以为的纯粹的骗子不同,他不用借助任何导航指南针路标之类的,就能精准的找到方向不说,还能感知到危险。
就在他们上路的第二天,越野车行驶到一处盘山道的时候,本来正在闭着眼睛假寐的刘老头突然大叫了一声“停车”,肖君贤刚踩了急刹停下,前方不到 10 米处,突然就天降巨石,就差那一点。
林笙好奇的接过他手上盘子跟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来。
老刘头嘿嘿一笑:
“这次可真不是我吹,当时师傅觉得我资质普通,就把他祖传的家伙事给了我师兄,我眼馋又没钱买,就自己去村里找工具照着做了一个,
当时都笑话我异想天开,谁能想到,就靠这俩东西,老头子我就走遍了大江南北,还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他在路上也讲了他的来历,小时候村子里遭难,他们几个没了父母的孤儿就被师傅给捡了回去。
师傅以前是个老道士,后来因为特殊原因做了木匠,除了会些能掐会算的本事之外,还会做机关。
因为他小时候长得其貌不扬,说话还有些结巴,自家父母都不待见,还总被同村的孩子欺负,慢慢就更不爱说话了,自然在师傅面前也最不露脸。
他虽然聪明,但是因为说不出,还被其他师兄弟排挤,这些本事都是他偷学的。
林笙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所以刘大爷,不,还是叫你刘叔吧,你还没我爸年龄大呢,你是怎么混这么惨的?穷的都卖家里卫生纸了?”
说到这个,刘老头也是满肚子心酸:
“也是从那个无名村出来之后,就遇见了我家那口子,她说她被家里人卖给了一个 60 多岁的老头子,怀孕还被那老头给打流产了,她也是实在受不了才从村里逃了出来......”
开始那女人说要跟着他,他是不同意的,主要做他这一行,多少也沾点五弊三缺,他怕娶妻生子会影响到家里人,所以才 30 来岁了还打着光棍。
但是一个正常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的老光棍,怎么经得起痴缠,没多久俩人就去领了证。
“我啊,怕做老本行再害了她,干脆就打打零工或者收点货卖了。”不用他那些本事,他收不到好东西,用了害怕害了老伴,最后就弄得越来越穷。
肖君贤没想到这还是痴情的:“那你这次有钱了,以后可以让老婆过上好日子了。”
谁知老刘头摆摆手:
“我以前也不知道是咋就鬼迷了心窍,她开始就是骗我的,说跟我同岁,后来看她身份证才知道比我大 10 岁,这也就罢了,
她家里找来才知道,哪里是什么之前的老头打的她受不了了,而是她不能生,就嫁了个带娃的,结果嫁过去还虐待人娃娃,是被人给赶出去的,我一想都过去的事了,那就算了,她还......唉~”
他想到自己头上戴的那无数顶绿帽子就忍不住叹气:“前几年在解石厂的好日子,让我突然想开了,那么多钱我自己花它不香么?干啥非要拿回去填她那个无底洞?”
想想这十多年来,想进门还要给钱,抱一下还要几千损失费的日子,他也真是够够的了。
二人都为他抹了一把辛酸泪,在一起十多年的,人都不跟他领证,摸下手都不让,这就是提款机啊,哪里算的上伴侣了。
......
一天后。
“前面没路了。”
肖君贤根据老刘头的指示,走到了一片林子前,因为树木比较密的缘故,前面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从缝隙里能透一点光出来。
老刘头下车又用自制的罗盘和立极尺拿出来测量一下,又探头嗅了嗅树木上的味道:
“嗯,没错,就是这里了,咱们休息一宿,天刚蒙蒙亮就出发,太阳落山前应该就能到。”
林笙跟肖君贤熟练的从越野车上拿了帐篷出来扎上,老刘头则是拿出自制的药粉开始往周围喷洒,这一路上他们走的在偏僻,都没被蚊虫叮咬,野兽骚扰之类的,也多亏了他这些好东西。
晚上煮了一锅方便面,里面加了灵魂的卤蛋跟午餐肉。
“估计他们也想象不到,竟然有人还能找回来,”老刘头端着大茶缸边吃边笑道:
“之前听他们说,偶尔也有人误入过那里,但是出去之后就没再回去过,因为找不到路,包括他们本村的人也是,只能出不能进。”
林笙跟肖君贤对视一眼,俩人同时想到了木板上的文字:“刘叔,你认识这个不?”
肖君贤拿出手机,把上边拍的照片翻出来给他看。
老刘头接过手机本来是随意一撇也愣住了:
“呦呵,这不是他们无名村的文字么?因为他们没跟外面接触过,所以不会写外面的汉字,口音的话,类似好多地区的集合?也幸亏我去过的地方多,勉强能听懂一点点。”
他把手机又递了回去:“我在那就待了两天,还没学认字呢!”
林笙听后还有些失望,她本来以为无名村里面困了一个来自兽人大陆的,他在向同伴求救呢,原来就是无名村的文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