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兄……你可是不认得我了?”李家老祖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燕归南那一脸迷茫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
只见燕归南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陌生,显然完全想不起眼前这位老者究竟是谁。
李家老祖见状,整个人就如同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般瞬间萎靡下来。
他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随着燕归南的这一问而消散殆尽。
燕归南确实对这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老头毫无印象可言。
然而,看着老头那副失魂落魄却又似曾相识的样子,他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难道是因为自己被老哥关在剑体宗的山里太久,未曾下山与友人相聚畅聊,以至于彼此间的情谊逐渐淡薄,连对方的面容都已从记忆深处淡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原雾饶有兴致地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只见她伸长了脖子,恨不能直接凑到燕归南和李家老祖的脸上去一探究竟。
“月寒,你说燕叔和李家老祖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原雾一边用胳膊轻轻地怼了怼身旁的白月寒,一边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
只见那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般的白月寒,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原雾,那双清冷又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小雾,你难道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吗?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呀?”
听到白月寒如此发问,原雾那张精致的小脸瞬间变得有些狡黠起来,她小嘴微微一歪,狡黠的眼睛也跟着眯成了一条缝儿,摆出一副仿佛知晓世间所有秘密的老司机模样。
然后将身子往前凑近白月寒一些,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低声嘀咕道:“依我看呐,他们俩就是那负心失忆汉与苦等情郎的野菜哥!”
原雾这句话刚一出口,周围那些原本竖着耳朵偷听的人顿时惊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
而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当属燕归南。
他原本还想着原雾能够凭借她聪明机灵的小脑瓜,猜出眼前这位老人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帮助自己回忆起对方究竟是不是曾经的某位好友。
然而,这倒霉催孩子居然整这死出。
燕归南真想把原雾脑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在心底暗暗叫苦连天,实在想不通原雾那颗小小的脑袋里整日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稀奇古怪、毫无逻辑的东西。
“神特喵的负心失忆汉,苦等情郎野菜哥?”
燕归南咬牙切齿,内心吐槽。
我堂堂一个重度颜控,就算喜欢男人,也绝对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肌肉男啊!
更何况,就凭李老祖那张历经岁月沧桑的脸庞,任谁都能瞧得出来,他年轻的时候绝非是什么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自己又怎么可能跟他有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原雾这小破孩,我非得让她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不可......
不狠狠讹诈她十个美味可口的小蛋糕,我就不姓燕!
“咳咳,那个李……李……”燕归南轻咳一声,目光盯着面前这位李家老祖。
然而,当他试图叫出对方名字的时候,却突然像是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一般,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这时,还是李家老祖主动开口提醒:“铁柱,李铁柱。”
听到这话,燕归南连忙应声道:“哦……哦……铁柱啊!事情是这样的,你既然认识我,想必也清楚我那无良老哥将我关在了山上好些年呐!
这些年来,我与外界几乎断了联系,许多曾经熟悉的人如今都变得陌生了。
唉,岁月不饶人啊,咱们都渐渐老去,就连曾经熟悉的面容也开始模糊不清。
不过嘛,经你刚刚那么一提醒,我的脑海中倒是浮现出了一些关于你的影子。”
燕归南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好歹算是找到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说辞,不至于让场面太过难堪。
尽管实际上,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想起眼前这位李家老祖到底是谁,但表面功夫总是要做足的。
而李家老祖在听完燕归南这一连串滔滔不绝的话语之后,只是从中截取了一部分,并自动在心中翻译成了一句简单易懂的话——时间太久,不过现在记起你了。
如此一来,他那颗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只见李家老祖满脸堆笑地对着燕归南说道:“燕兄,你能记得我便好啦!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过去了这么多年,我的确是苍老了许多哟。想当年,你还曾夸过我生得乖巧可爱呢!”
这雄厚而又带着几分娇嗔的话语刚一出口,燕归南便立刻感受到两道异样的目光直直地投射过来。
他转头看去,只见原雾和白月寒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那眼神里似乎充满了疑惑、好奇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戏谑。
燕归南顿时感到一阵窘迫,心里暗暗叫苦:哎呀呀,他当年没事儿夸一个大男人长得可爱干什么啊!
然而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像是被这句话给勾了出来。
等等……提到这个,他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儿印象了。
于是,燕归南抱着试试的态度,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你是那打铁家的虎娃?”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那人身躯猛地一震,紧接着便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应道:
“是我!是我!燕兄,想当年若不是您出手相助,虎娃我又怎能有机会踏上这漫漫修真之路呢!这份大恩大德,小弟此生都铭记于心呐!”
燕归南侧着头,眉头微皱,一边挠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努力在脑海深处搜寻关于眼前之人的记忆。
然而,无论他怎样回想,总觉得记忆中的那个人和眼前这位仿佛判若两人。
实在怪不得他没能一眼认出,毕竟变化着实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