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一边问着问题，一边熟练的将魅惑磁带塞入随身携带的复读机里。
    只是没等余烬按下播放键，阿佛洛狄忒就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啊。”
    余烬的手指一顿，心里突然一慌。
    阿佛洛狄忒的爱来得太过莫名其妙。
    他让她追求纯爱，没让她向他追求纯爱啊。
    这误会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以余烬的视角看来，双方根本没有爱情基础才是。
    虽然余烬不否认缩小之后的阿佛洛狄忒，确实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
    但余烬不是那种只看外貌的肤浅男人。
    更何况大业未成，又岂能沉迷儿女情长？
    所以再次开口的余烬就换了个问题：
    “如果我拒绝你，你会恨我吗？”
    说完，余烬的手指随即按下。
    “告诉我答案。”
    丝毫没受到影响的阿佛洛狄忒瞥了眼余烬手中的复读机，摇了摇头道：
    “以前我不懂，但自从你教会了我纯爱之后，我终于懂了。”
    “爱一个人就不要问他爱不爱你，只要你自己爱着就够了。”
    听明白阿佛洛狄忒逻辑的余烬，瞳孔一缩。
    他意识到了两点。
    一是即便这魅惑磁带经过黄铜茶壶的再锻造，也难以影响阿佛洛狄忒这一级的旧日神明。
    第二点则是阿佛洛狄忒似乎被他误导成舔狗思维了。
    真正纯粹的爱情应该是双向奔赴才是，这怎么就成不求回报的单相思了？
    难怪这一路走来，他总觉得阿佛洛狄忒特别在意他。
    现在原因终于找到了。
    失去了情欲影响之后的阿佛洛狄忒想要寻找真正的爱情。
    可惜，她找错了对象。
    如今余烬可没有心情谈什么情情爱爱的。
    余烬犹豫一会儿，组织了下语言正想好好开导一番阿佛洛狄忒时，手机铃声十分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余烬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当即按下了接通键。
    随着电话的接通，爱丽丝的声音从另一端传了过来。
    听得出来，即便现在是深夜，爱丽丝的言语里还有着一丝丝兴奋。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了。”
    “时间确定了，就在明日。”
    “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
    说完，爱丽丝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理所当然，立即补了一句道：
    “当然，你明天如果没空过来，记得提前告诉我。”
    “我……我好去找别人。”
    找别人？
    余烬笑了笑。
    自从他认识爱丽丝以来，他就从没在爱丽丝店里见到过其他人。
    爱丽丝大概率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
    对余烬来说，爱丽丝虽然贪财，但至少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甚至还能赊账。
    虽然贵了点，但至少在当时能救余烬的命。
    若是当初碰见的是其他巫师，余烬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么好运，能够完完整整地走出占卜店。
    余烬的出神多少令电话那头的爱丽丝感到了一丝慌张。
    “你……明天有事？”
    听着爱丽丝小心翼翼地试探，回过神来的余烬笑着回道：
    “不是，我只是有些感慨时间的飞逝。”
    “放心吧，把地址给我，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听到余烬同意的爱丽丝不由松了一口气。
    余烬既然同意了，那就不会再有意外了。
    和余烬交易了那么多次，余烬的诚信完全无需怀疑。
    很快，一条带着地址的短信发送到了余烬的手机上。
    这跟罗格给予平板上的定位位置高度重合。
    只不过爱丽丝的地址要稍稍偏外边一些，显然塞勒姆巫师聚集之时，应该是有类似安检的措施。
    所以他们需要先在外面碰头，再由爱丽丝带他们进去。
    略微思考了一番的余烬，看了一圈众女，他需要说服的唯有卡尔拉一人。
    “卡尔拉，明天有个塞勒姆巫师的聚会，极端危险，你要么还是留在家里吧？”
    卡尔拉一听到‘危险’二字，眉头就挑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是怕我死了？”
    “塞勒姆巫师又如何？”
    “你知道为什么在血族的领地上没有巫师吗？”
    “因为他们全被我们给杀了！”
    余烬耸了耸肩道：
    “那你的意思是？”
    卡尔拉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跟你一起去啊，不然谁来照看你这个傻小子？”
    “虽然血族能轻易扭断巫师的脖子，但那都是在对方没有准备的前提下。”
    “如果面对一个准备齐全的巫师，你什么时候被他们给阴了都不知道。”
    “行了，就这么定了。”
    卡尔拉的反应并没有出乎余烬的意料。
    血族对付巫师，实际上就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只要巫师来不及释放巫术，那么他们就跟常人差不多，顶多是身上某些巫术道具能使其死而复生。
    在说服了卡尔拉之后，余烬给新来的三女安排好了房间。
    只是在离开阿佛洛狄忒房间之时，感受着身后快要拉丝的眼神，余烬还是忍不住回头叮嘱了阿佛洛狄忒一句。
    “真正的爱情是双向付出，若是我接受你单方面的爱意，那么这不叫爱情……”
    “……这只能叫单方面的玩弄，所以你即便晚上来敲门，我也是不会开门的。”
    说完，余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道心就破了。
    但余烬看不见的是，慵懒躺在大床上的阿佛洛狄忒眼里，流露出了更浓的爱意。
    余烬所说的情况，实际上她懂。
    当初那位又瘸又丑的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便是如此。
    他对她有着单方面汹涌的爱意，只是她并不喜欢他。
    若不是宙斯在其中强行插手，那她也不会迫于压力嫁给赫菲斯托斯。
    只是并不喜欢赫菲斯托斯的她，就像余烬说的那般，各种指使赫菲斯托斯为她打造各种好看的饰品。
    最后更是戴着这些饰品与战神阿瑞斯……
    想到这里的阿佛洛狄忒就对过往的荒唐，感觉到了脸红。
    不过最后她与阿瑞斯的事也被赫菲斯托斯发现。
    意识到自己被玩弄的赫菲斯托斯当即暴怒，那种因爱生恨的模样，阿佛洛狄忒直到现在也没忘。
    而余烬在面临跟她当初一样的抉择时，却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这才是对爱情的态度吗？
    她似乎更理解何为爱情了。
    因为体内不断涌现的力量在告诉她，这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