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出去，竺语语心里确实透心的凉。
心里的失望也全部毫无保留的体现在了表面上。
张姐叹了口气：“之前我们节目组已经和您谈好了，我们帮助你们，不仅仅是这几件衣服，还有经济上的支持，我实在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拒持。”
小羽的眼神始终锁定在那件灰姑娘的礼服上，她想向前去拿，可又被老奶奶一把拽住。
她面露难色，下垂的眼皮遮住了半个泛红的眼圈：“竺小姐，还有这位经理，对不起，我也有难处。”
她还是在拒绝，拒绝之外还有眼里对竺语语的愧疚。
张姐这人做事雷厉风行，向来不喜欢拖拉，直接点破：“什么难处？别人给了你钱，让你拒绝我们的帮助，是这样吗？”
一番话传来，老奶奶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看到这个反应的时候，站在门外的三个人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可能是受孕期激素的影响，竺语语的情绪是最不稳定的一个。
她当场就气红了眼眶：“我说怎么第一天这么热情，第二天就把我们拒之门外，奶奶，你真的对得起我们吗？”
生气归生气，她看到了老奶奶和小姑娘相依为命的样子，还是舍不得冲着他们吼。
“奶奶，我说了我们会帮助你，你怎么就不信呢？”她蹙起眉头，鼻头酸涩。
“竺姑娘，你听奶奶说。”老奶奶的声音发颤，“奶奶也是没办法了，他们说会一直给我钱，直到小羽成年，奶奶是真的需要这笔钱。”
说着，老奶奶转身朝着卧室里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零食袋子。
她把袋子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还有一层，她的手在抖，可是在揭开最后一层拿起钱的时候，没有抖。
她拿着一张红色的纸币往竺语语手里塞：“竺姑娘，对不起，我用这一百块钱给你道歉，奶奶也是没办法，你原谅奶奶，奶奶只有这么多钱。”
三个人的眼神齐刷刷的朝着老奶奶手里的袋子看去。
最后一层是用塑料纸包着的，里面只有一张一百块，一张五十块，几张十块还有几个硬币。
这可能就是他们这个家所有的积蓄了。
顿时，竺语语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一般，她连忙推脱。
“奶奶，谁都不容易，这个钱我不收，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您一件事。”她吸了吸鼻子，一脸严肃，“我是真心想帮你们，奶奶，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
甚至到现在，她都还叫了一句奶奶。
说完，竺语语转过了身。
藏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藏不住流了下来。
同样，落在地上的眼泪还有老奶奶的。
她拖着笨拙的身体往前走了一步，抓住了竺语语的手：“竺姑娘，对不起，是我一把老骨头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接受你的帮助！是我瞎了眼！”
就是在最后一刻，看到竺语语转身的一刻，她动摇了。
不是为了钱。
是为了最后一丝良心，她活了一辈子，处处艰。处处难。
她体会过了世界上大部分的难，她知道这是什么味道，所以可以完全感受到竺语语刚才转身时候的失望，心痛。
“竺姑娘，我糊涂啊！你别给我这把老骨头计较！”
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但她却不打算回头。
她迈开腿朝着门口走去，手心处却突然传来了温热的手感。
一只小手闯入她的手心，紧紧握着她。
“姐姐。”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小羽跑到了她面前。
小羽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件灰姑娘的礼服，她抬着头注视着竺语语。
“姐姐对不起，你原谅我们好不好，奶奶错了，小羽也错了，但是小羽特别喜欢这个衣服，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在这一瞬间，竺语语在小羽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时候的她自己。
如果她小时候会拥有一件公主裙，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张姐把她拉到了一旁：“语语，你怎么想的？”
竺语语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其实这个时候答案已经出来了，刚才她是明确想走，现在...
竺语语低下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整件事情。
她漏掉了一个重点——背后使坏的人。
还是那个王妈吗？竺语语不确定，王妈属于典型的胆小怕事，她没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
“想好了吗？”张姐问道。
竺语语点了点头，她想好了，背后那个人是谁，她一定要揪出来。
重新回到老奶奶的屋子里，竺语语的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热情。
老奶奶坐在沙发上，眼里是止不住的忏悔。
“我不走，但是我有条件。”
这句话一出，老奶奶抬起了头：“竺姑娘，你尽管说，只要我这身老骨头能做到，我肯定做。”
她开门见山：“是谁指使的你？”
老奶奶的行动确实表明了她对自己行为的后悔：“她是从那栋楼里走过来的，没记错的话，她该应是之前在鞋厂上班的那个。”
那栋楼，鞋厂。
每一个线索都指向一个人——竺母。
得到这个结论，竺语语一点都不意外。
一个能直接绑架自己女儿的人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新奇吗？
这明显是冲着竺语语来的，只是她心里多少有点对徐毅的抱歉。
他是被连累的。
从老奶奶家出来，竺语语径直去了最熟悉的那栋楼。
他们是最熟悉的人，竺母怎么可能猜不到竺语语要去找她了。
她还没出老奶奶这栋楼，就被堵在了门口。
“快看，这个不就是昨天那个欺负王妈的设计师吗？”
“对对对，看他身后那个小伙，把人家老奶奶的门都撞坏了！”
“就这样还当设计师呢？这门槛也太低了吧。”
舆论从昨天发酵到现在，一个人口中一个说法，把他们从无偿做公益项目的好人说成了无恶不赦的坏人。
“够了！”
张姐一声吼传遍整个楼道，她脚踩细高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面色严肃。
在众人听到她这声吼的时候，就已经老实了一半，毕竟这可是张姐的看门本事，不然在公司里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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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先看着啊，另一章我正在赶！最近时间有点安排不开，求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