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六阿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十四这二愣子大喊一声“儿子愿意去”,要真是这样,他拼着没前程也要打一顿十四把他抽醒。
万幸的是十四一脸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康熙听着三阿哥的声音都变了,微笑了一下问道:“朕想问问你们,你们都不说,老三你以为该谁去?”
大家的眼神都看着老三,三阿哥这么多年的书也不是白读的,此时控制着自己,声音断断续续,那种特别渴望又极其压抑的表现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发现。
三阿哥的声音几l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儿子……儿子觉得,觉得该,该十弟去!对,该十弟去!”然而他飞快地说:“十弟出身尊贵,这里面就十弟最贵了。”
大家的眼神瞬间转移到十阿哥身上,十阿哥惊呆了!
康熙看着十阿哥问:“老十,你愿意去吗?”
这让十阿哥怎么说?说不愿意去,传出去被人家戳脊梁骨,当子孙的居然不愿意去祭拜祖宗!说想去,这关口这话能说吗?
十阿哥瞬间一身冷汗,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吓的脑子都不转了。
这时候九阿哥挺直上半身大喊:“儿子和十弟一起去!儿子愿意去。”
康熙的眼神转到九阿哥身上,九阿哥睁大眼睛和康熙对视,眼皮都不眨,直愣愣地瞪大了眼睛看康熙。
康熙想到九阿哥以往的行事,这人极少靠谱过,骂了一句:“想去就去,你睁那么大的眼睛干吗?牛眼啊?显得你眼睛大?滚蛋吧,明儿动身去关外祭祀,年前回来。”
九阿哥心想老头子果然不疼人,这天气风雪交加,去关外来回一趟祭拜两处陵寝,而且还要年前回来,真的是想冻死亲儿子!
他和十阿哥一起磕头出来,十阿哥的腿都是软的,一出门被风一吹,一身冷汗让他打了一个寒战,那真是从头皮寒到脚底板,不受控制的痉挛了几l下。此刻有种如蒙大赦的解脱,但是两腿还在颤抖,抓着九阿哥的手撑着自己。
九阿哥拖着他赶紧走,这地方就是是非之地,走远了九阿哥开始对三阿哥大骂:“那就不是个人,他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如今拖你下水,比畜生都畜生!”
九阿哥和十阿哥出去后,康熙看着剩下的儿子们说:“关外让老九和老十去祭祀,你们汗玛法那里谁去啊?”
大家都知道这意思是祭祀汗玛法,但是这怎么听着要去这么瘆人!
此时十一阿哥捂着心口开始喘粗气,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旁边的十二阿哥赶紧扶着。十二阿哥小声说:“汗阿玛,儿子扶着十一哥去门口喘气?”
康熙冷笑一声,说:“去吧。”
十二扶着十一赶紧走。
十四看着他们两个走了,心想这也行?
十四蠢蠢的表情就在脸上,康熙问十四:“十四,你也想去看你十一哥喘气?”
十四嘴角动了动,在六阿哥和四阿哥拼命发射死亡
视线下小声说:“祭祀祖宗固然重要,但是传宗接代也重要,汗阿玛,儿子今儿大婚呢!”
除了康熙没人笑得出来,康熙哈哈大笑后说:“今儿你大婚呢,朕给忘了,你回去吧。”
你儿子成亲的日子你都能忘?!十四一肚子话不敢说,最终出去了。
六阿哥和四阿哥松口气,十四这祸头子不在就好。
康熙从梁九功端着的托盘里端了杯子,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用盖子刮了一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和一群跪着的儿子们说:“你们玛法带着咱们入了中原,以前咱们是偏安一隅,入了中原才算是坐拥天下,所以祭祀你们玛法非常重要。”
这话也对,地方政权和全国政权的含金量不一样。
康熙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敲着扶手,用一种很轻快的语气说:“祭祀你们玛法是重中之重。眼下咱们家不算好过,今年不是个好年份,你们也知道,你们大哥二哥……算了,不说了,这事儿提起来都丧气。朕也一把年纪了,你们叔伯都没了,和朕同辈的人也去得七七八八了,祖宗到了朕整个年纪也有很多都到地下了,朕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去。”
下面的皇子纷纷磕头请他别说了。康熙不管他们,自顾自地说下去:“人都有这一日,世上哪有长生不老的人啊!朕也不做那延年益寿的梦,不会听信道士和尚的胡话做出贻笑大方的昏事来。现在朕就想立个好太子,就是民间有三五间瓦房还想着传给儿子,有三五百亩土地都担心身后争家产,小民如此,咱们这样的人家虽然是天下最好的人家,但是翻翻史册,也有不少争斗。找个好太子,寻个好少主,是朕宾天前必做的事。
古往今来册立太子不外乎立嫡、立长、立贤、立爱。你们二哥是嫡子,如今被废了,也不说什么了。你们大哥是长子,也没好到哪儿去,也不说什么了。说到爱,朕爱的孩子有很多,要说能力好,得朕欢心的是你们妹妹,可惜是个格格,她但凡是个阿哥朕也不发愁,所以只剩下立贤。
你们觉得谁贤呢?”
跪着的一群人没人说话。
三阿哥吞咽了一口口水。
五阿哥听到问谁是贤人,瞬间直起了腰,他就不是那贤人,压根没压力。七阿哥动了动身子,把自己那条有毛病的腿动了几l下,告诉亲爱的老阿玛:您儿子残疾,没资格角逐这样的大事。
康熙也发现七阿哥的动作:“嗯,老七腿不舒服?你回去歇着吧。”
七阿哥赶紧磕头告辞,五阿哥说:“儿子也不舒服,脑袋不舒服!”
康熙:“……你也走吧。”
身边两个人都走了,六阿哥压力巨大,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八阿哥没来,还在家里禁足思过。十三阿哥没来,他的罪名还没审理,就这么不黑不白地关着。如今跪着的剩下三阿哥四阿哥六阿哥,和缩在一起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
十五小声说:“儿子和弟弟们出身低微,就就……”
如果三阿哥哆嗦是因为激动,十五阿
哥哆嗦就是害怕了,他哆嗦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十六阿哥说:“儿子和十五弟十七弟不敢觊觎大宝,汗阿玛,请允许儿子们退下。()”
康熙点点头,他对十六很喜欢,他就喜欢十六这大大方方的模样,比十五更有勇气一些。此时十六拖着十五和十七赶紧跑。
六阿哥也说:ldquo;儿子也想走,儿子也没那么多想法,儿子hellip;hellip;儿子也出身低微。℡()℡『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康熙问:“你哪里低微了?”
六阿哥快哭了,他正想着说一句他额娘是包衣旗的姑娘,可是一想,除了太子和十阿哥,大家的额娘都是出身内务府包衣。十六阿哥说出身低微是因为他们额娘是汉人,六阿哥总不能给亲娘改了民族啊!
四阿哥看六阿哥说不出来,接口说:“汗阿玛,儿子无心大位,也不是那贤人,儿子只想说,二哥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对于他来说当太子和当天下的主子就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您养了他这么多年,也养了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我们的斤两您清楚,我们也清楚,论聪明和性情都比不过二哥,儿子是赞成复立太子的。这话是儿子这几l日深思熟虑后想通的,就是在朝堂上在宗亲臣工前儿子也这么说。”
康熙冷哼了一声:“胤礽不配做太子,他恣意鞭挞你们,将来要鞭笞天下,祖宗创业不容易,朕是不会把江山传给他的。”
四阿哥说:“您这么说儿子无话可说。如今跪着的只剩下我们三个,胤祚不行,他太虚了,动不动就一身虚汗,儿子担忧他不是长寿之兆,加上他脑子轴,只有一个儿子,不适合做储君。儿子就更别说了,现在走路上遇到了个亲戚都躲着儿子,是有名的鬼见愁,人缘儿臭不可闻,和谁都没好关系。说来说去,儿子还是推荐二哥,如果您真觉得二哥不行,不妨再给他时日。
今儿聚在这里说的是祭祀的事儿,事情要分轻重缓急,立储不是一天就立的,但是祭祀是马上要办的,不如请三哥去。三哥的文采好,就如您说的,今年对咱们家来说不是个好年份,可总要给汗玛法解释一下废太子这件事,藏着掖着不是办法,请三哥写篇祭文吧。”
六阿哥赶紧在一边点头。
康熙看着三阿哥:“嗯,朕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朕对你们三哥一向看重,他在你们兄弟里是少见的文武全才。老三,你辛苦一趟,尽早动身吧。”
三阿哥赶紧答应下来,因为这时候真的没法推了,他也不想推了。
事情定下来后三人告退。三人出门了好远,三阿哥才想说两句,这时候十四跑来拉着六阿哥问:“汗阿玛让谁去?”
四阿哥直接走了,连十四都没搭理。
六阿哥说:“是三哥去。”
十四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三阿哥,三阿哥也扭头就走,听到背后十四的声音:“我就知道,你是个软包,四哥是个四力半,你们俩都没用!”
三阿哥想到老四那惨不忍睹的武力值,瞬间开心起来,对哦,老四骑射不行!咱们是马上得天下,储君怎么能不会骑射呢?
老四在他
() 心目中直接被划入“不会骑射”这一栏了。
老六没搭理十四嘴里的“软包”形容,他就知道十四嘴里是吐不了象牙的,就问:“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入洞房是晚上,我白天随便跑着玩儿,这不是对你们好奇吗,跟我说说啊六哥,我走了之后发生什么了?”
六阿哥不想说:“走开走开,我要回去看我儿子。”
“我和你一起去,好久没见侄儿了。”
说谎都不脸红吗?你上午还见呢!
四阿哥晚上就住在西花园,今儿因为是参加十四的婚礼被叫来的,所以四福晋跟着一起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家里的孩子们和狗。
四福晋看着天色不早了,就觉得住下来比较方便,因为没有侍妾,住宿好安排,刚把几l个男孩子安排好,就看到四阿哥回来了。
二哈跟着他进来,四福晋问:“爷回来了?我看着外面天快黑了,今儿咱们在西花园先住一晚上,明儿再回京城吧?”
“好。”四阿哥看看左右,问道:“弘晖呢?”
四福晋说:“去看咱们家的园子了。”
四阿哥家的园子快建成了,从去年开始动工,园子的框架已经建成,里面正在各处修饰,明年能住进去。因为是好几l家一起建造,所以时间上稍微拖沓一些,四阿哥也没说什么,听说弘晖去看园子,直接进屋子里了。
他在上房换了衣服绕着桌子不停的走着,今儿他也该找个理由避开,但是他实在不甘心,不只是老三有想法,只要是汗阿玛的儿子谁没想法?只不过能参与这个游戏的人寥寥无几l罢了。
他自认为比老三强多了,可是汗阿玛对二哥还是很偏爱,他那几l句场面话是给老三听的,何尝不是给自己听的呢!
他在反思今儿到底有没有在汗阿玛跟前暴露心思。还是那句话,找理由退出去这事儿他不甘心!他必须熬到最后!
二哈趴在地上看他来回走,走了一圈又一圈,无趣地趴在地上打哈欠快乐的摇尾巴。
四福晋看他围着桌子绕圈子,绕到了天黑还在绕,不敢打扰他。这时候外面太监小声来回报:“咱们家大阿哥和勇王家的世子爷陪着皇上用膳,不回来吃了。”
四福晋点头,这才轻轻地进去,跟四阿哥说:“爷,摆饭吧?”
二哈站起来跑出去叼盆,四福晋都没来得及给这狗子让路它都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四福晋只能接着说:“弘晖和弘阳陪着皇上用膳呢,就不等他了。”
四阿哥听了想了一会说:“行,吃饭吧,吃完爷再念一回经。”他要让自己平心静气才行。
三阿哥家在附近有园子,三阿哥还有一群编书的幕僚,此时三阿哥和他们一起谈论白天的事儿。他对心腹幕僚把今儿发生在清溪书屋的事儿全部说了一遍,让这些人给他分析一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群人一番商量后说:“三爷,这嫡子、长子、爱子都立不着,只能立贤
了。这里面要论贤人就是您啊!”
然后给三阿哥举例子:四爷此人刚愎自用刻薄至极,和群臣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冷酷无情,对属下要求严厉,最要紧的是他真的骑射不好,那就是垫底的,五爷六爷都比他强。
五爷那人是有名的糊涂爷,话都说明白了他还要思考一会儿到底是什么意思,给人的感觉是这人脑子不是一般的笨。六爷比五爷聪明多了,但是这人软乎乎的,工部的人都说这人好说话。七爷不提了,八爷不容小觑,不过现在也倒霉了,九爷十爷更不用说,这两人在理藩院任职,做买卖的时候多,就是生意人。十一十二往后的年纪小,不足为虑。
然后开始吹捧老三的文治武功:文治就是能编书,武功更不用说了,他是武能封王的王爷!骑射比四爷五爷六爷强了不止一点。论文治武功,无论是哪一位爷都不能超过他,说真的,当初废太子没废的时候也没比三爷强到哪儿去!
三阿哥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棒了!
就是今儿老十要记恨自己了!
下面有人说:“您这话也没错啊,废太子被幽禁,这身份显贵的就是他啊,让贵子去祭祀祖宗也没错啊!不仅没错,这才是为朝廷颜面考虑呢!这才是一心为公!”
您这么做不仅没错,还对了,非常非常对!至于十爷那边要是不理解,您做了储君他就理解了。
三阿哥觉得言之有理!
到晚上睡前他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躺在床上还在回忆废太子之前是什么排场,毕竟开国以来他是第一位太子,他的排场就是日后所有太子的标杆。三阿哥已经开始回忆准备模仿了。
第二日天没亮,九阿哥和十阿哥已经驱驰庞大的车队出城。九阿哥还说:“我们家那傻婆娘说让骑马,说万一没水了锅炉怎么办?我说那路边的雪随便弄点不就是水吗?要听她的骑马去,咱们哥俩不用去祭拜祖宗,直接去见祖宗就行了,早冻死了。”
此时北方的大河全部冰封,车子在雪地上不好走,但是走在冰上那速度太快了,快到侍卫们怕出事儿不停地喊着慢点。
九阿哥在车里一天三顿骂老三:“下次有瘟了瘟死他,这些做哥哥的没一个有哥哥样子的!呸,我祝老三永远不能心想事成。”
十阿哥叹气:“别喊了九哥,万一人家将来是太子呢?”
“他?不是我说,咱们哥几l个死完老爷子宁肯选孙子也不选他。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天爷爷天奶奶,我那是嘴瓢了,没想死的意思,您二位当没听见。”
十阿哥又叹口气。
九阿哥说:“你叹什么?这时候从京城里出来是好事儿,避开是非了。”
“我是说,老爷子还没放弃让老二当太子。这不是明摆着吗?当咱们是驴,前面绑个萝卜骗咱们呢。你说都是儿子,怎么咱们就这么倒霉?”
九阿哥说:“你想不通是有原因的,你额娘是贵妃,你姨妈是皇后。哥哥就没那么多想法,我这胎投得挺好的,最起码老爷子让我锦衣玉食的活这
么大了,一般人家哪里有这好事儿!天下的锅底都是黑的,争夺家产不只是咱们家,谁家没有啊?往前推几l千年,秦始皇他们家还争家产呢,再往前推,周天子家也争家产,老爷子说了,史书上都记着呢,这事儿断不了根,你只管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别想那么多了!()”
十阿哥不停地叹气。
此时在京城,康熙把一应公事交代给海棠,海棠白天办理,晚饭前要把今儿处理的一件件事事无巨细地禀告给他。而康熙关注处理的是张明德案。
凡是涉及张明德案的宗亲一律夺爵革职,外面涉及的侍卫大臣们通通交给三堂会审,前面的都是些小虾米,康熙真正想处置的是八阿哥!
这里面牵扯到了大阿哥和八阿哥,明明主谋是大阿哥和张明德,张明德被凌迟,大阿哥被关押。但是牵扯出来的八阿哥却是被夺爵成为闲散宗室。对大哥和明德的处置一句话,对八阿哥却足足骂了半页纸。
康熙把八阿哥骂了一顿,大阿哥还在大牢里关着,惠妃和良妃实在是心疼孩子,脱簪请罪,两人跪在书屋的屏风后不敢多说,时不时地擦一下眼泪。良妃的身体不太好,看得出来跪久了摇摇晃晃,但是康熙就是不搭理她们,想跪着可以,不缺你们跪着的这一片地方,想让放了他们,没门!
海棠抱着折子,身后跟着四个太监抬着四个箱子来见康熙,路过两位娘娘身边对着她们行礼,接着去跟康熙说今日处理的折子。
ldquo;河道总督张鹏翮题报秋汛水势情形疏hellip;hellip;修筑工程尽心尽力。动用钱粮绝无靡费。比年两河安晏、堤岸无虞hellip;hellip;这是儿臣的批示,您请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康熙看了一眼,说:“有功就赏,你这赏得太少了,改成:所带革职、着与开复。应追赔银两、俱着豁免。”
张鹏翮身上还担着赔偿,这事儿从康熙四十二年说起,张鹏翮去山东赈灾,但是赈灾粮食很快吃完了,张鹏翮下令开一处储备粮仓。山东巡抚王国昌和布政使刘皑见张鹏翮开仓就动了歪心思,把仓内粮食隐匿一部分转卖脱手,然后状告张鹏翮私自开仓。张鹏翮在康熙跟前自辩论的时候说人命关天,不开仓要饿死很多人,开仓了导致朝廷储备粮流失,愿意用俸禄赔偿储备粮,这就是他身上担着的赔偿,此次康熙免去张鹏翮的赔偿等于把这件事一笔勾销。状告他的王、刘二人也没好过,第二年就事发伏法。
海棠飞快地用笔涂抹了自己写过的,把康熙的话写好贴在折子上。“下面是一些八旗升迁:升正黄旗护军统领图海为正红旗汉军都统……”
海棠把今儿的事儿说完带着太监把东西收拾了赶紧离开。实在是这里的气氛太尴尬了,两个娘娘跪着,她实在是不敢抬头多看,这时候留的越久越像是看两位娘娘的笑话。
这一跑又想起忘了一件事,太后身边的端顺太妃不行了,太医的意思是熬不过今年了。去年还一起打牌的端顺太妃得意地说自己的身体好,肯定比太后和淑惠太妃活得久,没想到要第一个走了,有时候说话就不能太绝对。
但是海棠也不想再回去跟康熙说这件事了,明日再说吧!
想着裹紧了斗篷打算赶紧走,回家吃饭去,家里有可爱的儿子。
海棠招呼着盐宝:“走啊盐宝,今儿吃锅子,给你煮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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