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一下伸手捂住唇瓣,伸手去推身边的姜浣灵,边推边唤,“灵灵,灵灵,醒醒……”
然而姜浣灵侧着脸,呼吸匀称,周身十分放松,没有半点清醒的痕迹。
姜姝砚心里一阵慌乱,是谁?
是贼还是他?
心跳骤然加速,甚至都来不及细想,便要撑着床榻起身。
伸手拉着床架借力站起身,只是刚一站起身,脚下便一阵绵软,一阵踉跄跌回到床榻上。
她紧咬着唇,也想不到这迷药如此厉害,头脑一阵眩晕,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倏尔,房间外面的走廊上,由远而近的传来阵阵脚步声传入耳畔,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明显。
凝住呼吸一听,屋外的脚步声仿佛近在咫尺,又挣扎着要起身,只是周身没有多余的力气。
她侧躺在床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眸微阖,视线也跟着模糊。
“嘭”一声脆响,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紧接着一道修长的人影走进来。
借着从轩窗照进来的银色月光,姜姝砚看清来人的面容。
是……赵司衔。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扶起姜姝砚身形,让她靠着自己,伸手接过云菲递过来的披风。
姜姝砚急促的呼吸着,伸手想要推开他,但事与愿违,只抓住了他的衣袖,轻声呢喃,“赵,赵司衔……”
他拂开姜姝砚的手,黑暗之中也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彻底昏迷之前。
只听见赵司衔阴狠的一句,“姜姝砚,你的死期到了……”
便彻底合上了眼睛,没了意识。
赵司衔冷着脸色给姜姝砚戴好兜帽,全身上下都隐藏硕大的黑色披风里,他弯腰横抱着姜姝砚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过身来,看向床榻上的姜浣灵,冷着声音吩咐,“把她给本王带上。”
“是,殿下。”云菲拱手领命。
半盏茶的时间都没到,两路马车数匹骏马从驿馆外离开,整个驿馆又陷入一片寂静中。
于此同时另一边街道处,赵榆桉看着前方人马消失在街道两边,身边的白序踌躇着禀告,“殿下,来晚了一步。”
赵榆桉眸色凝重,牵着缰绳的手骤然握紧,眸色阴沉可怖,“撤……”
……
“嗯……”姜姝砚意识回笼,一声叮咛。
只是头脑昏沉,而眼前视线也一片漆黑,像是被什么给蒙住了一样。
刚想伸手,耳边只传来阵阵“泠泠”作响的铁链声,手腕处一片冰凉,而双脚也被什么东西给束缚着,既不能动弹也挣扎不开。
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她手脚都被铁链固定住了,眼睛也被蒙住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她闭眼前,清清楚楚的看见的是赵司衔。
是赵司衔绑了她。
为什么?
为什么赵司衔不放过她,陛下都下旨了,什么她还是会被他给抓到?
姜浣灵呢?
既然她在这里,那姜浣灵又在何处?
慌乱、无措、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姜姝砚又气又急,“赵司衔,我知道是你,放开我……”
“赵司衔……”
她一边喊一边不断的挣扎着,手腕处的铁链被她扯得哐哐作响。
片刻后,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短促且急切“咯吱”声。
姜姝砚停下动作,周边一片寂静,声音全无,她眼睛被蒙住了看不见,只能竖起耳朵去听。
而她停下动作半晌,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仿佛刚才那声,只是她的错觉。
几息过去,姜姝砚感觉床榻边凹下去一块,身形瞬间僵住,周身血液倒流,唇瓣轻颤,“赵司衔……”
又是一片死寂,无人回应,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耳边又传来窸窸窣窣衣衫的摩擦声,一件,两件……脱下的衣衫被扔在一旁。
下一瞬,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她虽然看不见,但突如其来的感觉到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顷刻间,姜姝砚脑海里嗡嗡作响,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冰冷。
赵司衔……竟然没有给她穿衣服!
她全身颤抖着,心里涌上不堪和屈辱,让她鼻尖酸涩,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赵司衔,你混蛋……”
她刚骂完,颈脖便被一只手给掐住,随即耳边传来赵司衔阴冷的笑声,“你随便骂,也随便恨,本王不在乎,本王没杀了你,就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
“那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与其这样生不如死,你还不如杀了我。”姜姝砚忍着脖子上的疼,气急败坏。
赵司衔冷笑着,将她压在身下,语调疯狂,“本王自然不会杀你,本王要将你对本王的,全部都施加在你妹妹身上,你就看着你妹妹死吧!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生不如死。”
姜姝砚顿住,怒上心头,手脚不断的挣扎起来,链子被她的动作扯得泠泠作响,异常刺耳,“你别动她,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你别动她。”
他紧贴着她,不留缝隙,赵司衔松开她的脖子,手背从她的侧脸一点点划过,轻佻而又暧昧。
“放心,你本王不会放过,你妹妹,本王也不会放过,既然这么害怕你妹妹出事,那昨日为什么要想着离开?还让父皇下旨来威胁本王,你真是让本王很生气。”赵司衔一字一顿,语气阴森。
末了他顿了一下,又自顾自的道:“昨夜带你们走得时候,本王就派了人假扮你们,她们会代替你们在陇西生活的好好的,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本王给你的一切都好好受着。”
姜姝砚心里苦涩、痛苦,一时间不知所措,那种苦那种痛,无声的折磨着她,让她痛不欲生。
庆安帝的旨意都拦不住他,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眼泪簌簌落下,泣不成声,嗓音哽咽,“你不要动……灵灵……”
赵司衔一点一点靠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你既然不想嫁给本王,那就这样被本王囚在这里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