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怎么考虑不重要,康熙要带着太子去西北才是最重要的。
不少人劝康熙别带着太子去,西北那地方不安全,万一策妄阿拉布坦冲到青海去了呢?就是冲不过去,万一有准噶尔的刺客混进去了呢?
这是一种很稳妥的思考,就比如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样,皇帝和储君也不能一起亲临险地。康熙却不听,他内心坚定认为青海有驻军,不会发生意外,海棠就不是个脓包,必定会早做准备,不会让自己和太子陷入危地,他对海棠的办事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不仅带上了太子,还把大阿哥带上了,让三、五、六、七、八、九、十在京城坚守,除了两个最大的儿子外,还要带着老四,十三和十四、十五一起去西北。
十一倒是想去,但是最近他身体不好,老九成婚的时候十一跟着去喝酒,搬了一坛十斤的酒走了不到一百步当时就喘不上气,过了一会就呼吸艰难伴随着呕吐差点昏厥,把太后和宜妃吓的当时都慌了,都差点觉得这孩子养不住了。因此无论十一怎么想法子怎么闹,康熙不愿带着他往西北去。
这就出现了想去的去不了,不想去的如太子和大阿哥推辞不了。哥俩也知道为什么带着他们,各自心里怎么想的别人也不知道,就这么一起出发了。
康熙西巡名义上是“观览民风,询察吏治,简阅禁旅,整饬军营”。走的时候从京畿出来,过黄河进河南,经过山西、陕西、甘肃到青海。
过了黄河进入河南府境内,当地有的地方遭遇旱灾,有的地方却遭遇水患。中原大地多灾多难,在元朝末年,蒙古统治者的压榨剥削和黄河泛滥致使河南“千里无人烟”,就这五个字足见当时的凄惨,在明朝洪武初年,朱元璋下令从山西洪洞县向河南移民。
康熙以给勇宪郡王贺喜的名义免杞县为首的十四处州县钱粮税赋并让户部赈济灾民。因为四阿哥对户部钱粮把控很严,康熙担心他不愿意放钱粮,就说:“百姓生计艰难,早日赈灾才上上策。”
四阿哥虽然对花钱很谨慎,倒也不是一毛不拔,对灾民很是同情,然而该审的赈灾方略也是要审的,免得有人吞了赈灾银两,他跟着忙了一路。
从河南府出来到了山西府,山西府的巡抚噶礼早早的来边境等候觐见。噶礼和曹寅李煦一样是康熙的奶兄弟,自然亲密,陪着康熙一路到了太原。康熙在太原检阅驻防八旗,并赏赐八旗上下。噶礼陪着康熙在山西行走,康熙对跟随的皇子大臣说:“这表里山河,及其壮丽!”
从山西府出来到达陕西西安天气已经变冷了,在这里照样检阅了驻防八旗和绿营兵,因为八旗和绿营表现很好,康熙决定对大小将官各升一级,同时奖励八旗兵丁和绿营兵。
无论是队伍里御寒的衣物被褥粮食辎重或是对八旗绿营的赏赐都是内务府运送,内务府上下真的是内心叫苦不跌,都找关系在五阿哥跟前疏通,哪怕给九格格的婚礼当差也比给圣驾送东西强啊!
圣驾从西安出来到甘肃府的兰州
,四川府的一些高官来到兰州和甘肃的官员一起觐见,附近草原上的蒙古诸部落的王公也匆匆赶来觐见,圣驾在兰州停留了几天后渡过黄河向西而去。
海棠在御驾出发前就让人去藏地传令,令其各部首领和各喇嘛前来觐见。同时令南疆的部分官员前来觐见,剩下的官员严防准噶尔部南下。海棠自己带青海官员去接康熙。
康熙在黄河对岸与海棠相遇,海棠对待大阿哥和太子的态度与以往一样,和哥哥们相见后说起这一路见闻,大家说说笑笑很是愉快。
然而大阿哥和太子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路上这两位虽然跟着来了,却没接触到太多的官员,能见他们的官员一只手能数的过来。在正式接见官员的时候,他们两个压根没被允许出席,陪着康熙出席的是十三十四十五这三位小阿哥。
四阿哥是自己不去的,他这一路跟着出来每日都在算散了多少钱,赈灾他没意见,赏赐八旗和官员他也认了,然而这一路的花销也是户部出!
四阿哥不是没跟康熙闹过,但是康熙也实话实说,内务府没钱了,户部不出钱就没办法出行,都走到这里了,户部一分钱不出,咱们父子连京城都回不去,这个钱你出不出吧?
四阿哥咬牙:出!
不出怎么办?不出就是现在回头回京城都来不及了。而且四阿哥觉得这是皇父给自己设的局:为什么除了老大老二这两个刺头外已经成年阿哥就带着自己,别以为这是器重自己,就是让自己出钱!
哪怕花的是户部的钱,和四阿哥没关系,但是四阿哥每天看到调拨的数目觉得自己的肉都是疼的!浑身上下都是难受的,晚上睡都睡不着。
所以见面后,海棠很震惊四阿哥居然瘦了很多,他这几年攒的肉全没了,又恢复到几年前那种瘦成竹竿的模样。
海棠就问:“四哥怎么又瘦了?”
康熙看看四阿哥说:“他心疼户部的银子,朕说花用一些,他就这模样。”
太子在一边冷笑一声,觉得老四就是装的好,惯会讨皇父欢心。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就是太不会装了,太耿直了,装不下去觉得恶心而已。
康熙当没听见太子的冷笑,问起西北的事儿来,海棠就花了几天时间在路上跟康熙说起了西北各处势力这几年的演变。
到了大城之后,大城百城出来夹道相迎,康熙看着这城池规模还是很满意的,当天就带人住进了王府,打算明日召见藏疆两地来人。
当天晚上海棠设宴,盐宝特意把自己的小崽子叼出来给康熙看,当时引得大家震惊极了。
康熙震惊的是盐宝居然生崽子了,把小崽子提着看了看,以为是只小狼狗,只有海棠知道,这哪是小狼狗啊,这就是哈士奇啊!
到了现在海棠都接受不了盐宝居然找了只哈士奇的事实!
小崽子满月了,毛毛浓密油量,有着端正的面容和一双杏核眼,奶呼呼的很讨人喜欢,康熙提着看来看去,跟盐宝说:“你这小崽子长的俊,就一只?”
海棠点头:“就一只。”
连一路上互相看不对眼的太子和大阿哥都在盯着小崽子看,大阿哥说:“这小东西长的好啊!”
十四已经开始吆喝了:“姐,让我养吧,我肯定对盐宝的孩子好的。”
拉倒吧,回头你别因为它拆家遗弃它了。
康熙把小崽子放地上,小崽子就到处乱跑,小小短短的尾巴摇来摇去,粗壮的四肢,圆鼓鼓的肥肚子,走路的时候肥腰扭来扭去,尾巴摇的像风车一样,萌的令人目不转睛,颠颠的跑起来就能给人带来几分愉悦。
这二哈就品相而言绝对是上上等的,而且无论什么动物,幼崽阶段是最讨人喜欢的。
四阿哥看了本就欢喜,特别是十四怎么逗弄都不往他跟前去,单单跑过来绕着自己的腿转悠的时候,他心里更喜欢了,觉得自己和这小东西有缘分,就弯腰提起二哈的脖颈,看到这小东西蓝色的大眼睛和湿润的黑鼻头,四阿哥高兴的笑眯了眼。
四阿哥就说:“妹妹,这小崽子让哥哥抱走吧。”
十四大喊:“不行,我先说的,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十五小声逼逼:“四哥,弟弟和十三哥都没看过呢。”你截胡截的太早了吧!
十三忍不住说:“盐宝怎么只产了一只小崽子!”
太子说:“四弟,给孤瞧瞧。”
大阿哥说:“先给大哥看。”
海棠看着他们要争起来了,就站起来从四阿哥手里把小崽子接住。抱着先给太子看了看,又给大阿哥看了看。太子觉得这小东西长的好,大阿哥想着怎么就生了一只,盐宝他是知道的,很聪明听话,要是崽子多了能给家里的孩子带回去一只。只能遗憾的放弃,这崽子八成是四阿哥的。
海棠让他们看完就说:“二哈要跟盐宝回去吃奶了。盐宝,带二哈回去。”
盐宝蹲在康熙身边让康熙给自己挠下巴,听见海棠这么说只能起来把小崽子叼着出去了。
十四问:“这狗崽子叫二哈啊?大哈是谁?”
海棠只能回答:“没大哈。”
十三给十四解释:“十四弟,外面有那担心孩子夭折的,就故意给老大取名三郎四郎,二哈就是这个意思。”
海棠想捂脸:不,它将来会犯二而已!
此时外面请求摆饭,海棠就跟康熙说:“天下都是汗阿玛的,这青海也是汗阿玛的,您本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本就是您家,家里有什么吃什么了,儿臣也不搞那些虚的,不好吃您说,明儿换了,今晚上先吃饱。”
康熙说:“能吃饱就是福气,让他们摆饭吧,端水来咱们洗了手就上桌。”
下面开始上菜,来上菜的都是些女孩,端的托盘里都是大盆大碗,分量很足,当庭伺候的太监们就替她们摆放饭菜。放好后这些女孩都退后一步给康熙请安。
海棠介绍:“她们老子是当初那些八旗驻军,后来回防走了就留下她们,儿臣收留了她们,因为一直在跟着嬷嬷们读书放牧练
习骑射,这次随着您圣驾到这里的人多,一时半会调不来那么多可靠的人手,就拉了她们暂时来顶上。”
康熙点头,嘱咐海棠尽力教养照顾,多多施加恩德,毕竟满人太少,只要是满人他都放心。
说起八旗驻军和火器营来,康熙想要检阅他们,令海棠安排。
这时候盐宝叼着盆进来,二哈在后面跟的很辛苦,过门槛的时候,它小小的一只刚有门槛高,怎么都翻不过去,在门槛外面细细碎碎的汪汪叫,急的在门外转来转去。
海棠说:“盐宝,把你崽子叼进来。”
盐宝很不情愿的出去,把二哈叼进门槛就不管了。
海棠跟康熙和诸位兄弟说:“二哈极其聪明,就是不好管教,现在刚开始长牙,小乳牙没多大呢,就开始咬盐宝的狗窝了,还喜欢啃桌子凳子腿,让它往东偏要往西,还装傻,我好几次都想把它扔出去,盐宝也不想要它了,是不是盐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汪呜!”
十四就说:“姐姐,是不是你想自己留着养才这么说的?想骗我们不和你抢是不是?你有盐宝就够了。”
海棠说:“过个一年半载你看见二哈和盐宝唱对台戏你就会感谢我今儿劝你别养。”
十三阿哥说:“狗子嘛,脱不了一个兽性,多教教就行了。”
海棠就说:“它那是生性顽劣,你们看看盐宝多乖,盐宝有多乖二哈就有多顽劣。”
二哈不是不聪明,它就是一身反骨而已。海棠教它不许在窝里拉粑粑,它不是不懂,是非要逆着来,偏要在海棠的眼皮子底下拉在盐宝的窝里。盐宝的窝在海棠的卧室里,每当海棠和孙玫跳脚的时候这狗子的尾巴甩的跟风火轮一样!显得很高兴!
一旦骂它它立即趴下夹着尾巴,跟虐待它了一样!显得温驯又臣服,这不是聪明是什么?然而这狗子就是不改,不仅不改还有几分变本加厉的模样。
这时候二哈不吃自己碗里的肉粒了,要去啃盐宝的肉骨头,跳着绕着盐宝的食盆到处转悠,还不停的汪汪叫。海棠让它安静些,它听见后叫的更大声了,声音显得极其可怜。
实在是吵闹了些,盐宝叼着二哈出门撇院子里了,回来继续吃。二哈过不了门槛,在外面各种汪汪。
十五说:“看的出来盐宝可烦它了。”
海棠笑了一下,低头看盐宝说:“盐宝自打二哈开始长牙就烦它了,刚才那是给汗阿玛看它的崽子才叼了来,往日是不想管的。”
康熙就夸:“盐宝聪明啊!”
盐宝抬头看看康熙,汪呜了一声。
十四心里打退堂鼓了,十四想养聪明伶俐的狗子,最好是各种毛病都没有的,他不想体会教狗子生活习性的事儿,那太麻烦了,他也没那个耐心。四阿哥不想放弃二哈,就说:“盐宝的崽子也聪明,没事儿,哥哥有时间教它,回京里后哥哥带它回府。”
海棠皱眉:“这小崽子将来拆家,家里的东西都逃不过它的狗嘴,现在都啃桌子腿了。”
四阿哥不在乎:“没事,哥哥能管教。”
海棠不想坑四哥,就说:“要不您这段日子再观察观察?”反正海棠已经打算好养二哈这坑货了!哪怕有时候真想把这坑货给扔出去,盐宝和海棠一个心思,几次叼着二哈出门撇在王府门口,都是门口的门子给抱回来的,但是冷静下来后海棠还是没同意把二哈这坑货逐出家门。
这时候二哈这坑货开始啃门槛了,尽管那小乳牙没什么用,但是真的是在尽力啃门槛,啃的很认真很投入,假以时日必然能把门槛给啃秃了,对于这事儿海棠一点都不怀疑!
吃了饭之后海棠让人安排兄弟们去房间休息一下,她陪着康熙在王府里转一转。
这王府不大,就一个郡王府的规格,还没什么花园,就是房子多了。康熙看了就说:“逼仄了些。”
“比住在帐篷里好多了,特别是天冷的时候,还是屋子住的舒服。明日接见藏地喇嘛和各部统领,您打算什么时候巡视一下青海的武库和粮库银库?”
“嗯,不着急,藏地的事儿要麻烦一些,回头见完藏疆青三地官员咱们去视察驻防八旗和火器营,然后在去看看盐湖和草场。”
“好。”
转了一会天黑了,海棠亲自提着灯笼送康熙回他临时住的院子,这时候看到盐宝正在路上踩二哈,二哈以为是带着它玩儿,高兴的在地上打滚,露出软软的肚皮摇晃着尾巴。
海棠就说:“盐宝你看好你的崽,天黑了,现在人多,它又喜欢乱跑,别一脚踩着了。”
盐宝只好叼起小崽子,二哈开始短促的“嗷”起来,听着奶呼呼的,然而这声音极似狼嚎。
康熙就说:“这该是狼啊!”
海棠笃定的说:“是狗,还是个蠢狗!”
“你这话不对,盐宝那么聪明,就算没从盐宝这里继承几分,也比一般的狗子聪明,不能以蠢概之。”
盐宝跟着他们到了门口,把嘴里的小崽子放下,海棠送康熙到了门口,康熙说:“早点休息吧,明儿早起呢。”
海棠应了一声,弯腰提着二哈的后脖颈抱在怀里,带着盐宝回自己的院子里。
这时候十四窜出来,冲到海棠跟前嚷嚷:“姐,你想留着这狗就直说,还说它不乖,这是污蔑,让弟弟抱抱。”
海棠说:“还是我抱着吧,我抱着对你和我都好。”
“不嘛,我要抱抱看,”说着上手接着,用胳膊卡着二哈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撸着狗头,十四沉溺撸狗:“它可真肥还很小,哎呀这小短腿,这小鼻子,这小耳朵……姐你把他给我吧。”
“听姐姐一言,姐姐不害你!”
十四听不进去,问盐宝:“盐宝,我抱走好不好?”
“汪呜!!”
“姐它说什么?”
“它说你赶紧抱走,赶紧的!”
“你看它都乐意了……什么味,好臭啊!”十四低头一看,二哈拉他衣服上了,十四瞬间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顿时
嚷嚷:“这死狗拉了!”
海棠立即把二哈接过来:“多新鲜啊,狗子也要吃喝拉撒啊,你不仅要养它,它小的时候还要给它擦腚!”
十四大喊:“那猫狗房送来的都不是这样的!”
“那是在猫狗房里吃过规矩的,别想让我把二哈送去,我虽然嫌弃,盐宝还常常把它撇大街上去,但是二哈不去猫狗房学规矩!去去去,回去换衣服洗澡去。”
十四忍着臭赶紧跑了。
海棠提着二哈回自己院子里了,不仅要给它擦腚,还要给它检查爪爪牙齿,在睡前要给它擦脸和爪爪。
海棠一边擦一边跟盐宝说:“也幸亏你生了一个,你多生几个能累死我!”
孙玫拿着书进来问海棠:“格格,接着昨日的给您读吗?”
海棠觉得自己是假性近视,所以晚上不看书,让孙玫给自己读,喝药调理,吃药膳补充营养,再每日给自己做眼保健操,注意劳逸结合,看东西要远近交替,总之现在恢复了。所以为了保持自己的视力,日后都是孙玫给自己读书,将来孙玫离开后,还有别人晚上给自己读书。
海棠说:“明儿有事儿,今日看几页就行了。”
孙玫答应了一声,拿着书坐到灯下准备开始读,海棠已经给二哈擦完脸了,把湿毛巾呼噜到盐宝脸上,打算洗完脸给盐宝刷牙。
这时候外面的侍女进来:“主子,十四爷求见。”
大晚上的他又闹什么?
海棠说:“你跟他说,就是我说的,狗子与他无缘,让他早点睡吧。”
侍女出去了,海棠把毛巾放盆里,拿起大号牙刷蘸着一点点竹盐掰开盐宝的嘴开始轻轻的给它刷牙。孙玫翻着书说:“今儿还读万斯同万先生的《历代宰辅汇考》,该读第二十六卷《续宋宰辅编年录》……”
十四闯了进来,侍女急匆匆的跟着,海棠正蹲在地上撸起袖子给狗子刷牙,孙玫正低头读书,同时看向门口的十四。
十四跟孙玫说:“你出去,爷有话跟姐姐说。”
孙玫站起来合上书:“十四爷,如今天黑了……”
“啰哩巴嗦什么,爷说两句话就走了。”
孙玫赶紧福身蹲礼后赶紧出去,她想着这八成是德妃有话让十四爷来嘱咐,就站在院子里守着,示意侍女离开。
海棠接着给盐宝刷牙,十四回身看着院子里,侍女也避开了,他转身蹲到海棠身边:“姐,有大事儿弟弟想不明白,刚想问你,都怪这小崽子……”
“你想说什么?”
十四赶紧靠近海棠耳边简短的讲了皇父和太子的冲突,然后问:“太子是不是想对咱们下手?”
海棠思考了一下,接着给盐宝刷牙,三两下刷好了,用毛巾给盐宝擦了擦嘴,盐宝起来去喝水。
海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太子什么都没干,你又何必庸人之扰。”
十四说:“他没干不是他不敢干,八成是没机会干,万一机会到他手里呢?咱们难道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汗阿玛那么疼他,他就是把咱们屠戮干净,汗阿玛也就是大哭一场并不会把他怎么样。”
“你想怎么保护自己?我是说万一他想屠戮咱们?”
十四有思考过:“自然是收拢忠心的奴才,日夜防范,到时候逃出去,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额娘呢?咱们都逃了,额娘怎么办?”
十四愁的皱眉。
海棠说:“太子没打算对你我这些小虾米动手!”
“姐你的意思?”
“向你我动手何必犹豫不决?他与咱们有几分感情?杀你跟砍菜一样,眼都不眨。他为什么没下手?缺机会?不见得,是犹豫不决,为什么犹豫不决呢?”
因为汗阿玛对他是真的好,他还是有几分良心的!
“他有什么机会?他压根没机会!”
“托合齐,就是他的机会!”
托合齐是十二阿哥的舅舅,却是太子的死忠。
海棠接着说:“要不然汗阿玛带着他出来干嘛?”说完跟十四说:“回去吧,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二哈是不会给你养的。”
十四知道“养二哈”是今日夜里他来找姐姐的解释,有人问起来就说他来抱那小崽子的,不会让人往姐弟密谈的事儿上想。
十四应了一声,心情复杂的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