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毫不犹豫,安王重新掠回虚空,星力能量几乎毫无差别的,在四周狂轰滥炸,结果依然毫无所获。
安王居高临下,俯视着阴翳男子,阴翳男子一脸茫然的仰视着同样有些茫然的安王,两人久久沉默。
良久,安王问道,“现在捕捉不到他的气息了吗?”
阴翳男子没有正面回话,只是轻微摇了摇头。
如此,安王紧抿了抿嘴唇,没再多问,直接飞掠离开,阴翳男子,则是扫了扫四周,向着安王远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如此,这一片地域终于恢复了宁静,足足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
咻!
忽然,一道破风之声打破了现场的宁静,安王的身影居然又一次掠了回来,直接落在了刚才亲自造出的坑洞之中。
四顾一周,安王轻声呢喃,“难道真的遁走了?”
呢喃声中,安王缓步离去,直到消失在一处隆起的山丘之后。
噗!
这个时候,坑洞附近突然传出一道吐血的声音,伴随一道凭空出现的身影,居然正是全身染血的余步。
距离刚才安王伫立的地方,仅仅半丈远,实际上在安王落地之前,余步刚刚就躺在安王的落脚地,坑洞的最深处。
正是害怕这家伙去而复返,余步这才艰难的挪开一段距离,否则便要被他撞个正着,此外,正如安王和阴翳男子猜测的一样,余步一开始的确就是藏身在安王的身侧,利用重伤退回的机会,重新凝聚一个砂影,而自己则是利用遁影阵藏匿了身形。
等到安王怀疑余步藏在沙丘之时,直接跟在安王之后,等他再怀疑余步仍在虚空之时,余步刚好又藏到了安王造出的坑洞之中。
之后,便也就是刚才的一幕了。
“不愧是圣者传承,也不愧是京城的年轻才俊!”余步擦去嘴角的血迹,心中轻喃。
嗡!
紧接着,又祭出一道遁影阵,谁也不知道那安王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眼下身受重伤,无法远遁,只能就此疗伤。
还好自从有了法则力量,再重的伤,也能缓慢修复,这是法则的另一种特殊能力,也因此,到了圣者境,即使只剩下一滴精血,修者也能重新复活。
艰难的盘膝坐好,淡淡的法则力量,将身体整个包裹,任由法则涌入血肉、涌入四肢百骸,如此重伤,即使可以操控也将是不短的时间。
而余步并未在意时间,任凭法则自由作用,自己的意识则是沉入内心。
余步知道,如今验证了海神的存在,想要通过飞高而看清海岸线的想法便是落空了,贸然离开小岛,很有可能迷失方向。
按说,有着安王的虎视眈眈,甚至是整个小岛之人的觊觎,觊觎所谓的帝典帝骨,余步纵使迷失方向,也应该立即离开小岛。
但是,余步一想到边塞将要遭遇的危难,他就不得不留下来,等待灵宝阁的船只靠岸,尽管那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但别无选择。
可一旦留下来等待船只,就将重新面对安王面对所有人,至少也是在登船的那一刻。
余步相信,想要顺利登船,就要有足够的实力震慑所有人,而想要做到如此的唯一办法,便是打败小岛当中的最强者,而且还必须是完胜的姿态。
京城四公子不出意外便是整个小岛上的最强者,至少也是所有人公认的最强者,只要战胜其中之一自然能够震慑所有人,包括京城四公子的其他三人。
眼下,安王便是最好的目标。
但是余步深知,想要战胜安王并且完胜,那将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仅仅安王那犹如龟壳的圣光铠甲,怕是要赶上一位地尊的防御,余步想要取胜,首先便要破开这层防御。
这一点,余步已经证实过了,非但没有破开,还险些命丧于此。
然而,余步相信,除了这圣光铠甲之外,这位有着圣者传承,号称京城四公子之一的安王,想必还有诸多其他底牌,那可是代表整个帝国年轻才俊的人物。
因此,余步想要战胜他,真的就恍若登天。
尽管如此,余步依然不得不想法攀登,实在是因为他与安王的梁子,已经彻底结下,不做了结不得罢休。
所以,唯有想尽办法战胜安王才行,而首要的一条,便是破开他那几乎不可能破开的圣光铠甲。
破甲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便是利用外力强势突破,另一个便是削弱对方。
强势突破余步已经尝试过了,即使实力再跨一截,怕是也很难突破,而且那样状态下的余步,必将迎来虚弱期,即使震慑住了别人,怕也无法脱身。
如此,便唯有削弱圣光铠甲一途!
“封阵!”
余步轻声念叨,他所知道的手段,只有封杀大阵之封阵,有着一定的削弱作用,对于法则的削弱作用。
这也是封杀大阵的精髓,将敌手封住再辅以杀阵,将之彻底镇杀。
不过,余步清楚,封杀大阵更多的还是针对巫妖魔,或者被巫妖魔侵染的人或星兽,对于巫妖魔气有着更强的镇封作用,对于法则本身效果不是太明显。
所以,余步不但要学会封杀大阵之封阵,还要提升封阵之镇封能力。
为此,余步没有急着练习封阵,而是从记忆深处重新找出父亲传承的日月星辰。
如今,余步不论是眼界,还是实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特别是对于法则力量有了飞跃一般的认识,再重新研习日月星辰,将会事半功倍。
“要是小金子在此就好了!”这一刻,余步又想起了小金子,不但拥有着强盛的实力,还驮负着洛书,同日月星辰两下结合着参悟,想必进程更快。
不过既然不在,余步便也不再多想,心思彻底沉入日月星辰当中……
……
“报!”
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外,一位身穿兽皮铠甲的将士,远远的跑来半跪殿门之前。
殿门守卫则是早已进入内殿通传,显然是知道来人的目的,不多时便是出来将之引入内殿。
“启禀蛮王,门外有一汉人求见!”来人进入内殿,对着上首坐着龙椅之人跪卧道。
“汉人?所为何事?”龙椅上的蛮王并未在意来者何人,反而在意来人的目的。
那人头也不敢抬,仍旧脑袋磕地,回答道,“回蛮王,来人只说他是阎罗真君!”
“阎罗真君?好像在哪里听过!”闻声蛮王微微蹙眉,像是陷入回忆当中。
“启禀蛮王,那人还说,他是天师阁之人!”跪卧之人并没有看到蛮王的表情,自顾自的补充道。
“天师阁?阎罗真君?倒是让本王想起来了,不过,他来做什么?”蛮王轻声呢喃,跪卧之人陷入沉默一动不敢动。
良久,蛮王这才轻声说了一个字,“宣!”
随即,门外便是传出重复的声音,只是声音特别洪亮。
不多时,一位手摇折扇,面上挂着和善笑容的中年男子,跟随殿门守卫走了进来,走到跪卧之人身侧,仅仅只是收起折扇,然后抱拳作揖,“见过右贤王!”
蛮王当即眉头紧蹙,愠怒道,“季真!好胆!”
“哦?”
来人不但不惊,反而露出一脸荣幸的样子回应道,“没想到右贤王还知道在下的名讳,还真是万幸万幸啊!”
哗!
来人正是季真,再次打开折扇,轻摇着向前走出,这时殿中守卫当即拔出佩刀,想要拦截季真,却被蛮王挡下。
似是浑不在意,季真仍旧向前走了数步,在距离蛮王不过一丈距离之时,停下脚步,这才有些讶异的问道,“只是不知右贤王,为何要说在下好胆?是真的夸赞季某么?”
蛮王眉头舒缓,微正了正身,回应道,“是的,本王的确是夸赞真君的胆识,竟敢独身一人来此。”
闻言,季真笑容更甚,“哪里,右贤王如此贤明,难道还会为难来使不成?”
“来使?”蛮王眉头再蹙,“你是代表刘询来的?”
季真笑着摇了摇头,回应道,“刚才右贤王手下通传,不是说了我是天师阁之人吗?”
“天师阁?天师阁有什么资格派使者同本王在此高谈阔论?”蛮王表现出明显的怒火。
季真仍旧毫不在意的看了看蛮王,注意到对方的明黄色袍服,倒是有些像是汉室天子的黄袍,又瞥了瞥有些像天子坐下那把的龙椅,轻声道,“右贤王何必动怒,您还没有听听季某要说些什么呢,难道,您害怕季某惹祸不成?”
“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蛮王将后背靠在椅上,居高临下漠视着季真,冷峻道,“本王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要是不中听,真君怕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季真嘴角再掀,说道,“季某倒是想一直留在贵地做客,实在是有着要事在身啊!”
见季真停顿,似是故意为之,蛮王的脸色明显更加难看,要不是为了端着上位者身份,怕是要直接发难。
季真却是不疾不徐,摇了摇折扇,继续说道,“听说,右贤王想要攻打我国边塞?”
啪!
说完,季真直接合起折扇,目光紧紧的注视着端坐的蛮王。
随即看到,蛮王从龙椅上嚯的站起身来,“放肆!”
“哎!右贤王,季某说过,还是不要动怒的好,天师阁可是给您送温暖来的!”季真毫不畏惧,眼神仍旧紧盯蛮王,紧盯他的瞳仁。
“说!”蛮王尽量克制着怒火,示意接着说下去,要是再不满意,怕是要直接动手,此时紧握的掌指之间,已经有着强盛的星力涌动。
然而,季真恍若未觉,竟转身微微踱步,并且轻声道,“天师阁可以助您攻打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