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月挂中天。
凌风回到厢房后,立刻双腿盘起,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进入一种宁静的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三更时分,凌风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变得清澈而明亮。翻身下床,脚步轻盈地走向窗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酒楼的屋顶上,给整个建筑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凌风早已起床,洗漱完毕后,他下楼享用了一顿简单的早膳。吃完饭后,他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独自一人朝着禅心院走去。
禅心院的大门依然紧闭着,凌风静静地站在门前,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腿,跨过门槛,走进了院子里。
\&施主,真是不巧,今日大师父仍然尚未归来。施主还是请回吧。\& 昨天见过的那位小沙弥看到凌风,连忙走上前来,宣了一声佛号,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
凌风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小师父,我昨日已经说过,今天还会再来。难道贵寺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吗?\& 他的声音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我看一真大师压根就没有外出云游,我猜的对是不对?”
凌风淡然一笑,目光如电光火石般爆射而出,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还是说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这个…这个…”
凌风的话句句犀利,直点要害,小沙弥支吾了半天愣是答不上话来,先前他说一真大师云游四海去了,只不过是权衡之计,为了支走四人罢了。
如今被凌风一问,眉宇间渐渐露出一丝凶光,但是很快便暗淡下去,心中暗道:若非大师父闭关之前,告诫我等不要节外生枝,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
念头一转,硬着头皮说道:“施主,你休要胡言,败坏我禅院名声。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父确实云游四海去了,你再胡乱蛮缠,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话间,细细打量着凌风,只觉得眼前之人明明只是一个凡人,偏偏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小沙弥虽然心中惧意未消,还是壮起胆子说道。
毕竟这里是禅心院,背后还有一真大师撑腰,故而说话之间也多了几分底气。
“小师父莫要生气,我只是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当不得真。”凌风淡淡一笑,赶忙认错。
小镇中大多是凡人,一旦动起手来必然伤及无辜,这显然有违凌风的初衷。
二人各有顾忌,言语上虽有碰撞,但还是保持理性。
凌风略一沉吟,接着说道:“既然一真大师不在,那我就在门外多等一会,以免错过了与他相遇。”
说完,凌风便退到禅心院之外,静静的站在。
小沙弥见凌风退走,心中暗松一口气。
而在街道的转角处,守礼三人正远远的观望,见凌风站在禅心院之外已有一个时辰之久,心中愈发好奇。
守乐问道:“师兄,你猜凌风道友找一真老和尚到底要干什么?”
“我哪晓得。”守礼淡淡的说了一句。
“哼!我倒要瞧瞧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巧琴冷冷的说道,随即大步朝着凌风走去。
守礼暗道不好,他深知这个师妹一向任性惯了,做事冲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经过太多考虑。
又怕她说话太冲,惹凌风不悦,跟他起冲突,只好举步跟了上去。
“三位监视我好久了吧!”见三人走近,凌风淡淡一笑,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凌风道友,这是一场误会。”守礼连忙拱手说道。
“是吗?”凌风冷冷的说道。
“哼!凌风你急着见一真和尚,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未等守礼答话,巧琴已抢先质问凌风,目光中闪过一抹厌恶。
这时,守礼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果然她这师妹还是出言冲撞了凌风。
转望凌风,只见他神情自若,并没有心因巧琴恶言相向而生气,反而嘴角微翘,好似没有听到巧琴说话一般。
“巧琴师妹,休得无礼,还不快向凌风道友道歉。”守礼眉头一皱,沉声喝道。
守礼对这个师妹深感无奈,太能闹事了。
巧琴一愣,没想到师兄在这个时候喝斥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委屈。
“哼!我说错了吗?他急着见一真老和尚,肯定没好事。”巧琴撇着嘴,不满的嘀咕道。
守礼轻叹一声,心中对巧琴的任性感到无奈,转头望向凌风,歉意一笑:“凌风道友,我这师妹性格直率,说话时冲了点,但她并没有任何恶意。如有得罪之外,万望海涵。”
“守礼道友说笑了,令师妹快人快语,性格直爽,你也不要怪责于她。”
凌风暗中望了巧琴一眼,不禁想起凌苕青,不过说起闹事的本领,巧琴比苕青差远了,至少苕青知道什么时候该收。
不过他还是没有把巧琴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有利用三人的想法,或许是出于愧疚吧!
只是三人不知道罢了。
守礼暗暗松了口气,对凌风的豁达感到佩服,当下拱手说道:“多谢道友谅解。”
“哼!虚伪。”巧琴冷哼一声,对凌风的好意并不领情。
这时,凌风抬头望着天空,此刻将近午时,笼罩在禅心院上方的怨念稀薄不少,收眸转望禅心院深处,淡淡一笑,心中暗道:老秃驴,你慢慢吸收怨气,小爷有的是时间与你周旋。
按这个炼化速度,大概还有十来天,那一真才能完全炼化所有的怨念。
心念及此,转身便走。
“喂!你还没有答我的问题呢?”见凌风要走,巧琴顿时急了,连忙追上质问。
“诸位若想活命,早些离开此地。”最终,凌风还是不忍心,出言告诫三人。
三人一愣,不知道凌风话中之意,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困惑。
“凌风,你这是什么意思?少来吓唬我。”巧琴冷声说道。
“是不是吓唬自个斟酌,至于你们是走是留,我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全凭你们一念而决了。”
凌风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记住了,你们只有十天的时间。”
巧琴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嘀咕道:“哼!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回到酒楼,凌风轻叹一声,脸色愈发沉重,实在不忍心看着三人丢了性命。
“看来,要改变一下计划了。”
凌风站在窗前,目光远眺,心中盘算在计划。
要想除去一真,除非现在动手,一旦他完全炼化所有怨念战力必然大增,届时再想除去他只怕困难倍增。
想到这里,凌风已有立即动手的冲动。
转念一想,他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一旦动起手,战斗必然会波及整个清风镇,这些的凡人恐怕一个能活命的都没有。
而他又不想利用三人,这下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之后的几天,每当禅心院的晨钟响起,凌风便出现在禅心院门外。
那小沙弥见凌风站在门口外,并没有进禅心院,也不说话,眉宇间闪过一丝凶光,心中暗道:你就等着吧!等你见过大师父那一刻就是你的忌日。
而守礼三人也没有听从凌风的劝告,每天都会跟在凌风的后面,每当将近午时,也如凌风那般抬头望一眼天空,可惜他们眼界太低,什么也看不出来。
殊不知,危险渐渐逼近,他们还不知。
直到午时,凌风一如既往的回到酒楼。
第十五天的夜里,凌风站在窗边,望着禅心院,以往的禅心院总是灯火通明,此刻却是看不到半点灯光。
直到三更,禅心院一众和尚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偷偷的出了清风镇。
“看来,就是今晚了。”
凌风深吸一口气,随即解开修为,“守礼道友,速去村子救人。”
说完,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等守礼反应过来,凌风已飞出镇外。
守礼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骇然一震,随后联袂而去。
轰!
一声轰鸣声响起,迎面而来的是一杆禅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