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是行了一日有余,就离开了禁制的范畴,各自修养了不过数日,就恢复了法力。
“衣服还你。”红衣女子此时又换了红衣。
李玄霄接过自己的青衣,似乎是还能嗅到衣物上残留的味道。
李玄霄看着对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
“你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又怎的入了那害人的魔教,不如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儿?”
“正道。”
红衣女子淡淡一笑,“你又怎知我不是无情无义之辈?”
“.....”
李玄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红衣女子道:“悄悄跟你说一个秘密。”
李玄霄看着她。
红衣女子上前一步,几乎是贴着李玄霄,对着他的耳旁,轻启红唇。
“我原本想脱了困以后就杀了你,把你大卸八块,然后烧成灰洒在海里,现在我改主意了。
要不要跟我一起加入魔教?以你的本事,在魔教定会受到重用。”
李玄霄平静道:“既如此,他日再见,便是敌人了。”
红衣女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
李玄霄看着她的美眸,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丝旖旎的念头。
心中有一种“美人如玉,何必做贼”的感觉,不由摇了摇头。
李玄霄转身便走。
红衣女子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杀人是会上瘾的,不然的话你也可以试一试,那种看着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觉,尤其是刚刚降生在这个世界的生灵。”
说这话时,红衣女子的脸上露出沉浸之情。
她的双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宛如星辰在夜空中闪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仿佛在回忆着一段美好的往事。
让人看见这样的神情,绝不会跟杀戮联想到一起。
李玄霄最后回了一次头。
“魔教屠戮生灵,滥杀无辜,下一次再遇见,我不会手下留情。”
“下一次再遇见,我不会手下留情。”
此时此刻。
李玄霄回过神来,从遥远的记忆中脱身而出,望着不远处的大山岱舆。
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二人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他挥了挥手,岱舆其内的禁制便为他放开一个口子。
李玄霄孤身入了内,水流声潺潺。
他将红衣女子便埋在了此处,埋在了自己与她初次见面的地方。
洞内,有一口棺材。
李玄霄犹豫片刻,将棺材缓缓打开。
良久之后。
他站在棺材前,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棺木,轻叹一口气。
那个被自己亲手埋葬在此地的魔教妖女的尸体消失了!!
那个想要毁灭九州八荒,杀尽天下人的女人,或许已经归来了。
骤然,李玄霄回首。
隐约之中,他的身后仿佛是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可是当他回首的那一刹那,却什么也没看见
魏莹莹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翻看着李玄霄给她的那本炼体法诀《日月当空》
敖春好奇地凑过来,将脖子伸长了去看。
这时,海面上的水流忽然向外喷出,紧接着水流凝聚在一起。
敖春好奇地看过去,原来是小毛驴正在尝试施法。
“呵,学的竟然这么快?”
小毛驴兴奋地哼唧哼唧地叫着,虽然没过多久,那凝聚的水流便再一次散开。
不久后,李玄霄从归墟中归来。
“先生,如何了?”
李玄霄略一犹豫,平静道:“跟想象的一样,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天意如此,且随她去吧。
敖春:
李玄霄重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先生,接下来您准备去哪儿?”敖春试探性地问道。
李玄霄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现在应该先把这小妮子送回家。”
他指的自然是正在沉迷于吃饼子的魏莹莹。
“然后给自己找一块上等的根骨,让修为快些修复,防止被二长老派来的人给弄死,”
李玄霄抿了一口茶水,看向敖春。
“这段日子有劳敖春殿下了,既已到了此地,接下来便不再劳烦殿下了。”
敖春一听对方要让自己走,忙道。
“祖父让我一路好生照顾先生,现在事情还未解决,便让晚辈暂时跟随先生吧,否则回了去一定会被祖父责怪的。”
“只是一路奔波,怕扰了殿下修行。”李玄霄说。
“不碍事不碍事。”
开玩笑,还有比跟在一位剑仙身边更大的机缘吗!?
李玄霄见对方态度坚决,便也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想起方才李玄霄说的话,敖春心中有些泛起了嘀咕。
找根骨,恢复修为?
怎么个事儿?
难不成真的跟传言一样,李先生修为被废了。
三月的风,吹面不寒。
杏花微雨,惬意自得。
一行人离开了西海,已是踏上了去往南阳的路。
敖春化了人形,摇着折扇跟在驴屁股后面,提议道。
“李先生,您这么忙,不如就让我送这小丫头回家,您先去忙您的事,事后我再去找您。”
李玄霄坐在小毛驴身上,喝着酒,淡淡道。
“我的事不着急。”
根骨这东西,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可遇而不可求。
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无法遇到与自己契合的根骨,而有些人却在不经意间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对于李玄霄来说,他的根骨更是难得中的难得。
他的身体状况极为特殊,需要找到能够与之完美适配的根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
然而,要找到这样的根骨并不容易。
这就像是在大海中寻找一根针,需要耐心、毅力和运气的结合。
李玄霄知道自己的机会渺茫。
所以这种事情,着急不得,急也没用。
就在这时,一只带着灵光的纸鹤无声无息地落在李玄霄的肩膀上。
纸鹤是师妹墨竹与他联系的唯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