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左禾往旁边的空地处走了几步,才开口问,“什么事?”
“您让云统领告诉属下的那件事情,属下也听说了,属下派人查过了。”
姜姝砚凝了眸色,“是谁泄露出来的?”
“属下没有查出这背后之人。”左禾神色凝重。
“怎么会?”姜姝砚震惊。
“这件事情,像是……”左禾迟疑了一下,“像是一夜之间传出来的,有些蹊跷,属下已经查了两日,都未找到这幕后之人。”
姜姝砚又问,“可有给你们殿下送过信?”
“送了,属下昨日已经送过一次,今日还给副将也送了。”
“可有回信?”
左禾摇头,“没有。”
“一个都没有?”
“没有。”
姜姝砚沉默着,脑海中一团浆糊,一时想不出个思绪出来。
过来不及细想,姜姝砚吩咐,“辛苦你去前线找你们殿下,若是找不到你们殿下,找云深和墨楚,他们有办法。”
“可殿下让属下留下,保护您的安全……”左禾抬眸看向姜姝砚。
姜姝砚一口拒绝,“不,你现在就走,马上就去,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此时她的安全不重要,赵司衔的安全才重要。
边疆数十万的将士的性命都在他手中,万不可出一丁点差错。
左禾也知晓事情紧急,不再反驳,转身跑着离开。
姜姝砚在按理没了看诊的心思,她心里乱的很,需要好好的理一理。
一路走回营帐,姜姝砚脑海里也理清了些思绪。
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但还需要确认一下。
吩咐云菲,让她把刚才庵庐中那几个说闲话的人带过来,她有话要问。
她也没回自己的营帐,而是去了赵司衔的营帐,点了营帐内的几盏蜡烛。
那几人没进过主帅营帐,但好歹也见到过。
而且姜姝砚一身男装,又藏在阴影里面,他们也看不真切,只当是那个大人物。
一个个心惊胆战,额头后背都被汗湿了。
心里头把这几年做的坏事都在心里面过了一遍,想着等会儿来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来个宽大处理。
所以当姜姝砚压着嗓子只说了一句,“你们可知犯了什么事?”
那跪在地上的人争先恐后的开口,把自己近几年做的缺德事都老实的交代了一遍。
几人叭叭叭说了一大堆,根本就没姜姝砚想听的,姜姝砚也不跟他们废话了。
直截了当的询问起刚才他们在帐里面说得那话。
她这话一出,那几人顿时偃旗息鼓。
“怎么,刚才都说得,怎么现在就说不得了?”姜姝砚冷笑。
越是这样,姜姝砚越是觉得有问题。
她转头给云菲使了个眼色。
云菲点头,吩咐外面的进来,让他们留下一个,其他人押下去单独审问。
姜姝砚有才看向他,“想要活命,就说吧!”
她这招可谓是高,那些人想要活着,就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而她也不用害怕他们商量起来骗她。
那人吓得匍匐在地上,身体抖得不行,“我……我说,我说……”
……
姜姝砚听完,眉头紧蹙,眸色更显得凝重,“你说,有人让你们故意这么散播?这人是谁?”
“属下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他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而且要我们说得话,都是写在信上的……”那人说话声音越说越小。
“信呢?”
“他让我们记下来之后,就将信烧了!”
姜姝砚问:“信什么时候给你们的?”
”三日前,我们回营也是他安排的……”
三日前?
安排?
左禾说昨日就已经在营中有这传言了,他么今日才被送来。
这幕后之人走了不止他们这一步棋。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幕后之人是敌是友?
如果是敌人,那人权利之大,而且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何必要在晋朝军营传播,让晋朝有了防备。
直接传给燕朝,打晋朝一个出其不意不是更好。
可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会不会是一个……局?
一个专门设给燕朝的……局。
姜姝砚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便让云菲去看看那几人的问话结果,发现与她这边的这人说得一模一样。
若刚才是怀疑,那么此时便有七成把握了。
如果是局,她今日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姜姝砚左思右想,好像、或许、大概不会,说不定还歪打正着。
她挥了挥手,让云菲把这些人关押起来。
云菲处理好一切回到赵司衔的营帐,“郡主,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八九不离十吧!”姜姝砚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云菲。
云菲虽然觉得意外,但好像除了这样,也解释不通了。
“郡主,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将人绑起来审问,好像已经打草惊蛇了。
“若你是这营中的主帅,你听到这个消息,你会怎么做?”
云菲沉吟,“属下先派人通知前线,改变作战部署,调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层层问责,严加审问,势必要找到泄密之人。”
她说完,突然愣了愣。
她们如今不就是这么做吗?
姜姝砚看着她扬起唇角,“如今我们算是歪打正着,云菲,既然没坏事,那咱们就推一把,将这戏做全了。”
云菲明白过来,抱拳应下,“是,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于是一直到晚上,营地里抓了十几人,而且都是秘密抓获。
至于为何被抓?不知道。
抓了关在哪儿?不知道。
营地里面留下来的将士们都多少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
虽然这个办法闹得人心惶惶,但架不住有用啊!
当天晚上,营地里面个个安安静静,老实如鹌鹑。
生怕自己一个嘴巴管不住丢了性命。
第二天一早,姜姝砚还是去庵庐帮忙,将调查一事全权交给云菲。
而且只是做做戏,她相信也用不了两个人。
下午的时候,原本说是三日后攻打燕朝,却在当天午的时候两军开战了。
姜姝砚蹙眉,心不在焉。
此时开战,是那边察觉到了什么?
还是时机已经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