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正和斑马交谈的过程中,眼睛不住地眨起来,手不停地揉。
“有什么东西进到眼睛里了…”
斑马的诊室里还有些刚刚残留的些许雾气,如一层薄纱遮住视线。
“坐好,我给你吹吹。”
“不要用脏手乱揉。”
她把希望推到座位上,熟练地扒开他的眼皮,呼的一吹又松开。
希望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不能温柔点吗…”
“就知道拿我撒气…”
“这还不温柔啊?”
斑马觉得自己做得很不错,没有不妥。
“眼睛红得厉害,少用你那个能力。”
“这情况不用,那不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碰壁满头包。”
希望抬头望向天花板,有碎屑刚好从缝隙里掉下来,他机敏低头闭眼。
嗷呜——
上方传来了绒绒吼叫的回声,墙体有轻微的晃动感。
“什么声音?”
“医院里怎么会有动物的叫声?”
斑马不可置信地看着天花板,同时用手护住郑毅的头。
“是一只小猫。”
“我们的伙伴。”
“不用怕,斑马姐姐。”
韩冰冰指着上方一副轻松的样子。
“现在是豹子的形态,比我们厉害多了。”
希望又补充了一句。
斑马不明觉厉,微微靠在郑毅身边,看得出有点心慌。
“见鬼了!”
“这是什么东西!”
“一会出现,一会消失。”
嘭——
呃啊——
“喂!”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快回答,共享信息。”
一名队员疯狂call对讲机那边的同伴,但在一通哀嚎和撞击声中,渐渐安静下来。
“一群没用的东西。”
“有枪还搞不定吗?”
“不对…”
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子弹击发的声音,在除了他们以外几乎无人的楼梯间里,没有任何开枪的迹象。
“还有人吗?”
“听到立刻回答。”
“………”
只有信号不稳定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一滴冷汗从这名队员的额角滑落下来,正如他心里的底气一落千丈,紧张感控制住了他的神经,唾液疯狂分泌。
他在浓雾中扶着墙壁摸索,想要找到一面窗户呼吸下室外的空气。
好不容易,触到玻璃打开猛地探出头,结果外面也是相同的状况,眼前被白色恐怖所覆盖,寒冷的雾气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精神濒临崩溃,身体麻木僵直。
哒—哒—哒—哒—
有脚步声缓慢地向他这边走来,好像是故意发出声响让他听到似的。
“是谁!”
“女人吗?”
他被未知的恐惧支配判断力下降还以为那是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说话!”
“不许动!”
“别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那声音根本就没有被威吓住,保持着相同节奏,匀速移动着。
“啊———”
这名队员终于忍不住了,情绪在一瞬间爆发,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摁下,子弹一发发从枪口击出,绽放出亮眼的火花,在白色的雾气中盛放。
噼里啪啦——
走廊尽头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两侧的房间里发出惊声尖叫,乱成一锅粥。
在他面前巴不得火力能覆盖每一处,美式居合,弹夹清空。
子弹穿过浓雾短暂的打开了视野,透过那些弹孔的路径,他看不见人的踪影,也没有血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儿。
他看着地面和墙壁上的弹孔,才稍稍清醒些,发觉自己可能多虑,根本没人只是自己在吓自己。
没错,这个走廊里除了他以外的确没有第二个人了。
呼—呼—
在他身后有股热风吹进了脖颈,搞得他有些痒还有点湿气,像是细长的头发拂过一般。
他扭过头瞥了一眼,瞬间瞳孔放大,大嘴一张,喉头在无助地摇摆,但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那一刻,走廊中的寂静只能听到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哈…啊…
绒绒从他身后的浓雾中露出头来,离他很近,尖利的长牙利齿秀在他眼前。
温热的鼻息吐在他的脸上,双目紧盯。
那名队员向后仰身栽倒在地,抓起枪对准绒绒想要射击,叩击几次都没有反应,他还没来得及更换弹匣。
他嫌弃地把枪扔向绒绒,却从它的面部进入从身体中穿过砸在了地面上。
“救命!”
“救救我!”
“有没有人?”
“求求了,快来人,救救我!”
那名队员绝望地呼救,无人应答,屋内的人们听到枪声和野兽的嚎叫早就吓破胆了,哪有心思救人,自保都来不及。
他反手撑着地面,手脚并用的快速向后退,绒绒不慌不忙地跟着他。
在拉开一段距离后,绒绒后腿一蹬扑向了那名“可怜”的队员,浓雾随之将他们包裹,白色再次填满了被弹孔击穿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