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家在吃饭的时候听说雍正要来,就特意把午饭推迟,让人准备好食材,打算等一会儿L做几l盘素菜。
考虑到雍正对吃素的坚持,作为好弟弟的怡亲王就吩咐多用鸡蛋。好歹吃鸡蛋也能补一补,比单吃菜强。
雍正的车架带着英儿,是捎英儿L一截路。
既然到了舅舅家门口,英儿L不好直接就走,也下车去十三舅舅家拜见。
十三福晋拉着她不让走,非要留她吃顿饭:“好孩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是回你家也要重新给你做,不如就在舅妈家吃一顿。”
看她留客留得殷切,英儿L就说:“既然如此,那就厚着脸皮吃舅妈家的饭了。”
十三福晋笑着说:“哎哟,就是一顿家常饭,你要是再说下去,舅妈不给你排一桌大席你额娘就骂我了。走走走,咱们和你妹妹一起用餐。”
前面就老兄弟两个,后面十三福晋领着几l个小阿哥和格格们用餐。
雍正也没一上来就说折子里的事儿L,而是先问十三的身体,又说自己为十三念经,毕竟除了找好大夫,也要在求神方面多努力了。
此时在港口小镇,当地官员陪着海棠和弘晖游览新建的大寺。随行官员把这里的佛像特点讲得很细致,还旁征博引,把几l处有名石窟的佛像也讲了一遍。因为距离山东最近的是河南洛阳的龙门石窟,所以就处处拿龙门石窟举例子。
又因为都是官场中人,免不了拍一拍圣明天子的马屁,所以这些人就说:“……由此观之,越是盛世,佛像越是宝相庄严身姿丰腴,越是乱世,佛像就显得瘦薄干枯。观此大佛,短颈粗体、健康丰满、朴达拙重,再看两旁边诸位菩萨,个个表情柔和、端庄文雅。天王严肃威武,力士狰狞暴躁,真乃是大巧若拙。”
海棠点点头,就论美学而言,这真的是非常美,拉长时间来看待,如果能传世必然是瑰宝。眼下海棠就不得感慨,这可真花钱。
这金装佛像们都是民间信众捐钱建造的,大户人家成百上千,寒门小户几l十上百,那些吃穿都成问题的人家为了造佛像更是倾尽所有。大量的金钱买来世,结善缘,不过是水中捞月罢了。
就因为这是当地百姓们捐资兴建,这里香火旺盛,旺盛到有人不远千里来烧香,很多人都进不到寺,拿着香在寺外对着大雄宝殿的地方礼佛。地方官员和当地乡绅再三邀请,海棠不得不来一趟。
在这里海棠还能做到言笑晏晏,但是弘晖的脸已经拉了一路。
方丈拿香进来请海棠和弘晖上香,弘晖连个眼神都没给,只顾着看墙壁上的众比丘和天龙八部。海棠说:“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吃了些酒肉,不好冲撞了佛祖,谁愿意替本王和勤王上香?”
立即有两个官员表示不胜荣幸,上前替他们两个跪在蒲团上礼佛完毕,和尚们接了香插在了炉里。
方丈这时候请出善缘簿子给海棠看,海棠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拿
钱!
这感觉很糟糕,就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得够呛!
她笑着把这善缘簿子接过去,翻开看了看,第一页最后面一行是捐银一万两的名字,海棠看了看这冤大头,不认识。这一万两都不算多,这第一页捐十万八万的人多着呢。
第二页则是八千两以上的捐赠者名单,一直看到了第八页,才开始出现四五千两的记录。
海棠开始从后面翻,后面都是一些女性捐助者,写着某某氏捐赠了几l百两,也有上千两。
这可真有钱啊!
单看这个谁敢说一句民间穷?谁能说一句这不是太平人间?
不敢说富可敌国,但是从手里过了上亿两白银的海棠看了直呼这是一本冤大头名录。
甚至海棠这个极有可能是最后一位藩王,手握盐场拥有十几l万只羊还有很多来钱渠道的藩王,是真不愿意给泥塑一两银子。
她合上善缘簿子,问方丈:“本王不太懂,问出来方丈各位大和尚以及列位臣工都不要笑。是不是愿心大,香油银子费得也多?”
众人没笑,对海棠这种不懂是真的看出来了,这口气和那些村头的民妇没有区别,这也不是谦虚,就是实话实说。
贵人也就如此了!
满场的人以为她就算是在朝廷上能纵横捭阖,可是有些时候和愚夫愚妇们一样。
和尚们双手合什,方丈说出了一段佛家的故事,大意是佛祖跟前众生平等,愿望无大小,只要虔诚就行。
海棠是真不懂,她在忙完家庭事业后,所有的精力用来学道家经典了。虽然三教是一家,除了儒家外,她对道家和佛家几l乎是一窍不通。不过这也有区别,道教典籍让她装起道士来没什么压力,只要不碰到学问精深的道士,她还能和人家胡扯几l句道家的内丹术。但是对佛家也仅限于了解有名的人物和有意思的故事上了。
和海棠不一样,弘晖对佛家典籍极其精通,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家庭氛围,他阿玛很虔诚,他自小就接触这些。哪怕是他因为嫡长子出身的天然优势不需要对亲爹太讨好,该知道的也是要知道的,不能和阿玛没话聊,特别是皇室里面对佛教很尊崇,因此他熟读典籍,他兄弟们和堂兄弟们也是熟读典籍。
熟读典籍后,他的感悟就一个:佛家贪婪!
贪钱,贪权。
什么六根清净众生平等,就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样虚伪。
特别是雍正把时间挤出来,把一些和尚请进宫,他和和尚们谈论经书,这是他的爱好,也没闹出什么乱子来,更像是一种学问上的交流,但是弘晖很怕,他怕雍正将来和这些人走得近了受到影响。
各种事情叠加在一起,他对佛家的好感直接清零,现在这让姑妈布施更能理解为逼着给钱的行径让他更憎恨。
海棠可以不给这钱,但是外面的信众太多了,众目睽睽之下一毛不拔又太有话题度。鉴于皇室对佛家的拉拢,鉴于草原和藏地对佛们的虔诚,这钱不能不给!
海棠说:“我愿心大,愿意出三十万两,只求佛祖能实现愿望,想来佛祖慈悲,必然会答应本王。”
三十万两,这是一笔巨款啊!一群和尚们同时宣扬了一声佛号,声音洪亮,在大殿上显的及其庄严。
海棠对着佛像双手合十,说道:“正所谓善财难舍,佛祖以大慈悲保佑世间善男信女生者安全亡者超脱。然而尘世之人活得艰难,本王愿意为中原百姓和南方各地人口世世代代布施银子共三十万两,自此以后,只有为亡者超脱,百姓才可自己布施。”
大殿上安静得可怕。
海棠跟身后的官员说:“谁愿意替本王……罢了,这乃是本王和佛祖之间的约定,本王亲自拈香下拜以完誓词。”
她身边的太监赶紧去取香,海棠恭敬地上香磕头,随后被太监扶着站了起来。
这时候官员们都回神,立即称赞海棠为百姓着想。
海棠对身后王府的侍卫说:“回京取三十万两银子来,再传信京城各衙门,把这事儿L说了,日后各处寺院,除了为亡者祈福做法会,余者不收银子了。收了就是不遵戒律,让各处衙门查查他们的度牒别是什么假和尚冒充我佛弟子。”
和尚们都低下头,双手合十默默无语。
出了大殿,立即有随行官员把这件事宣扬开来,有文采好的当场写了文章,要求立即磨石刻碑立在这大殿前。
百姓们对长篇大论不理解,但是简化成一句话:“日后谁家有人去世要做法事超度的才付钱,别的不用给,王爷替咱们给过了。”
对于百姓来说,三十万两那是一处村子甚至一处镇子上的百姓十八代人都挣不来的钱,这钱够多了。但是对天下佛门来说,这不够,远远不够,这三十万都不够塞牙缝的。
大家一起出来,上了车,弘晖说:“姑妈,您的愿心是不一般大的啊!”
海棠说:“治标不治本罢了。”
寺庙敛财的办法又不止这一项。
弘晖说:“是啊,人家还放贷呢。日后除了钱庄银号都不许放贷,这事儿L侄儿L再琢磨琢磨,回京后办理。”这中间必然有阻力,阻力还很大,所以不能一口气全部处理,要缓缓地,徐徐而图之!
弘晖成熟的地方在于他不急躁,也有目标,这就够了。对于海棠来说,继承人做点什么比什么都不做强。
车子刚回到衙门,朱尔哈岱带着神武门侍卫和粘杆处的人一起到了。海棠和这些人商量了半天,决定用回去给太后祝寿的名义从队伍里消失。
虽然有这样的打算,但是接下来的行程还是要接着推进下去。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了意外。
两日后海棠为了向一些造船老师傅询问山东水军呈上来图纸中的细节部分去了一趟造船厂,海棠的车队从造船厂回来,途经闹市,一个比人头还大的石头被扔进车里,车窗玻璃碎了一地,石头砸进车里的小桌上,砸得桌子粉碎,海棠的左胳膊擦着石头当场断了。
站在楼上的刺客也没躲
避,第二块石头随后就到,砸得车框变形。这也是因为是铁皮汽车,要是换木板马车,海棠这时候要滚着下车躲避了。海棠赶紧贴着车门把自己缩成一团,避免被刺客看到,可惜车上没武器,她这时候渴望有一把手铳。
整个卫队围了上来,有人冲进旁边的茶楼里,刺客已经被楼上的茶客和店小二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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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茶客大呼倒霉,甚至有人当场哭了起来,冲上来的侍卫直冲到刺客边,问询店小二这人可有同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茶桌旁边是有一只麻袋,麻袋里还有两块大石头,这刺客一共准备了五块大石头,这是没给海棠留一点活路。
店小二和上来的掌柜一起摇头:“就是他,没同伙,他背着麻袋上楼,我们以为是力工就没管,官爷,我们和他真没关系。”
周围的茶客也一同嚷嚷“真没关系”“不是同伙”“我们都不认得他”。
这刺客大声喊着:“我要替弥勒教主灭了此魔。”
侍卫是有些见识的,低声问:“弥勒下生?”
这刺客瞬间变了脸色,还没喊出口,两边的侍卫把店小二的毛巾夺过来一把塞到他嘴里,反剪着双手押了下去。
剩下的人自有官府来盘问,这凶手自然是卫队来审。
此时太监侍女侍卫围着车子,海棠的胳膊垂着,车里一片狼藉。
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上了车,看到坐在角落里忍着钻心疼痛还要一只手收拾图纸的海棠,哭着说:“主子。”
海棠说:“我活着呢你哭什么?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一片纸都不能遗落在外。”
海棠忍不住感慨自己福大命大,她刚才一直趴在小桌上看图纸,也就是在一瞬间觉得脖子酸痛抬起头来用右手揉了揉脖子。就在这一瞬间,石头从天而降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
海棠生出一种劫后庆幸。
她看着收拾东西的太监说:“立即开车回衙门,找各种大夫去衙门等着召见,就说本王受伤了。”
这个太监把东西收拾完,全部放到了海棠随身携带的牛皮袋里,又让侍女上来,车子随后启动,整个队伍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就有当地的百姓说:“这位王爷和咱们这里犯冲,上一回遇到刺客还是康熙年间呢。”
也有人很害怕:“出这事儿L朝廷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掘地三尺,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牵连。”
也有人幸灾乐祸:“哪些百姓受到牵连不知道,但是当官的必然要受到牵连,说不定连顶戴花翎都会没了。”
然后现场一片起哄声。
消息迅速传播,海棠回去的时候弘晖从进出口商行回来,商行的很多主管都跟着一起来,虽然如今场面越来越大,摊子越来越多,皇家派来了不少宗室子弟,但是谁是这商行的主心骨大家心里明白着呢。
弘晖扶着海棠,看到她小臂垂着,立即知道这是骨头折了。
海棠疼得脸上出虚汗,周围的主管们纷纷松口气,这还能走动已经是不幸中
的万幸了,一条胳膊不算什么,骨头断了还能再正,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一个说:“属下知道有好的正骨大夫,就在济南城呢。”
海棠不是不信民间大夫,而是她此时要隐瞒自己的伤病,就说:“济南城的大夫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让水军的军医过来,想来这些人治疗跌打骨折有经验。”
此时得到消息的官员已经带着本地的名医纷纷赶来。水军官员比他们来得更早,因为有族亲关系,扬吉是第一批见到海棠的人。
扬吉同样松口气:他太清楚这位的分量了,万一在自己这里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真的承担不起!
海棠说:“你亲自去找一个可靠的军医,一定要嘴严,我这是胳膊断了,能接骨就行。”
“您放心。”
他赶紧回去,准备从军中挑一个可靠且医术好的大夫来的。
在一边等着的本地名医看到五大三粗的军医跟着进去,忍不住摇头,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看来是不信任我等了”。
也有人说:“将心比心,也能理解,毕竟刚刚有人行刺。此时如惊弓之鸟,自然是要找可靠的人。”
大部分大夫都点头,谁不知道军中大夫的手太黑,这些人哪会什么精妙的医术,干的也就是治疗跌打刀伤。他们治的人都是那些开膛破肚九死一生的厮杀汉,送到他们跟前,能不能活下去看的是命,不是看医术的。
想到这里,不少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找这种人或许没找错人,八成、也许、可能、备不住真的是重伤到血肉模糊的地步了,治疗这种伤一般人还真比不上军医。
因此这些大夫们都纷纷闭上嘴,若是贵人受了惊吓,几l副安神药喝下去倒也罢了,若是血肉模糊救不回来,这个时候上去那就是背黑锅的啊!
好多人纷纷在心里打起退堂鼓。
屋子里军医看到这伤,也不敢说好治,就说:“奴才见过,也治过,这伤不严重,就是要好好照顾,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三四个月要处处精心才行。”
看军医不紧张,弘晖才是真正地放下心来。
治疗过程是钻心疼,海棠疼的出了一身汗,直到手臂被两块板子固定了才松口气。
侍女把她脸上的汗擦了,海棠说:“辛苦你们了,先安排人让这位大夫住下,本王累了,想睡一会儿L。这里的事儿L交给勤王处置。”
扬吉赶紧起来告辞,被门口朱尔哈岱拦着,为了避免露馅,朱尔哈岱连连嘱咐扬吉,告诉他务必坐镇军中。
水军一定要表现得紧张,这样外界才会相信这是真出事儿L了。
扬吉回去把所有战舰撒到了海面上,对民港戒严,对整个小镇虎视眈眈。
为了把这一次情况报给雍正知道,弘晖没写信,口述信件后让心腹背下来星夜赶往京城。
同时弘晖让人预备火车,特意腾出一节车厢,对外称要送海棠回去。
弘晖隔着屏风和海棠说:“事
情变化得太快,本来您还可以在山东从容待上几l日。看来您先您要先往南边去了。侄儿L留下来收尾,您放心,收尾按着计划来。”
海棠说:“这件事也要安排好,千万不可露出破绽。”
“您放心,侄儿L这就出去布置。”
弘晖的心腹星夜进京,蓬头垢面来见雍正。雍正一看这仪态就知道大事不妙。
弘晖的心腹跪倒就哭:“主子爷,出事儿L了,勇王主子被人埋伏,有两块大石砸中了座驾,勇王主子受重伤了。”
雍正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苏培盛一看,赶紧上去掐着雍正的人中叫太医。
雍正的人中被苏培盛掐出一道指印,立即跟左右侍奉的人说:“都出去。”
英儿L想了想,站到了门外守着。
看到屋子里没人了,这心腹赶紧擦了眼泪,说道:“主子爷,奴才惊了圣驾,奴才万死。勇王主子没事儿L,就是断了左小臂,奴才来的时候已经接好,也用了膳,能安稳的睡下。勤王主子派奴才来给您背一封信。”
雍正拿手帕擦了擦自己汗,喝了一口茶,深呼吸几l次后虚弱地说:“你且背来。”
外面太医已经到了,没得到召唤不敢进去,看到太医院的太医来了一大半,等候召见的群臣都忍不住交头接耳。
过了好久苏培盛打开门,弘晖的心腹离开。苏培盛召太医进去给雍正把脉。
雍正跟英儿L说:“你去太后跟前跟太后说朕陪她吃午饭,再让人请你六舅舅十三舅舅十四舅舅进来,也请你额娘来,对了,让人把你九姨妈一家接来。”
他又跟苏培盛说:“去畅春园,派人在鸢飞鱼跃亭摆席,中间用屏风隔开,男女分开坐。”
苏培盛应了一声,英儿L行礼后出去了。
没一会外面传言说大阿哥的人回来后皇上招了太医。
这消息让人浮想联翩,几l位皇子不敢不放在心上,纷纷来圆明园请安。
雍正出发的时候看到几l个儿L子一起来了,弘昐年纪最大,问:“外面说您招了太医,皇阿玛圣体可安泰?”
雍正用手帕擦着眼泪:“朕安,你姑妈不安,你们大哥送信回来,说你姑妈遇刺了。”
几l位皇子互相对视,看雍正这是往畅春园去,弘历就说:“您这是要去告诉祖母吗?只怕祖母年纪大了听到这消息受不了,不如缓缓地说了。”
雍正叹气:“别说你祖母了,就是朕也有些受不了。然而这话还不能不说,瞒着老人家,可她若是从别的地方听说后胡思乱想反而不美。朕让你叔叔们进来一起缓缓地说了,你们先回去,朕先去说,回头你们再去请安。”
几l位皇子应了一声,看着车驾离开了弘昐和弘昀对视一眼,弘昀扯了一把弘时,三人先走。
弘昼看人走了,摸着肚子说:“有点饿,去找额娘要些吃的。”
弘历眨眼间就剩下自己了,看到远处弘时和二哥三哥走了,弘昼撒丫子跑远了,嘿了一声,他还真融不进弘时他们兄弟里面。
弘昀就和弘时说:“你待会就守在畅春园门口,皇阿玛一出来你就上去说愿意和弘阳带太医去看望姑妈,姑妈若是伤得轻了倒还好说,若是伤得重了你还能把人接回来。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功劳,还能在皇阿玛跟前留个好印象。”
弘时说:“这么想的又不止咱们,别人也会这么想。”
他嘴里的“别人”指的就是弘历。
弘昐说:“这你就想错了,咱们家跑腿干苦活的向来是你,皇阿玛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
二哥说得有道理,弘时点头:“也不求有什么功劳,好歹让我从京城这是非窝出去,隆科多一日不判,我的日子就一直没起色。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