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等他走出去后,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毛毯。
她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熟门熟路的从衣柜里拿了套换洗的家居服,和贴身衣物放进了浴室后,又回到了客厅。
她也没坐在沙发上,只是站在窗户那里,看向外面。
从她成年后,就没再回过苏州的那个家。
她的父母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各自出轨,有了另外的伴侣。
可偏偏,这两人为了所谓的脸面,又不愿意离婚,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
那几年学校有活动需要家长参加时,这两人相互推托,到最后,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南初小时候其实性格很活泼,是个很爱笑的小女孩儿。
可自从父母之间出现了问题,谁也不管她后,她渐渐封闭了自己。
青春期的孩子,大多数是叛逆的性格,那时候,她在学校没少受到同学之间的排挤。
她虽然成绩一向优异,老师知道这个事后,也告诫了对她不太友好的同学,私下也曾鼓励安慰她。
可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治愈的。
她当初是怎么和岑硕有了交集的呢?
南初直到现在还记得,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自从她来到这里读大学后,就对她不管不问的人。破天荒的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给她介绍了门婚事。
男方有权有势,除了年纪快四十岁,还有个几岁的儿子之外,一切条件都很好。
最重要的是。
她父亲在那人手下工作,有个提拔的机会。
大意是想仗着那点微薄的父女之情,想要“卖”掉她这个一无是处,只有一张脸勉强能看的女儿,为他的前途争取一个机会。
南初还记得当时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挂断了电话,把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拉黑了。
从那天起,她没有回过家里一步。偶尔回苏州,都是住在池岁外公家。
她在坚强的极点和脆弱的极点之时,遇到了岑硕。
那个自带强大气场的男人。
南初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天系里一个玩儿的好的同学过生日,一群人在ktv里庆祝。
她不爱唱歌,但过生日的同学和她略有一些交情,她刚到这里上学的时候,遇到的困难还挺多,受了人不少照顾。
包厢里比较闷,她待了不过半个小时,就找了个理由出去。
她本意是出来透透气,结果刚走到电梯旁,正好电梯门开,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一个一身矜贵气质的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身侧没人,只手里拿了个电话,在说些什么,语气算不上多温和,还隐约透露着些许不耐烦。
岑硕受了合作伙伴的邀请,被迫参加他们组的局。
只是刚到还没出电梯,就接到了电话,说是白天他刚牵线的一项合同,甲方临时违约,合同不想签了。
他在这里这些年,还没人敢这么冒犯过他。
能在华尔街立足,并让各方势力都不敢小觑的男人,背后必定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
“那就按照签订的意向合同,来走违约流程,岑氏所有涉猎的行业,拉黑该企业,”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他正抬步往外走,就看到电梯门口站着个女生。
两人视线交汇那一刻,岑硕眉峰微微上扬。
在这些个场合,他遇见过不少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但他不得不承认,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漂亮的。
白皙的皮肤,明媚的长相,一双自带妩媚风情的眼睛,惹人的不行。
偏偏脸上没什么笑意,还能感受到,眼前的女生似乎有种淡淡的忧郁。
他没有过多停留,正要离开,却被喊住。
“先生,您是x国人吗?”
岑硕脚步顿了一下,他正好挂断电话,微微偏头,用打量的眼神看着目前的人。
“是,怎么?”
他言简意赅,没有多说,是想看看面前这看着乖顺的姑娘想干嘛。
南初捏住挎包链条的手紧了紧,她有些紧张,额头都沁出了隐隐的薄汗。她手往下,拉开包包拉链的手有点哆嗦。
岑硕瞥见她又怕又故作镇定的样子,正打算一走了之,下一秒,这姑娘从包里掏出了个安全套,还走了几步,强制的塞进了他怀里。
南初想起在国内时听到的传言,说在包里放个安全套,可以驱散一些霉运。
她当时听的时候,嗤之以鼻,不信这些。
可独自一人远在异国他乡求学,又是个女生,身边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南初从到这里的第一天,就随身备着。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用,好像除了今天这个电话,她确实一切都挺顺利。
岑硕等看清怀里的东西后,脸都绿了。
他转身就要走,南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回头,正要训斥这姑娘不自爱,却没想,转身的时候,看见拉着自己的人,一双倔强的眼睛里隐隐有了泪光,他就那么愣在了原地,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