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松了口气,将用过的针头和药瓶裹在包装中扔进了床边的垃圾箱里。
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条毛巾很细致地为郑毅擦去脸上和额头的汗水。
齐高达和希望却不敢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一举一动都要亲眼记录下来。
她又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把郑毅的手放进被子里。
“以后一段时间,这种情况会多次发生,一定要时刻警觉。”
斑马又对他们嘱咐道。
韩冰冰认真听讲并点头。
看向两位男同志时,他们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汗毛直立,呆滞地瞧着她。
“你们两个怎么了?”
两人僵硬地转过身子不自然地看着对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回过神来。
“哦,没什么。”
“医生你打针这么熟练,这些护士的工作也都会啊。”
齐高达的心思是想套出点有价值的内容,话里有话。
“对啊,除了理论课,我们一开始要学要练的,都是基础。”
斑马觉得他的问题很没营养,但还是很礼貌地作答。
“这样啊。”
齐高达给了希望一个眼神。
希望虽然相信斑马,却想要找机会证明她的清白,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斑马,你这瓶药是提前准备好的吗?”
希望打了个直拳,问得很突兀,转折十分生硬。
“你们的角度很奇怪…”
“是,是我提前准备的。”
斑马此话一出,希望和齐高达双双眉头紧锁,就连韩冰冰都被他们感染的表情脸谱化。
“我去医院药房开的。”
“只能开一次应急,次数多了会被怀疑的。”
“以防万一,这不就用上了。”
“如果没有药物缓解,发病时郑毅他会很折磨的,戒断反应会蚕食他的意志。”
斑马说着鼻头发酸,有些哽咽。
希望过去隐蔽地怼了齐高达一下,那意思是警告他别再质疑斑马的立场和身份了,他觉得这种真情流露绝不可能是演出来的。
齐高达推开希望,走到斑马身边。
“医生,谢谢您。”
他对斑马表示感谢,顺道儿瞄了眼扔在垃圾桶里的药瓶标签,才放下心来。
“还需要什么药,尽管说。”
“我去弄来。”
齐高达拍着胸脯,满满地自信。
“暂时不用了。”
“下次就要靠他硬抗过去了。”
“频繁用药也会有依赖性。”
“做好不断反复和持久战的准备。”
一想到这些屋内的几人心情就变得沉重许多。
“斑马,你不是很有原则的吗?”
“这样冒风险为我们打掩护没关系吗?”
以希望对斑马的了解,现在的事情发展绝对触碰了她的逆鳞。
“有什么办法。”
“报警把你们都交给警察吗?”
“更何况这两位本来就是吧。”
“我也算是配合工作了。”
韩冰冰和齐高达低头保持沉默,斑马还不知道他们不久前失去了警察的身份。
斑马刚刚着急注射,省去了消毒的步骤,她从抽屉里找到酒精棉球用镊子对针孔处擦拭着。
“怎么还有一个?”
她发现了另一个针孔。
“被注射毒品的痕迹,耳后也有。”
齐高达一边说一边观察斑马的反应。
叮铃铃……
希望的手机铃声响起,屏显上是“记者大叔”。
“大叔打来的。”
他走到门口接通了电话。
“你们现在在哪?”
“是不是和郑毅在一起?”
施振铎那边的声音心急火燎的。
“我们…”
齐高达抢过电话打开了免提。
“大叔你问这个干什么?”
希望没有正面回应。
“头版头条!”
“新闻上一直滚动播出。”
“原警务人员郑毅大雾天在医院离奇消失,现已失联。”
施振铎把在电视上看到的内容传达给希望。
“郑毅还好吗?”
“说实话!”
“我就是想知道他是否平安!”
又紧接着说明意图,打消他们的顾虑。
“郑队现在还好。”
“大叔怎么想到联系我?”
希望根据齐高达的眼色行事。
“我年纪大了,脑子也有损伤,但是我不傻。”
“大雾天,刚找到人又失踪,不找你们找谁?”
施振铎的用词是“你们”就很有指向性了,他默认是那几个人都在一起。
“我需要就和我说。”
“我的人脉就是你们的人脉。”
“照顾好郑毅。”
“他是我相识将近三十年的孩子。”
从电话中能听出记者大叔很上心,心急如焚。
“好的,您放心。”
希望向他保证。
撂下电话几人到楼下打开电视。
“播报一条紧急消息。”
“警方正在寻找图中二人,皆为原警务人员,如有线索请及时与警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