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听好了，天使不值得信任。”
“在灵能部门，只有部长才有权限浏览的档案中，明确说了，天使不是人类的同行者。”
“所以灵能部门才一直会与教会交恶。”
“只是人们确实需要一些美好的信仰，这才让教会一直存在下去。”
余烬点了点头，对此不置可否。
事实上教会能存续至今，更重要的原因是教会同样强大。
若是灵能部门跟能够借来天使降临的教会，死磕一场。
那么即便教会自世上消失，灵能部门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今微妙的平衡，反而是两方都愿意看见的事。
而见到余烬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尼克这才松了口气，示意余烬继续说。
“天使们纵使不是我们盟友，但它们同样不希望外神踏足这个世界。”
“所以在湿婆降临的同时，它们也通过圣十字现身了。”
“现在，只需要安排人，持续关注那里就可以了。”
听到天使们和湿婆互相制衡后，尼克显然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先前那般严肃了。
“可这终究是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他人手中。”
“据我所知，天使们似乎也更希望……”
尼克说得犹犹豫豫，似乎并不确定，是否要将这件隐秘说给余烬听。
哪知余烬倒是说出了他未曾说完的话：
“希望人类死绝，对吗？”
尼克讶然地看了眼余烬，似乎没有想到余烬居然窥见了天使们的真相。
“没错，你既然已经知道这事了，那我就没什么顾虑了。”
“这事不适合跟所有人说，那会造成群众们的恐慌，从而导致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
“天使们对于搜集人类灵魂一事，十分热衷。”
“但根据以前灵能部门留下的报告来看，那些上了天堂的灵魂，似乎消失了，彻彻底底的那种消失。”
“不管是巫术还是其他任何办法，都没能再将其复现。”
说到这里，尼克不由得叹了口气。
人们以为天堂才是死后最好的归宿，可这并不是永恒的幸福，反倒是像个死刑犯的牢房。
这种事，是真的会摧毁人们的三观。
所以将人类的命运，寄托在天使们会阻挡那个毁灭化身湿婆上，尼克本能地觉得并不靠谱。
天知道天使们会不会跟那个所谓的湿婆，达成什么合作协议，从而联手毁灭人类呢？
神圣二十八族的领地，虽然离洛城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等等……神圣二十八族离洛城这么远，余烬是如何做到在见证了神圣二十八族毁灭之后，又马上回到洛城的？
余烬虽然强，但也还没有强到能瞬移的地步吧。
纵使余烬拥有短距离传送门，也不可能一直使用，然后一点疲态都没有吧？
自己眼前的真是余烬吗？
通过视频，尼克可无法确定眼前的余烬，究竟是余烬，还是天使亦或是什么异世界的神明假扮之人。
尼克顿时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个了不得的漏洞，眼神也骤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对了，还有些话不方便说，不如我们面谈吧。”
不知尼克所想的余烬，点点头表示可以。
他确实有一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
“我很快就到基地了，接下来去哪里？”
尼克瞥了眼身后的雷蒙德，随即沉声道：
“雷蒙德会带你过来，稍后见。”
“稍后见。”
挂断了电话之后，尼克再次看向雷蒙德道：
“你觉得现在的余烬有问题吗？”
雷蒙德沉默一瞬，随后摇头道：
“他确实好像有点变化。”
“但他的言行，并无问题。”
尼克轻叹一声：
“你知道他在吸收原罪来提升能力吧？”
“原罪的副作用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他这种做法，我总感觉不太保险，兴许是有人在利用他下一盘棋也说不定。”
雷蒙德不赞同的再次摇头道：
“他的根脚极有可能是辨识善恶树的神子。”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原罪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负担，反而是不可多得的养料。”
“况且……”
尼克抬起手来，制止了雷蒙德继续说话。
“行了，他有没有问题一试便知。”
“他已经快到了，带他去隔离房吧。”
雷蒙德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选择了听从命令。
毕竟隔离房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是在进入隔离房之前的各项检测，能够判断出进来之人，还是不是人类。
很快，余烬便见到了出来迎他的雷蒙德。
在雷蒙德的带领下，余烬去到了先前从未去过的灵能部门另一部分。
在经过了类似进入四级实验室时，需要经历的消毒、穿戴防护衣之类的操作后，将黑锅留在一个单独房间里后，余烬总算是见到了尼克。
说起来，这般繁琐的见面方式，余烬还是第一次体验。
那么想来这间房间的保密级别很高喽？
见余烬打量起房间，已经得到结果，确认余烬还是人类的尼克，轻咳一声，将余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随后才说道：
“放心吧，这里很安全，我们在这里的谈话，绝对不会落在第三人的耳朵中。”
余烬点点头，对于先前繁琐的流程，并无异议。
“你先前说，有些东西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现在可以说了。”
余烬看着同样身着四级防护服的尼克，缓缓道：
“说实话，我能毫发无伤的从神圣二十八族的领地中逃脱，主要是因为我见到了一位天使。”
尼克惊讶抬眼，问道：
“天使？是谁？”
“加百列。”
“加百列？！”
尼克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加百列身为大天使之一，怎会帮助余烬？
要知道不久前，他还警告余烬，说天使们不安好心。
怎么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还是说，只有加百列是个特例？
可教会那边，好像并无消息传出来啊。
尼克的脑中闪过了无数想法，最终还是默默地望向余烬。
余烬既然开口了，那自然会给他一个合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