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没做任何铺垫就直奔主题，听得这三个年轻人一阵迷糊，各有心思。
    “我工作上疏忽了，应该多了解这座医院的前身才对。”
    副手小王觉得自己的前期调查有疏漏，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一概不知。
    “估计很难了解到吧。”
    “研究所里的人已经秘密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除了他们以外还知情的也就是我和市长了。”
    老院长的这句话让斑马和郑毅一激灵，身体绷直想到了一些他们之间才知道的内幕。
    如果所言非虚，那么他们已经知道新研究所坐落在何处了，熊猫姐所在的地下新世界肯定与院长口中的一致。
    至于市长知道这座城市的大事小情并不稀奇，总揽全局就是苟傅浒应该做的。
    “怪不得…”
    “市长让我来找您，就是因为此事。”
    副手小王对市长的向来是十分敬重的，他的行事风格就多多少少有模仿苟傅浒的影子，正好几个关键人员也都凑齐了。
    “用医院来掩盖重要的研究所确实是高明之举。”
    “公共场所的安全级别是很高的，还不容易引起怀疑。”
    郑毅觉得事情发展符合逻辑。
    “所以这废弃的研究所才是他们的目标。”
    “前提是炸平医院？”
    “不全是，地下已经是座空城了。”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财产。”
    老院长扶额叹息，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好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可怕事情被翻出来一样。
    “什么样的空城？”
    郑毅来了兴趣他想知道是否与他们去过的研究所有相似的结构。
    “我从未踏足那片领域。”
    老院长说话时明显的眼神飘忽，气息抖动，三人都能感觉出他在说谎。
    “抱歉，不该打断您。”
    “您继续。”
    郑毅生怕追问地太深，院长会把紧口风不愿透露。
    “估计那帮人是想倒逼知情人吐出被尘封已久的秘密。”
    院长的手心朝下放在桌上，像是要鼓起勇气表露什么，但是他犹豫了，手又缩回放在膝盖上，桌上留下沾着汗液的手印。
    斑马了解自己的院长，同样是自己的恩师，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院长，我姐姐离开医院跟研究所没关系吧？”
    “我们是医院建成后才来实习的。”
    “姐姐不可能因为这个放弃十年学业的。”
    她岔开了话题，让院长先缓冲一下。
    “你姐姐是个天才，在医学上的悟性称得上卓越，同时科研能力又很强。”
    “单单屈尊于这所医院太可惜了。”
    院长一想起他的得意门生脸上轻松不少，精神状态也恢复了。
    “所以您刚刚提到致使姐姐离开医院的秘密到底是？”
    斑马一点点地给院长递话。
    “是因为我给她看了研究所有关人脑进化的实验内容。”
    院长一咬牙闭着眼睛把藏在心里十多年之久的秘密倾诉出来。
    “人脑进化实验？”
    三个年轻人大为震撼，这种实验涉及的复杂成分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有可能是社会发展的命运之匙，也有可能有违伦理道德促使人类文明走向毁灭的死亡万花筒。
    “是咱们神经内科的领域。”
    “您…”
    斑马欲言又止，她清楚但不能点破院长心中的那层窗户纸。
    “你想的没错。”
    “我说谎了。”
    “我参与了那一系列的实验，是当时小组的核心成员。”
    “因此获得了成为院长的机会，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大夫破格提拔。”
    院长汗颜，亲口说出了自己不太光彩的往事，考虑到即将退休马上功成身退，他能把秘密公之于众也是承担着莫大的压力。
    “实验而已，咱们现在为了医学发展不也经常做临床实验吗？”
    斑马觉得他的表达中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是不被允许的实验。”
    郑毅半天没怎么发言，这一开口声音很大，中气十足。
    院长的身体抖了一下，用袖口抹去了额头的汗渍。
    “是的。”
    他点头承认。
    “我们当时鬼迷心窍被一些不明的声音引导擅作主张，偷偷地开展这项禁忌实验。”
    院长回忆那些年研究所里经常有未署名的信件出现，里面的内容十分超前且有诱惑力，如果能成功必将载入史册。
    搞得很多人心里痒痒的想去尝试，私下有许多交流。
    “有进行完整的实验过程吗？”
    “实验对象是谁？”
    “能找到吗？”
    “结果如何？成功还是失败？”
    斑马对于她的专业内容很是痴迷，所以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有，是我们精心设计的实验流程。”
    “我们不清楚实验对象的真实身份，没有相关权限。”
    “结果不得而知…”
    “没有后续跟踪，刚做完那台重要的手术后，这个事情就被曝光叫停了。”
    院长叹了口气，似乎是留有遗憾，也是对过去的悔恨。
    “是当时的副市长苟傅浒先生干预的吧，他在那个时间点坐上了第一把交椅。”
    苟傅浒的事迹副手小王就像迷弟一样倒背如流，正好时间线能对得上。
    “你说得没错。”
    “市长先生的妻子当时就是我们组里的成员，他就是依靠这个途径查到我们的所作所为。”
    院长的一番长谈引出尘封了十几年的隐情，涉及的内容和关系是可以颠覆这座城市的程度。
    “那进行手术了吗？”
    “有留下资料吗？”
    斑马又一次发问，她对那些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
    “只做过一台手术。”
    “资料在你姐姐看过后，被她销毁了。”
    “你姐姐是他们想要的人。”
    “而你可以作为交出她的筹码。”
    院长一点点地抽丝剥茧把事件带回到了最近的起点。
    “具体是什么手术？”
    “可以使得人脑进化。”
    斑马继续刨根问底，不弄清楚不罢休。
    “脑部改造手术。”
    “人类进化的实验皿。”
    实验皿这个词在年轻一代看来过于无情和血腥了，虽然只有一台手术但那也是生命，不是小白鼠。
    三个人低下了头，难以想象手术的过程和背后追名逐利的恶之花。
    在这家看似普通的医院前身，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脑部改造手术。
    这项神秘而危险的技术冠冕堂皇地旨在改变人类大脑的结构和功能，探索人类进化的可能性，实则仅仅是研究人员为了创造历史极不负责任的私下勾当。
    这个实验被视为人类进步的关键步骤，引发了无数争议和担忧。
    一些人认为这是推动科学发展、提升人类能力的勇敢尝试；另一些人则担心这种人为干预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甚至可能危及整个物种的未来。
    那名参与实验的“志愿者”，成为了这场“伟大冒险”的小白鼠，他们的命运悬于一线。
    这些勇敢的灵魂愿意接受未知的挑战，希望通过脑部改造实现超越常人的智力和能力。
    然而，实验的道路充满荆棘与变数。每一次手术都是对生命极限的挑战，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科学家们必须在伦理道德和科学追求之间艰难抉择，不断权衡风险与收益。
    随着实验的深入，人们开始质疑这种激进手段是否真的能引领人类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脑部改造究竟是开启新时代的钥匙，还是将我们引向毁灭深渊的导火索？
    这个问题没有简单答案，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最终的结果，那名实验者如果尚在人世希望他能带来福音。
    “我联系姐姐，让她最近别乱走动。”
    斑马立刻拨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