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施振铎道别后，希望一行三人来到楼下，本打算和和气气来求人办事的，结果反倒是搞得双方都不大愉快，不是因为齐高达表述过于直白。
    而是郑毅是这四个人的交集，要说相识记者大叔可能是最久也最亲密的了，他的表现难怪如此反常，那可是他的心头肉了。
    “半天时间。”
    “晚上回来。”
    “大叔说的。”
    希望小声地复述了一遍。
    “半天？”
    “晚上回来？”
    此话一出齐高达就觉得不靠谱，他们有警察这层关系都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他一个记者就算再有通天势力，总不能比警务系统还有手腕吧。
    “那太好了！”
    “自然是越快越好。”
    韩冰冰则是喜出望外，不管能否做到，这话至少能起到心理安慰。
    “他哪来的自信。”
    理智上齐高达觉得这是说大话，感性上他巴不得赶紧有郑毅的消息，另一方面又实在没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狠狠打他的脸。
    “这情况咱们没得选，指望大叔也是迫不得已，别苛责人家。”
    “我上次找人也是大叔帮的忙…”
    “那时还是通过郑队…”
    希望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立刻闭嘴。
    在得知有一丝找到人的机会后，齐高达绷紧的面部稍微松弛了些，又从兜里掏出什么来。
    “副队，还是把录音笔还回去吧。”
    “这样不太好…”
    韩冰冰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不告而拿就是偷，警察身份让她坐立不安，老话说的好，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呢。
    “什么录音笔。”
    “不知道。”
    “别再把自己当警察了，咱们现在是游离在体制外的透明人，对外没有身份。”
    “别让思想被条条框框给限制住了。”
    “咱这一行可不讲礼义廉耻。”
    齐高达一口咬定，根本不承认，甚至要把韩冰冰也归为他这路人了。
    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刚才没找到的打火机来，递给希望，自己熟练地扣出一根烟来。
    “他沙发上的这火机不错。”
    “点上。”
    齐高达把烟叼在嘴里，使唤希望来点烟，把保护对象当成自己的马仔用了。
    要知道两个人是有身高差的，希望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不习惯的右手靠过去。
    “咳咳…”
    韩冰冰怼了怼希望的后腰，意思是让他劝阻齐高达别抽了。
    “怎么，点个烟都不会？”
    齐高达自然是看到了两个人的小动作，知道他们的好意，可是人到中年总会有些事让人感到无力，需要用烟来消愁。
    “之前执行任务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现在不还是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吗。”
    “一根烟死不了人的。”
    他等得不耐烦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希望只好照做，摁了下去，一束小火苗在寒风中摇曳。
    希望高举右手过头顶，把火凑近烟头点燃。
    啧啧…
    齐高达嘬了两口拿开，向空中吐出几个烟圈来，下一秒就随风消散了。
    “回工厂去，以后有事那里碰头。”
    “其余时间我都在暗处。”
    “你们两个我跟希望。”
    “你有军人家庭背景相对安全，而且跟市长搭上关系了，没人敢动你。”
    齐高达布置接下来的行动，对韩冰冰说了自己的看法，三人先后返回工厂。
    “下面就是这个录音笔了。”
    “看看那老家伙有没有什么秘密。”
    齐高达一脸坏相的看着两小只，把录音笔在手里颠了颠。
    “那个…”
    “我说…”
    “这录音笔…”
    “是我很久前藏在大叔家抽屉里的。”
    希望回忆起第一次做客时，偷偷做的事。
    “正愁没机会回收呢。”
    “得亏你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直接就摸回来了。”
    希望庆幸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安全拿回来了。
    “你放的？”
    齐高达的脸再次贴近希望，小眼睛与他对视，压迫感十足。
    “啊…”
    “你觉得他可疑？”
    “不是。”
    “那你玩这手？”
    “当时也是想留个把柄在手里…”
    希望和齐高达想到一块去了，一旁的韩冰冰却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不敢说齐高达什么，但是希望她毫不留情地鄙视了一番。
    “没电了，很长时间了。”
    “我去买电池。”
    希望也想听听录下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不必了。”
    “这里有。”
    只见齐高达从上衣的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适配未拆封的电池。
    “怎么兜里什么都有啊。”
    “哆啦A梦？”
    希望踮起脚偷瞄他外套里的乾坤。
    “都是从他家里拿的。”
    “看着上面的灰就知道八成没电了。”
    齐高达丝毫愧疚感都没有，把电池装了进去。
    韩冰冰和希望四目相对敢怒不敢言，做好了近墨者黑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