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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里
寂玖笙猛的一下惊醒，额头尽是一层虚汗。
他喘着粗气，下床后接了一杯凉水，仰着脖子急促的灌下去。
落地窗前
凝望着漆黑的夜，他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下。
他又梦到了寂锦桥死了。
是被自己亲手杀死的。
时至今日，寂玖笙已经不太愿意回想那小半年发生的事了。
他像一个食人魔，凶残，狠辣。
仿佛唯一活着的念头，就是用寂锦桥去逼迫系统。
那时的寂锦桥在他眼里不算是个人，只是一个唯一趁手的工具。
他不会在乎这个工具破损到了何种程度，只是一味的用来逼迫系统。
以至于后来的很多次，他只要一想到那半年的事，就会对寂锦桥涌起一股愧疚。
尤其是在每次噩梦过后，这种感觉更甚。
噩梦惊醒，他再也睡不着了，索性下楼。
凉亭里
夜风一吹，人也清醒了。
今日正当十五，圆月高挂，照的整片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白色。
突然，寂玖笙耳朵一动，有人在说话。
另一条走廊里
“姐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今天为什么寂先生一说要进厨房，我看大家的神色都很怪异，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呢？”
“嘘！”
一人紧张的看了看周围，随后压低嗓音道。
“你别看寂先生平时对咱们挺好的，但是...他有精神病！”
“啊？不能吧！”那人惊呼一声。
“怎么不可能！”嗓音压的更低了：“你是刚进来不久，以前的事你都不知道，五年前，有很多人目睹了他发病。
毫无征兆的拿着一把水果刀就捅进了锦桥少爷的心脏里。
在那之后，寂先生足足发了有半年的病，那半年里，什么水果刀，尖锐物体都被藏起来了，要不是锦桥少爷命大，早就被他发疯给弄死了。”
说到此处，佣人眼里都尽是惊恐。
仿佛一瞬间，她被拉回了当年的时空，血腥气扑面而来。
“啊？这么可怕吗？”
“当然了，你以后远离一点寂先生，虽说他那次只伤害了锦桥少爷，但难保以后不会发病，捅死我们，我们皮薄血脆的，可没有锦桥少爷那么厚的血条！”
佣人警告道。
“那姐姐？你们为什么不走？还要再继续待在这里呢？”
“你傻呀，当然是因为钱多了，寂公馆的薪水可比其他豪门里的，丰厚的多。”佣人想了一下道：“这就叫做高风险，高收益。”
二人谈话声，尽数落在寂玖笙耳中。
寂玖笙眸中一片冰冷。
好呀，他如今已经成一个不定时炸弹，会时不时发疯，随便杀人玩的魔头了。
寂玖笙起身，细微的动作让另一条长廊上的两人心里一紧。
“谁？”
“你说呢？”寂玖笙甚至于带着笑声。
二人毛骨悚然，下意识就想道歉。
可寂玖笙根本没有给她两机会，直接迈步离去。
身后
二人战战兢兢。
“姐姐，咱们是不是完蛋了？寂先生他不会辞退我们吧？”
女佣吞咽了口口水，镇定道：“没事的，天这么黑，他根本看不清我们是谁，怎么辞退呢？
只要他明天但凡查起，我们一口咬定没出门就行了。”
二人商量完后，再也不敢逗留分毫，立刻回了房间。
——
次日
寂玖笙叫来管家：“所有帮佣一律辞退，一切按照流程走就行。”
“是，寂先生。”
管家没有问为什么。
既然是雇主的意思，他照办就行了。
问东问西，只会给雇主带来烦躁，他只是一个执行者，而不是一个裁决者。
寂玖笙一挥手，管家立马出去落实。
寂玖笙周身气势凌人。
公馆里太沉闷了，是时候该换一批新鲜的人员进来了。
他根本不需要知道那两人是谁，也没必要知道，更是不屑于浪费时间去调查，去拉监控，看回放，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只需要一次人员大清洗，就足够了。
当所有佣人尽数被辞退时，那两个女佣目瞪口呆。
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了她们的预期。
——
餐厅里
寂锦桥下楼时，就看到寂玖笙在厨房里热牛奶，煎蛋。
“哥哥，让我来吧。”
“都快好了，你去坐吧。”
寂玖笙看着心形模具里，逐渐成型的煎蛋。
随手拿了一个，没想到摆在最上面的居然是一个心形，拿都拿了，再放回去，那简直是多此一举。
“嗯。”
寂锦桥应了一声，但也没出去。
他倚在门框上，看着那个心形模具，以及鲜嫩的煎蛋。
眸子瞬间暗了暗。
很快，一人两片面包，一个煎蛋，再一杯牛奶，简单的早餐就做好了。
“哥哥，我来端吧。”
寂锦桥两手一左一右，端着两个餐盘稳稳的走出来。
寂玖笙打趣道：“毕业后，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去当侍应生也不错。”
刚才那餐盘端的，牛奶在杯子里四平八稳，半点没溅出来。
“好。”寂锦桥含笑：“到时候还请哥哥天天来光顾，专门点我为你服务。”
“对了，哥哥，今天公馆里怎么少了这么多人啊？”
何止是少了，一眼望去，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都辞退了。”
“是她们做了什么吗？”寂锦桥很是敏锐。
“说这些都是无用的，你呢？明年就要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
寂玖笙开口问道。
“我已经联系了老师，递交了申请材料，准备继续读研究生。”寂锦桥说完后，身子往后一靠，“哎...”的叹息了一声：“现在社会压力大呀，没点学历是真的不行。”
“也行。”
寂玖笙喝了口牛奶。
他是真没想到，寂锦桥居然这么爱读书？
寂锦桥凑近，视线专注道：“哥哥，你愿意再养我几年吗？”
“随便花。”
寂玖笙大手一挥。
花呗，就算你再能糟蹋，这些年这么大的家底，够你挥霍好几辈子的了。
寂锦桥笑了笑。
垂眸吃饭间，心里冷幽幽道：“在学校才好呢，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
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种职业，只有学生时代，才是最轻松的。
吃完饭
寂锦桥道：“哥哥，那我先回公寓了，昨天有些课业留在了公寓里，等到这周四之后，我再回来。”
周四之后课程就排的少了，他来回跑，就不那么紧促，费事了。
“好，去吧。”寂玖笙点了点头。
寂家公馆距离江城大学有段距离，寂锦桥又不住校。
当初大一还没开学时，自己就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了个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