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素清紧紧盯着李牧，像是想透过黑白相间的羽衣，看透他的一切。
    可惜，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李牧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在法衣的遮蔽之下，她甚至无法准确的捕捉李牧的生命气息。
    仅仅只能通过体修的经验，侧面观察李牧的肉身所表现出来的一些特质。
    “皮肉晶莹，他也在修炼炼体秘术，但是没有淬炼的痕迹，肉身还不够紧致，服食过灵药……”
    很快，池素清就从种种细节推断出，李牧的肉身大致在造化五重以上，凝丹之下。
    “他一个凡俗，竟然把肉身提升到了这个等级？不过他好像也不缺灵石，用灵石去堆也理所当然。”
    “难怪，他对那株地元紫玉参势在必得，一点也不怕我！”
    池素清想清楚了为何李牧怎么样都不肯让出那株四阶灵药。
    想必应该就是需要修炼某一门炼体秘术。
    “怎么会是个凡俗……”
    池素清嘴里嘀咕着，看向李牧的目光有些复杂。
    “我跟一个凡俗一直斤斤计较计，是不是有点小肚鸡肠了？”
    “我还是个大师姐呢？”
    池素清有些纠结。
    “算了算了，也就一株地元紫玉参，回头再去千珍殿看看吧……”
    “一个凡俗，却被监察使认定拥有凝丹级的战力，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有些失去兴致，不过对于李牧这个人倒是更加感兴趣了。
    “唉……今天先放过你，回头再来找你麻烦，咱们单挑！”
    池素清甩下一句话，迈开长腿掉头便走。
    她要去千珍殿瞧瞧，看能不能找一株类似的灵药做替代，继续修炼功法。
    李牧哑然，这位池师姐的作风实在让他有些看不懂。
    他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奇怪的女子，行事简直如同天马行空，毫无道理可言。
    “池素清在炎武院里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天才了，你的眼光倒是不错！”
    云岳东看着池素清飒爽的背影，笑着对李牧道。
    李牧摇了摇头，“只是碰巧遇见而已。”
    “碰巧也没事，碰见了就是缘分，可以自己去争取嘛，你还年轻，多经历些其他事情终究是好的。”
    云岳东作为宽仁的长辈，对李牧还是很关心的。
    在他看来，像李牧这么年轻，完全没必要一心扑在剑道上。
    “学生心在剑道，对这些事情……暂时没什么兴趣。”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牧回答道。
    剑道未有所成之前，他并不愿意分心。
    “你个小家伙，怎么比老头子我还死板？”
    云岳东哭笑不得，“沐流风身为剑圣，不也风流满天下？人家的情人可都不止一个，光他的后人都能凑出个剑阁来！”
    “沐流风……”
    李牧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说起来，某种意义上他其实也能算是沐流风的后裔。
    毕竟，他的母亲可就是剑阁嫡系出身。
    世人皆知沐流风风流成性，情人遍布天下。
    至于他的子嗣，光是有记载的就有百余人，至于那些没记载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学生资质愚钝，怎能和剑圣相比？唯有付出更多的努力，只盼有朝一日能登顶剑道！”
    李牧目光坚毅，并不动摇，他的心始终在剑道中。
    云岳东险些一声咳嗽，不知道说些什么。
    若是连李牧这都叫资质愚钝，那他算什么？
    “你要是还能叫资质愚钝，那这世间就没有天才了！”
    云岳东笑骂一句，心中也知道李牧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再继续劝说。
    “就算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多和人接触一二，对你也有益无害。”
    “紫灵丹的事情，我去帮你问问，最迟明天肯定有答复。”
    “另外，你的造化仙身暂时别修炼，暂停一下。”
    李牧微怔，旋即明白了过来，云岳东担心他的肉身更进一步，或许会更加难以开脉。
    “云院长，肉身的强度……果然会影响开脉吗？”
    “嗯，影响很大……不过先试试吧，以前也没凡俗会把肉身提升到你这样的地步，说不准紫灵丹还是能帮你开脉的！”
    再怎么说，紫灵丹也能算三品丹药，效果应该不低。
    李牧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反正，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大不了，也就是沿着现在的安排不变罢了。
    他轻轻握着断灭的剑柄，眼神深邃起来，望向大殿之外的天空。
    “成也好，败也罢！穷我一世之力，必然登顶剑道！”
    外界，一群聚在剑道院前的炎武院弟子炸锅了。
    当卿云浩荡的声音传开之后，一群人哗然不止。
    “提前授职？凭什么？他才新生而已啊！”
    “三件四阶法宝？还有三百万灵石？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是，为什么啊？有没有谁知道他到底怎么平定的魔门？”
    所有人都想不通，李牧不过是刚入炎武院几个月的新生而已。
    他到底哪里来的这等实力？
    那可是连炎武卫都搞不定的东西！
    结果却被一个炎武院一年新生搞定了，传出去只怕都没有人敢信吧？
    此刻，唯有剑道院的人还算镇定一些，但他们依旧感到震撼。
    剑道院的人大多都曾偷偷看过李牧练剑，知道他的实力进步很夸张。
    可他们依旧无法理解，李牧到底是怎么平定的魔门。
    “难道，李牧前辈心坚如此？连魔气都不能侵蚀？！”
    “难怪前辈能够成为剑道气之境，连魔气都不能奈何他，这也太厉害了吧！”
    “欸！既然李牧前辈回来了，是不是说今晚咱们又能去‘观摩’他练剑了？！”
    “咦，这……好像是欸！”
    当剑道院的人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们瞬间沸腾！
    “终于！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啊啊啊啊！我停滞的剑道，终于又能进步辣！”
    “李牧前辈出去这一趟，我感觉好像过去了几年！”
    李牧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这群人深刻的意识到了单靠他们自己，平常的进步之慢。
    简直就是龟速！
    哪怕他们效仿李牧，在万法楼观摩各种一阶剑法。
    可他们并没有李牧那么逆天的剑道领悟力，学起来太慢了。
    以往有李牧的剑法作为参照，众人几乎都能快速的领悟其中的关节。
    而今单靠他们自己，速度顿时下降的厉害。
    一群人早就盼着他回来了，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一个个说不出的激动。
    其他院系的人都懵了，看着几个剑道院的人激动地不能所已，甚至有人都开始眼泛泪花了！
    “不是，剑道院的人有病吧？又不是他们授职，这么激动干什么？”
    得亏他们没把这话说出来，否则一定会被怒喷一句。
    “你们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