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被高利贷吓的坐在地上。
    监控里被一群男人围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高利贷到处溜达着。
    马仔们看老太婆瘫软了，抡着花里胡哨的武器也开始溜达。
    “大哥，这超市空空荡荡，一眼望到头，啥也没有，都没得砸啊！”
    “这老太婆……这，揍一顿？”
    一般他们第一次上门就是给家里捣捣乱，砸点东西威慑一下。
    没想到这超市空荡荡，还住了个老太婆。
    他们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老太婆也不知道身体好不好，别再给吓死了。
    高利贷也有点犯愁，他抓抓脑袋。
    “也不知这老太婆抗不抗揍啊。”
    他走到大姑跟前，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她。
    大姑白眼一翻，直接昏古七了！
    高利贷无奈扶额。
    “大哥，这……应该是装的吧……”
    “算了，犯不着，留着下次再收拾吧。”
    高利贷四处看看：“你！去把窗户都砸了！”
    “你俩，刚才不是喊着想撒尿吗！这么大地方，随便尿！”
    大姑听见，也不装了，一个激灵翻身起来，灵活的不得了。
    竟一时急的不知道该先阻止哪件事情。
    “你说谁老太婆！我还年轻着呢！”
    “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不许动！”
    “不许砸！不许砸！”
    “不许……唉！别脱裤子！啊！！”
    大姑张牙舞爪，滋了哇啦的喊叫着跑这跑那。
    速度过快，监控视频都开始卡顿了。
    高利贷凶狠一指：“闭嘴！”
    大姑还在喊叫。
    “不许动！不许砸我的窗户！啊！！”
    那边的马仔拿着木棍，已经敲碎了一块窗户。
    另外还有三四个马仔已经分布开来，拉开前门就开始“画画”。
    甚至还有一个，光着个大屁股蹲下了，叫唤着：“唉！谁给我去找点纸！”
    嘶……方陌皱起了眉头，真是没眼看。
    “我……我报警！”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老太婆！”
    高利贷飞踢一脚，大姑的手机一个弧线远远的飞了出去。
    这时一个马仔过来汇报：“老大！这边有个小屋子，里面是他们睡觉的和生活用品！”
    高利贷大手一挥：“砸！尿！”
    大姑扑上去：“啊！！我跟你拼了！”
    没想到大姑还挺勇。
    这高利贷不行啊，也太温和了。
    方陌嗑着瓜子，摇头点评。
    眼看着大姑冲向高利贷。
    却被反手一个大笔兜，扇的她原地转了两圈儿。
    “哈哈哈哈哈！”
    方陌没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
    动作太大，瓜子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在隔壁不知道忙什么的莫可可，被方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方陌简单介绍了一下前情提要，莫可可拉了个小板凳儿，也一起嗑上了瓜子。
    视频里，大姑刚转完圈儿，高利贷又是一笔兜。
    就这样来来回回，跟耍陀螺似的，一笔兜接一笔兜。
    直打的大姑转不动圈儿，坐在地上发懵。
    方陌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顺势大吼着哭了两嗓子。
    前世，她就是转圈儿的那个。
    不知道多少次，被大姑姑父表哥三人轮番儿打。
    一言不合，没什么原因就开打。
    方陌被打的长期耳鸣，有时睡得半夜也会突然惊醒。
    哭着笑着，想到前世，历历在目。
    心酸的不得了。
    莫可可在旁边看的揪心，叹口气，把方陌的脑袋拉怀里揉了揉。
    方陌从小善良，能变成现在这样，不定是过去吃了多少苦头。
    看回监控画面。
    高利贷一番折腾，正准备离去。
    从方陌家装修现场闲逛完的表哥回来了。
    他哼着歌进门，低头看着手机视频。
    嘴上大喊：“妈！做饭了没？！我饿了！”
    突然感到气氛不对。
    一抬头，一屋子凶神恶煞。
    表哥反应奇快！居然扭头就跑！
    犯罪嗅觉贼灵的感觉！
    方陌看的都惊呆了！
    大姑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哭着狂喊。
    表哥半天才从外面畏畏缩缩露头出来。
    “你、你们是谁？！你们对我妈妈做了什么！”
    “呸！”
    高利贷一口tui在地上。
    “听你这语气！我们能对这臭老太婆做什么！”
    “你是住在这里的？！”
    表哥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稀里糊涂点点头。
    怯生生的看着大姑。
    大姑捂着脸，又哭又骂。
    然而脸被扇肿的老高，没人能听清她叫唤些什么内容。
    高利贷发话。
    “八百万的贷款该开始还利息了！今天是来通知你们的！”
    “好好准备准备！明天我再来！”
    “不过，明天我可就不一定能这么好心情了！”
    一行人离去。
    只见表哥不分青红皂白，冲到大姑面前就开始责怪。
    “妈！怎么回事啊？你天天啥也不干，怎么给我整这种烂摊子啊？！”
    “八百万？高利贷？！你给我好好交代！你弄这么多钱干什么去了！”
    说着还给大姑头上推了一把。
    好家伙，真是个大孝子！
    大姑又哭又喊又挥手拍来拍去的。
    伤敌五百自损一千。
    和表哥俩人吵吵嚷嚷半天才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要我说，肯定是小陌干的！”
    盘了半天，表哥得出这么个结论。
    和大姑哭唧唧的给大姑父打电话，然后方陌的电话也响了。
    “切，就这。”
    没意思，方陌关了监控。
    不理会响个不停的手机。
    次日，方陌被安防装修工头的电话吵醒。
    “小方啊，你那个大姑今天又来了，一大早就跑来闹啊，闹的我们没法开工，你看看怎么解决啊。”
    “对对对！就是那个你发红包让我们无视的那家的老太婆！”
    “之前来就是看看，问问，今天来了到处捣乱，满地躺，不让工人干活啊！”
    “报警？我们报过了！这老太婆跟猴一样，报完警五分钟她就躲起来了，警察走了她就又出来闹！天呐，她好像对警察的出警时间特别了解！”
    “这会儿又来了俩人，好像是一家三口。你那个大姑去小区里面大喊大叫去了。”
    方陌回答：“好了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安抚了工头的情绪，方陌紧急决定给工人放一天假。
    来到珑溪湾。
    一进小区大门，就会被一圈人群围着的吵吵嚷嚷热闹吸引过去。
    大姑跟唱戏似的坐在花池子边上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