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溪第一时间觉得是诈骗电话，利落挂断，走进了会议室。
    没想到他开会时这个电话又来了。
    偏偏他忘了关静音，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院长点名道：“裴医生医术高超，给我们做总结发言吧。”
    裴寒溪最讨厌这种场合，但院长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他起身发言时，那些女医生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走出会议室时，那种被女人目光凌迟的感觉还在。
    不爽，很不爽。
    在吸烟区碰到了男科的同事岳卓群，他学着刚才那些女医生们的样子打量他，痞兮兮地吞云吐雾。
    “裴寒溪，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阴脸的时候那种禁欲感更高级了，哈哈！”
    “滚！”
    “至于吗，那种被女人众星捧月的感觉多美妙，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裴寒溪瞥了他一眼，懒理他，抬手点烟。
    “和你说个大新闻！”岳卓群想勾肩搭背套近乎，被裴寒溪嫌弃地推开了：“有事说事。”
    “你说你这男女通吃的颜值，怎么愣是两性都不爱？难道你是雌雄同体？”
    裴寒溪连白眼都不想给他。
    岳卓群见裴寒溪不接茬儿，转而道：“据说我们男科主任陈绅硬不起来。
    这也就罢了，结果他被咱们院的兄弟院校中医药大学的一个女学生给骗了，喝什么祖传的中药秘书，差点没命了！
    没想到‘病急乱投医’会出现在医生身上，关键他自己本身还是权威的男科医生，是不是很劲爆？
    医学生不好好钻研博大精深的医术，偏偏学招摇撞骗。”
    裴寒溪突然想起自己接到的那个电话，想骗子会不会是那个电话里的女人。
    “对了，我们下班一起去看陈绅，一起去呗？”
    “不去。”
    “真没人情味。”
    裴寒溪抬手将烟摁灭，哼道：“和你一样去看热闹，就有人情味了？
    好好精湛业务，别哪天自己不行了也被骗，我看你们男科的人都精虫上脑了！”
    裴寒溪可不信陈绅单纯想看病。
    “什么意思？”
    “长点心吧，岳不群。”
    岳卓群再反应过来，裴寒溪已经走远了。
    他气得腹诽道：你才是岳不群，你们全家都是岳不群！
    裴寒溪走出不远，又接到了那个电话。
    他本想挂掉拉黑，想及刚才岳卓群的话，转而接了起来。
    这次，那个怯生生的声音还多了几分劝诫和语重心长。
    “先生，您不能讳疾忌医，性功能障碍可能影响您的婚姻和幸福，影响您的下半生……”
    不好好做医生，却要借医生之名做江湖骗子！
    裴寒溪敛去情绪，淡漠出声：“你打算怎么治？中医西医，喝药动刀，针灸按摩……”
    对方语气听上去还蛮认真的：“我是中医疗法，望闻问切，中药针灸……”
    裴寒溪打断她：“医药费多少，怎么付？”
    对方道：“治不好，不要钱。”
    放长线，钓大鱼？
    裴寒溪到停车场开车门，一时没搭话。
    对方语气显得有些急切：“先生，我是真的缺钱，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使用这个医术。
    对您好，对我也好，求求您了，我会完全保密，如果我说出去，肠穿肚烂！”
    医生求着给患者看病还发毒誓，真是活久见，这个动机真的可疑。
    裴寒溪的脸沉了几分：“要不，你过来试试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