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砚险些眼前一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边朝着前厅走边问那小丫鬟,一脸急切,“谁先动的手?”
那小丫鬟跟在她身后的位置,“是……璟王殿下。”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实话实说了。
姜姝砚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明明还答应的她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直接动手了。
而且此时赵榆桉还有伤在身,万一真让赵司衔打出个好歹来,那他们这一群人都得没命。
她脚步飞快,到前厅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赵司衔高高扬起的拳头。
刚才她离开的时候是站在厅内的,现在站在案几后面,案几上赫然还又一个湿的脚印。
不知道赵榆桉说了什么,激怒了赵司衔,他脚踩着案几就越过去了。
而扶手矮椅旁边,赵榆桉的几个护卫连忙抱着赵司衔,拉架的拉架,阻拦的阻拦,又不敢下手太重,怕伤了两人。
“璟王殿下息怒……”
“殿下息怒……”
赵司衔一手拎着赵榆桉胸前的衣领,另一只手挥开上前来拦他的护卫,手中的拳头就朝着赵榆桉脸上挥去。
姜姝砚眼睛骤然睁大,“赵司衔,住手……”
刹那间,他停下动作,侧头朝着姜姝砚看过来,脸上怒不可遏。
她此时也大步朝着赵司衔跑过去,抓住赵司衔的手臂,语速急切,“赵司衔,你放手……”
赵司衔正怒意上头,看向姜姝砚时,尽管收敛了许多,眸中也不免带着些戾气,
他转头看向云菲,厉声吩咐,“云菲,愣着干什么?带夫人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让她过来。”
刚说完,赵榆桉见缝插针,语气还带着笑意,“赵司衔,要动手就动手,你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场面很是混乱,周边好些人又在劝阻,云菲压根无从上前走到姜姝砚身边,也插不进去话。
姜姝砚脸上也浮现起些怒意,大声呵斥,“赵榆桉,你给我闭嘴……”
以往她都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平淡如水,而此时她生气,倒还有几分威严在里面。
她紧紧抓着赵司衔的手臂,又连忙劝阻,“赵司衔,你冷静一点,先把他放开,有什么慢慢说。”
紧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又压低声音,“他在故意激怒你,难道你看不出来来吗?……”
赵司衔沉重地深吸了一口气,遏制住内心的怒气,一下松开赵榆桉的胸前的衣领。
松开的瞬间,赵榆桉身边的护卫忙扶住他的身形,扶着他坐在矮椅上,“殿下,您没事吧?”
“殿下,可要属下去请大夫?”
姜姝砚连忙抓住赵司衔的手臂,退出好几步,随后又侧头看向坐在矮椅上的赵榆桉。
他脸色正苍白着,额头上正冒着密密麻麻的细汗,她眉头凝起,语气中也带着些凝重,“左边院子是空的,你们先带他过去休息,请大夫吧!”
然而赵司衔对此亦是有话要说,转身朝着赵榆桉身边的那几个护卫呵斥,“本王在此,谁敢动,本王先弄死他。”
话落,又满身戾气的盯着站在厅外候着的小厮们,脸上戾气横生,“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都给本王赶出去。”
姜姝砚也来气了,侧头冷眼盯着厅外的那些小厮,声量也不自觉的放大,“都听我的,不准动,去请大夫……”
说着双手紧紧地抓住赵司衔的手臂,将他边往外拉边压低声音,“赵司衔,你把嘴给我闭上,否则你今晚就别挨着我,现在你跟我过来……”赵榆桉此时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情,就算要死,也别死在她面前,否则到时候难以给庆安帝交代。
而且她并不想赵榆桉留下来,之前让他进来也完全是权宜之计,想着赵司衔回来之后,定然有办法将他赶走。
谁知赵司衔一回来,就直接对赵榆桉动了手,还加重了他的伤势,这下她怎么能将赵榆桉赶出去,自然是只有留下他,让他把伤养好了再说。
果然姜姝砚说完这话,赵司衔一下子就噤了声,脸上的怒气并未减少,但胸口那处却起伏的十分明显。
赵司衔没有说话,他们也自然就听了姜姝砚的,几个护卫扶着赵榆桉离开,去到左边的院子。
宅内的丫鬟小厮皆是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到了赵司衔。
姜姝砚双手抓着赵司衔的手臂,默不作声的朝着西边的院子走去。
回到房间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姜姝砚松开他的手臂,绕过他转身去关了房门,站在门边看着赵司衔的背影,疑惑的询问,“你为什么要对着赵榆桉动手?”
虽然以前赵司衔也讨厌赵榆桉,但是从来不会将那种厌恶和憎恨的情绪外露出来,可今日却实异常的反常,竟直接动手打他了。
所以赵榆桉到底给赵司衔说得是什么?
赵司衔转过身,急切的深呼吸了几下,像是在压抑心中怒意,一步步朝着姜姝砚走近,幽深瞳孔中布满血丝。
他站在姜姝砚身前,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眸之上带着嗜血的杀意,“姝姝,我要杀了赵榆桉……”
“为什么要杀他?”
只是这话,赵司衔没有回答,但他眸中目光神色异常,顷刻间,姜姝砚从他眼中看见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有生气与愤怒、也有紧张和恐慌……
至于哪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她一时也分辨不清楚……
姜姝砚眉头紧蹙地凝望着他,眸中眼波流转,语气也带着些凝重,“赵榆桉此时有伤在身,若是此时杀了他,你觉得兰贵妃会放过我们?”
赵司衔眸色阴冷着,“难道我会怕她?姝姝,跟着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姜姝砚抬眸,视线落在赵司衔身上,语气中带着些愤然,“赵司衔,赵榆桉此时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们面前。”
“可是姝姝,赵榆桉他该死!”赵司衔眸中神色尽显狠厉,同时也有带着腾腾杀意。
“为什么该死?”姜姝砚拧紧眉头,满脸狐疑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