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出门冰上走。
    隔着厚厚的冰层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灵活的游曳于海水中，和龟身形成鲜明的反差。
    “所以你是那条尾巴？”
    希望当时就关注到这一点，四肢和龟头可以缩进去，而细且长的尾巴垂在外面。
    “还不是你小子太弱了，那时无法唤醒我，才不得不寄于这老头子的壳里。”
    蛇身对希望表达不满。
    “抱歉了，你们的体型还会增大吗？”
    希望想知道玄武的极限。
    “可大可小，我们本来就是这片海洋的霸主，吾即代表这世界上所有的水源。”
    蛇身不可一世的口吻彰显着自己四灵的地位。
    “你最好尽快变强，否则无法应付过一阵的考验。”
    它没好气地补充一句。
    “什么考验？”
    “是…一场…灾难…”
    龟身趁着这段间隙插嘴说道。
    “你提到过的？”
    希望这次定要问出个究竟来。
    “这冰层就是你们在这个冬季面临的最大挑战。”
    “海洋被污染了，老朽二人暂时无法净化，这片海域已有自我意识。”
    龟身无奈地解释着。
    “海有了意识？”
    “玄武不是四灵，是海洋霸主吗？”
    龟蛇两相矛盾的说法令希望费解。
    “我们还不是完全体，你的能力还不足以让我们恢复至全力。”
    “而且有自然之外的力量在作祟。”
    蛇身并不否认它之前所讲的内容。
    “具体点，会是怎样的灾难？”
    希望可不想继续猜哑迷。
    “这冰面足有3米厚，吾辈现在没办法击破，但是它自身在内部已有碎裂的迹象。”
    蛇身介绍着海中的情况。
    “那不是好事，它就会自行瓦解了。”
    希望觉得这似乎是向好的趋势。
    “它是…有意识的开裂。”
    “洋流的走向再过几天就要转向岸边了，你还不懂吗？”
    龟身可是操碎了心，话都说到这份儿了。
    “它们会碎成一块块，然后随着海浪的流动被推上岸来！”
    希望恍然大悟。
    大风起兮云飞扬。
    是时，从海的尽头大风刮起来了直冲岸边的三人，这次比之楼顶恐怖如斯，甚至上方的云层都随着风势翻腾奔涌起来。
    他尽力的将风之铠化作屏障罩在三人身前。
    如若冰面不断开裂呈碎片状，加之洋流和风力作用，被从不可测的远海推进过来。
    一层层堆砌叠加。
    积攒到岸边时，将会是灭顶之灾！
    不久前还认为荒唐的希望，选择接受了这个即将发生的现实。
    “冰壅要来了…”
    （详情可回顾第14章提到冰壅的相关内容。）
    “冰壅？！”
    一旁不作声但认真聆听的缘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还有段时间，小子，多动脑，吾辈会出力抑制的。”
    “不过岸上的情况就看你自己了。”
    说罢蛇身不由分说游向了远海。
    “我掌握了风之力，可以反向抵消它的冲击。”
    希望对龟身说出自己的策略。
    “冬水成冰，这是水的较量。”
    “你的风之力如何抵抗的了大自然的能量？”
    “化冰为水，才是正道。”
    龟身逐渐下沉，声音也变小了。
    “灾难到来之际便是阴阳转合的契机。”
    “凛冬之水，破壁即退！”
    它的阴影消失在冰面下，卡牌暗淡下来。
    古时候将小寒分为三候：“一为候雁北乡，二是候鹊始巢，三即候雉始鸲”。
    古人普遍认为候鸟中的大雁是遵顺阴阳而南北迁移，小寒时节虽然一年中极寒之日，但物极必反，阳气已动，所以大雁开始向北回迁。
    同时北方到处可见到喜鹊的踪迹，是因为它们灵性的感觉到阳气而开始筑巢。
    第三候，“雉鸲”的“鸲”（gou）为鸣叫的意思，雉在接近四九时会感阳气的生长而鸣叫。
    阴阳交替，由冬向春的转变。
    希望分心于如何应对，风之铠的屏障被猛烈的海风吹散了，眼前闪过一阵白光。
    单膝跪地，疲惫感一下子传遍全身。
    “希望！没事吧！”
    缘缘蹲下来搀扶，芳芳挡在他们身前。
    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大碍，吃力地站起身来。
    此刻，他明白阻止冰壅的想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风力间都无法抵消，再加上冰面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攻势，有如蚍蜉撼大树。
    “离开这…”
    希望小声说。
    “趁着冰壅还没形成。”
    主动逃离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希望面无表情但内心被绝望所占据。
    “玄武不是说化冰成水吗？”
    缘缘觉得应该朝着这个思路想办法。
    “不行的。”
    芳芳斩钉截铁地对她说。
    “那样变成海啸会更棘手。”
    希望没有参透玄武这句话的含义。
    “水的较量，化冰为水…”
    他望着海的那边，不知冰封几里。
    本想新年第一天来和玄武叙叙旧聊聊天的，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
    缘芳的情绪也很低落。
    “总会有办法的。”
    “但时间不等人，谁知道意外会不会早一步到来。”
    一个理想乐观，一个现实紧迫。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多待会。”
    希望面朝大海，无助中裹着一层倔强。
    事在人为，这是他坚定不移所相信的。
    灾难还未到来，就投子认负可不是现在的希望能做出的选择。
    “那我们走了。”
    芳芳不打扰他独自思考，缘缘走几步就回头看向他挪不动步子。
    “他不是那个动不动就闹情绪摆烂的孩子了，咱们俩相信他就好。”
    缘芳确实没有能力影响这次的事件。
    希望形单影只的沿着岸上的围栏走了一段路程，来到石阶附近。
    那块塌陷的路面仍然是破损的状态，一侧丝滑的切面和警官郑毅所言一致。
    正准备下去近距离观察。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希望一惊，他全然不知身后有人接近。
    在他拥有感知能力后是不敢想象的。
    “别下去了，危险。”
    来者是梅惜忘。
    “你怎么在这？”
    希望可能是过于沉浸自己的精神世界有了，外加对熟人气息没有警惕的缘故，所以感知雷达失灵了。
    梅惜忘指了指马路对侧，那栋高楼。
    希望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