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老大爷左看纸条，右看彩票，眼珠滴溜乱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哦哟！”
    “中了，中了！”
    “7位全中。”
    “神之圣手！”
    老大爷把两张上下摆放到玻璃桌面上。
    “不是差一位吗？”
    “我看看。”
    齐高达还觉得是在老大爷故弄玄虚，凑近瞧了一眼，还真是。
    前五个号码中了，最后两个也中了。
    “小伙子，你发达了啊！”
    “我也可以出去和别人说我神之圣手的名号了！”
    老大爷振臂庆祝，细胳膊细腿真担心打用力过猛把自己整骨折了。
    “哦。”
    齐高达反而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劲儿，不如一开始几个数字揭晓后那种真实的满足感，现在头奖让他认为很不真实。
    流浪了一段时间，再之前荒漠绿洲，地狱天堂的切换使得他对生活有种恍惚迷离的感觉。
    三千一百四十一万五千九百二十六元，能买多少个煎饼果子和大白馒头呢？
    “怎么？怕自己把握不住？”
    当事人齐高达的反应都不及老大爷分毫，他见过中奖的人如牛毛，激动狂喜，难以自持，当街跪地，一度昏厥的都有。
    齐高达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与他年纪不符的反馈。
    “没，我现在觉得活着就很好了。”
    他拿着彩票握在手心揉搓成团。
    “你干什么呢，小伙子。”
    “有破损，号码不清楚就作废了。”
    老大爷比他还在意，连忙制止。
    “老头，给你，要不要？”
    齐高达把团成球的彩票放在手心展示给老大爷。
    “不稀罕，自己留着吧。”
    老大爷背过身去，不想继续交谈。
    “我看你挺财迷的啊。”
    “白给你都不要，这钱你可能都花不完。”
    齐高达是有想试探下老大爷的意思，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动心思。
    “我不是说了。”
    “我在等有缘人。”
    老大爷对他摆手，意思是让他离开。
    “真是个怪老头儿。”
    “我跟你算不算有缘？”
    齐高达没明白老大爷话语中的深意。
    “有缘自会再见。”
    老大爷又坐回但柜台后面。
    丁零当啷——
    齐高达临走前把自己兜里的零钱和钢镚儿撂在玻璃桌面上。
    “大爷，我身上这点儿钱都给你了。”
    “吃好喝好，多活几年。”
    表达感谢，但不多，不会说话又乱说的风格展现地淋漓尽致。
    哗啦啦——
    嘭——
    门帘被拨动，屋门被关上了，齐高达把彩票纸团收进兜里，漫无目的地在城市溜达。
    这回他的感觉与之前大不相同，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让他身心俱疲，现在轻装上阵可以好好逛一逛了。
    “呀二儿 —— 吖！”
    “呀二儿 —— 吖！”
    “呀！”
    “二！”
    “三——！”
    “四！”
    “呀！”
    “二！”
    “三——！”
    “四！”
    齐高达在城市中独自穿梭，不远处传来嘹亮地口令声。
    在围场内的操场中，几个阵列的学生正在练习整齐划一的科目。
    作为一名男性，自然会本能的被吸引住，齐高达也不例外。
    “警校？”
    “郑毅哥是不是在这里上学。”
    他心里琢磨估计是这儿了，一个小跳双手扒住了墙沿，露出半个头轻松地引体向上半个身子就撑在边缘上，开始找有没有郑毅的身影。
    只是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遍发现了在队列中的郑毅。
    郑毅也十分默契地注意到他，两人远远的视线接触，但他还在训练没办法和齐高达打招呼。
    “嘿，郑毅哥！”
    齐高达在围墙外面大喊，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郑毅则接受大家一致投来的目光。
    “郑毅！”
    “到！”
    “出列！”
    “是！”
    郑毅被自己的教员喊了出来。
    “怎么回事？”
    教员的帽檐儿压得很低，声音有些沙哑。
    “我弟弟！”
    呼——
    大伙一片哗然，因为他们彼此天天都在一起，知道郑毅是一个人生活。
    “给你一分钟时间。”
    教员虽然没听说郑毅有弟弟的事，还是网开一面让他去处理。
    “是！”
    郑毅爽快答应，接着以标准的姿势转身，双手屈肘夹紧准备跑过去。
    “喂！”
    “退后！”
    “这里不能随便进来！”
    队列里朝着外边发出警告。
    郑毅的动作已经做出但是又停下恢复立正的姿势。
    因为这个齐高达直接从高3米的围墙上翻了进去，跳进了训练场，又大踏步地跑向这边来不及阻止了。
    “哥，我过来看看你。”
    齐高达一本正经地做着常人很难理解的行为。
    “嗯。”
    郑毅冲他点头，嘴咧到了后脑勺，因为他只面向齐高达，所以笑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