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
    明明是硬物模样的红水晶在进洞之后反而变软了。
    甚至还自主适应了空洞的大小。
    而有了红水晶堵住漏洞之后，不再散逸的青烟再度让余烬感受到了充盈的感觉。
    余烬再次抬手摸了摸眉心。
    这一次所摸到的不再是凹陷的空洞，而是实实在在的肉感。
    “这是什么？”
    满脸皆是心痛的爱丽丝瞪了余烬一眼。
    那可是价值十万美金的太岁肉！
    要不是想到余烬还有余钱，她才不会对其进行补救呢。
    “这是太岁肉，来自于古老的东方。”
    “这玩意很珍贵，售价达到了百万美金！”
    “你如果不承认你的债务，那么我必将诅咒你，让你回归到永恒的虚无中去！”
    爱丽丝捏紧拳头，装出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模样。
    余烬耸了耸肩，十分光棍的将手一摊：
    “不好意思，我真没钱了。”
    “要不你将这太岁肉拿回去？”
    爱丽丝闻言一滞。
    无赖！
    这混蛋就是个无赖！
    太岁肉都与这混蛋融为一体了，她怎么拿回去？！
    况且如此大方拿出五十万美金的人，说自己没钱？
    她会信？
    她可不是小孩了！
    “真没了？”
    “好，那你就跟我签订奴仆契约，为我打工还债！”
    啪！
    爱丽丝气势汹汹地将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拍在了桌面上。
    “今天你要么拿钱来还，要么拿人来抵！”
    说完，爱丽丝双手抱胸，斜眼看着余烬，一副不答应就没法善了的样子。
    余烬仔细想了想。
    他如今赤手空拳，仅有一副不死体魄。
    那么打是打不过的。
    但是要他给钱也是没有的。
    不过他倒是有个暂时不知价值的玩意。
    “钱，我没有。”
    “人，我也不打算给……”
    眼见爱丽丝柳眉倒竖就要发飙，余烬略微加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但，我有这个。”
    哒！
    随着一声响指，余烬食指指尖处出现了一抹灰蒙蒙的白色烟雾。
    正是从皮特处得来的灵魂碎片。
    见到灵魂碎片出现的瞬间，爱丽丝眼神骤变，就连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这混蛋哪来的灵魂碎片？
    灵魂从来都是世间最重要的东西，里面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创世伟力。
    虽然微弱，但也足以创造出各种奇瑰之物，是巫术中无可替代的珍贵施法媒介！
    可常人想获得灵魂却是千难万难，通常在市场上流通的都是碎的不能再碎的灵魂碎沙。
    刚刚爱丽丝所用的黑色颗粒便是品质拙劣的下等灵魂碎沙。
    但像余烬所拿出来的灵魂碎片，足以抵得上十万粒灵魂碎沙！
    若是放在市场上，这灵魂碎片是真真正正的能卖百万美金，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爱丽丝使劲压抑着心头的兴奋，尽可能的用平静语气问道：
    “灵魂碎片？你想拿这个抵债？”
    余烬微微一笑，刚刚爱丽丝的小表情，他可全看见了。
    这么说来，这玩意的价值确实不菲。
    抵债？
    怕是早就绰绰有余了。
    心中有数的余烬收回手指，将灵魂碎片纳入掌心：
    “怎么？不够吗？那我还是老实还钱吧。”
    见到余烬动作，爱丽丝终于是绷不住了。
    下意识伸手向前想要阻止的爱丽丝忙道：
    “别！”
    “够，够了！”
    “我们两清了！”
    掌握了主动权的余烬不慌不忙地张开手。
    让那诱人的灵魂碎片在手心摇曳着。
    “两清？你恐怕弄错了。”
    “这玩意有多珍贵，想必你比我清楚。”
    “你该考虑的是拿什么补偿其中的差价。”
    说完，余烬就静静地看着心动不已的爱丽丝。
    爱丽丝咬了咬牙，不再掩饰眼中渴望。
    因为她知道怎么打动余烬。
    “我可以帮你找到永恒之心。”
    “永恒之心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你肉身问题。”
    “我们可以签订契约！”
    永恒之心？
    余烬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体情况的。
    所有的巫术都有着局限性和时效性。
    爱丽丝刚刚所用的巫术也是如此。
    若是余烬身上又破了个大洞，且没有太岁肉可以堵上，那么这巫术就失了效。
    甚至再倒霉些，撞上位心情不好的强大巫师，随手一个驱散术就可以给余烬带来麻烦。
    而想要一劳永逸，本就要余烬不断地寻找办法。
    眼下爱丽丝的提议确实正中他下怀。
    对此间超凡欠缺了解的他，本就需要一个获取知识的渠道。
    爱丽丝，显然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毕竟和一位狡猾的红眼恶魔交易会落入陷阱，但和一位缺钱的年轻女巫交易，余烬自信不会被骗。
    “好。”
    谈好合约的两人郑重其事的在羊皮纸上按下手印。
    看着消失在空中的羊皮纸，两人都很满意。
    交出灵魂碎片的余烬望向爱丽丝。
    “现在可以告诉我，哪里可以弄来永恒之心了吧？”
    小心收起灵魂碎片的爱丽丝抬起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当然，我可是女巫。”
    “只需要占卜，我就可以知道永恒之心的线索。”
    “但是占卜的材料……需要给我点时间准备。”
    爱丽丝学着先前余烬的样子，很是光棍地摊了摊手。
    余烬对此并不意外。
    毕竟爱丽丝一直说的是‘帮’而不是给。
    而余烬需要的只是一个女巫能为他服务罢了。
    所以到底谁赚了还不好说呢。
    “哦？你需要什么材料？”
    爱丽丝见余烬没有如她想象般的暴跳如雷，不由得眯了眯眼，微笑道：
    “变形怪的皮、血族的尖牙、狼人的脊椎、巨人的心脏以及利维坦的黑血。”
    余烬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该去哪里弄来这些东西？”
    爱丽丝挑了挑眉道：
    “如果有钱的话，买就行了。”
    “那么……你还有钱吗？”
    余烬果断摇头：
    “没。”
    爱丽丝皱了皱眉。
    这混蛋难不成真没钱了？
    兜里有多少就真给多少啊？
    爱丽丝微微摇头，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串号码道：
    “那只能是b计划了。”
    “打这个电话，跟她说，你是爱丽丝的猎魔人。”
    “她会给你有关变形怪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