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
武翊从鸡兔同笼,说到了乘法分配律,再从乘法分配律,又说到了式子相加减并不会影响到式子最终的结果。
再慢慢地,又说回到了《九章算术》里面的那些更为复杂的例题。
新城的乳母还以为,武翊至少得跟四人,准确地说,是五人,因为还有张奴奴,也跟着一起学,说一说这算筹的使用的方法。
结果武翊压根就没有用到算筹,只是在屏风上,画出了鸡的样子,画出兔子的头,然后,就这样轻轻松松利用各种不知道,却假装知道。
进而通过文字来演算,就可以得出结果。
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
说实话!就连乳母自己也都看震惊了。
因为她从未想过,此前要背口诀才能算出来的题目,而到了武翊这里,却是变得如此轻轻松松。
当武翊再利用这种方法,去演算一元三次的,更复杂的方程时。
这更是直接就把乳母的脑子都给看烧掉了。
这主要是因为对方还不太适应乘法分配律,以及各种式子的相加减而导致的。
以前……
要想计算这样的方程问题,你必须把算筹丢到地上,然后按照书中所教的知识,一步一步地挪动算筹。
费时费力自是不必多说,还很难进行验算。
因为算筹嘛,你要是挪动错了,那下面的就全错了。
而武翊的这种计算方法,则是每一步都清晰可见。
也十分方便回过头去查看原来的计算过程。
唯一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太过于耗费纸张。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方法,已经足以秒杀《九章算术》里所有的方程题目,这句话也是从武翊的嘴里说出来的。只是有些方程题目,它可能需要重复地进行多次的乘法分配律,以及式子相加减才能得出答案。
因此……最终武翊也就没有拿出来再给所有人进行演示。
这直接便让新城的乳母不禁对武翊再次刮目相看。
毕竟原来那么复杂的方程问题,被武翊这样一简化,新城的乳母甚至都觉得,自己都可以去教会别人了。
……
到了第二天。
正好是休沐,接下来,武翊便又是监督起几人做题。
毕竟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你说光上了一遍课,就能全部弄懂,那除非是神童,否则,武翊是肯定不会相信,她们已经全部弄懂。
而李世民,也是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昨天的课,他没有上,所以多少有点不知道武翊在说什么。
不过看到武翊认真辅导城阳等人学算术的样子,这多少让他觉得有点温馨,甚至……可能比之皇后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城阳还在那边大声地嚷嚷道:“凭什么我也要跟着一起学。”
武翊也是回她道:“你不学,你将来嫁给了驸马,然后你跟你的驸马生的儿子肯定也不会。那你儿子连算术都不会,那将来还有什么用?那不就成了一个蠢人,以后,你的家族还怎么比别人的家族强。”
“知道五姓七望?”
城阳:“五姓七望是什么东西?”
武翊:“五姓七望,就是最有名的,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流传下来,流传了几百年的家族,为何他们能有名?就是因为人家掌握了知识。”
“就算是再过个一百年,人家只要能掌握着手中的知识,懂得如何持续地给家族培养人才,人家就仍然还是那个赫赫有名的五姓七望。”
“你难道不想你家族以后也像五姓七望那样,成为一个赫赫有名的家族?”
“还是说,你想你以后的儿子上街乞讨。”
城阳便道:“我可是公主,我儿子还要上街乞讨?”
武翊便道:“三国知道吧,就是汉朝的那个三国,三国蜀汉的建立人刘备,那也是皇室后裔,早年不还得帮着自己母亲卖草鞋。”
“你学会了,以后可以再教给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再教给你的孙子,世世代代,无穷无尽。”
“即便到时候你家真的破落了,那至少凭着这一门知识,当个账房先生,给别人记记账什么的,也好过去大街上乞讨。”
李世民听了以为……
道理虽说是那样的道理。
可也不至于说真的到了乞讨的地步吧。
相比于城阳,李治这边,便是要听话乖巧得多了。
只见李治把题目都算完,又自己验算了两遍,这才把答卷交给武翊,然后道:“请武婕妤检阅,看看本王做得是否都对?”
武翊一眼扫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李治的功课都看完。
然后道:“还是晋王殿下乖巧,不错,都做对了!唔……作为奖励,我教你一种可以让飞机一直在空中飞,而不会掉下来的方法。”
所有人的耳朵都立刻竖了起来。
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事!
武翊也不藏着掖着,当场便给对方折了一只冲浪纸飞机,然后又用了一叠纸,当做是挡板,在飞机的下面,用来控制纸飞机的飞行,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当武翊把冲浪纸飞机轻轻一抛,紧接着,便在飞机身后紧紧地跟随,而纸飞机真的没有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反而是飞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武翊的脚步跟不上,这才掉落下来。
兕子、新城都看傻眼了!
这玩意居然还能这么玩!?
如果当初武翊用这种方法的话,别说飞五十步,甚至是一百步,都有可能飞得出来。
李世民见了,也不禁被这个奇思妙想给惊艳到。
当然!
道理其实也很容易懂。
飞机之所以不会掉下来,就是因为下面有风给托着。
可知道道理是一回事,能不能运用起来,那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
她追逐着纸飞机跑的时候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武翊演示完了以后,自然也看到了众人那被惊住了的目光。
之后也是跟收回了纸飞机,然后跟李治道:“晋王殿下只需要像方才我那样去玩即可,只不过……玩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要注意自己的脚下,否则,一个不慎,脚下一个没注意的话,要是摔倒了,那就不好了!”
接下来城阳也是不满道;“武婕妤你为何总是给兄长送礼物!”
武翊便道:“那是因为晋王殿下乖啊!”
城阳:“那兕子呢?新城呢?”
武翊:“她俩也乖。”
城阳:“那她们为何没有礼物?”
武翊:“你说得也对!那就送她们,以后兕子一三五跟我睡,新城二四六跟我睡!”
城阳:“什么一三五,二四六。”
武翊:“就是上朝的十天。”
城阳:“跟你睡又有何好处!?”
武翊便道:“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孟母三迁,学没学过?为何孟母非要搬家?难道一直住在一个地方不好么?还有春秋战国时期,李斯也说过,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跟着我一起睡多了,就会变得跟我一样聪明。别人想跟我一起睡都没机会呢!”
武翊这简简单单的一句,所包括的典故可不要太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出自晋·傅玄《太子少傅箴》。
孟母三迁,出自汉·刘向《列女传·邹孟轲母》。
还有最后的李斯,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出自《史记·李斯列传》。
也就是说……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她得读过这三本书才行。
这是多么深厚的知识底蕴。
即便前两个,有可能已经变成了俗语,已经在民间口口相传了起来。
但最后一个,还是证明了武翊的实力。
因为这句话,一般人是不可能口口相传的。
毕竟它说着都让人觉得有点拗口。
而武翊也只能说……
她以前写作文的时候,当论据来背过。
如果不是现如今人多,李世民估计就想抱着武翊给狠狠地亲了。
为什么她能这么聪明?
这平常,好像也没见她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