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寂玖笙拧眉道。
刚才那服务生对自家老板的情况都是全然不知的,寂锦桥是从何得知?
寂锦桥环顾一周,凑的更近了:“我那几个同学是做自媒体的,他们跟老板接触过,所以这事,我也有耳闻。”
寂玖笙轻“嗯”了一声。
随即便开始用餐,另一旁的沈墨江,神色虽和煦。
但心里已经要抓狂了,该死的寂锦桥,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等我一周后带走哥哥,我让你再靠那么近!
用完餐
出去时,服务生面带微笑:“几位先生请留步,能打扰一下几分钟时间吗?”
寂玖笙停下。
好歹人家给免了单。
服务生道:“能麻烦几位先生在卡片上写着未来婚礼上,希望有什么东西吗?”
看着场景布置,再结合寂锦桥刚才的八卦内容,这事,看来是属实了。
沈墨江有些犹豫。
自己是公众人物,写下这些东西,会不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利用?
服务生面带微笑:“各位请放心,本餐厅的保密工作是最严谨的。”
接着,她分发给了卡片和笔。
餐桌上
寂玖笙大手一挥,落下了四个大字,将卡片折起,递给服务生。
沈墨江唇带微笑,落此三字。
姿态柔和,看着卡片的眼神,就像看什么爱人一样,都深情的不得了。
寂锦桥也是,落笔时,就毫毫无停顿的写了三个字。
落笔时,看了一眼寂玖笙。
走出餐厅,时间也不早了,寂锦桥坐在车上,小心翼翼道。
“哥哥,你今晚回家住吗?”
“嗯。”
寂玖笙点了点头。
他也该回去了,既然一周后要跟沈墨江去上综艺,那么寂家公馆里的薄夜寒和傅临渊,也该处理了。
“太好了。”
寂锦桥眼睛一亮。
——
寂家公馆
寂玖笙回去后,直奔最偏僻的那栋大楼。
沈墨江和寂锦桥,以及傅临渊要跟上去,都被寂玖笙阻止了。
看着寂玖笙的背影,三人心里不悦。
尤其是寂锦桥和傅临渊,脸色骇人,如大敌将临。
沈墨江是不打算从寂锦桥嘴里能问出什么了。
他转头问傅临渊:“什么情况?”
傅临渊拳头紧攥,面上跟浸了层冰霜一样。
“薄夜寒喜欢玖笙哥,前段时间,他以‘狼面’的身份来到江城,嘴里污言秽语,不干不净,行为放荡,骚扰玖笙哥。”
沈墨江面上“哦?”了一声,轻微蹙眉:“还有这样的事?”
“哎...”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动作幅度都很小。
缓缓出口:“薄夜寒狼子野心,这样的人,哥还把他留在家里,哎,哥太心善了。”
沈墨江内心:“!!!”
情敌!
那一刻,心里警报拉响,震耳欲聋!
狗东西狗东西,畜生!
薄夜寒那个大傻叉怎么敢的,寂玖笙自己都没调戏上呢,何时轮到他了?
心里焦躁不安,只想把薄夜寒抡起来,摔死!
另一边
房间门口
寂玖笙深深吸了一口气,顷刻间,便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神色如常。
推门,走进去。
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摆了一张床。
平时没人住,缺少人气,虽然在江城,不至于让人感觉到冷。
但在这种氛围的烘托下,也染了几分阴冷,森寒。
“笙哥...”
床上,薄夜寒听到响动,挣扎起身。
惨白的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他声音有些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理我了。”
“身体怎么样?”
寂玖笙走过来,扯了把椅子坐下。
薄夜寒眼眶有些温热了,一贯冷肃,紧绷的面庞有些动容。
这种场景,就像五年前,在帝都时,只有自己和寂玖笙二人时的融洽氛围一样。
他摇了摇头:“没事,已经差不多都好了。”
他咧嘴,露出一个许久不曾有过的真实笑容:“多谢笙哥手下留情。”
要是毫不收手,他现在说不定还躺着,神志不清呢。
“彼此彼此。”
寂玖笙轻笑一声。
说到底,之前的那次打斗,自己本就不是奔着要薄夜寒命去的,是为了戳穿他,揭开面具。
在揭开面具之前,如果自己知道薄夜寒对自己是那种心思,说不定两股怒火加在一起,真会下死手。
但偏偏是顺序反了,先动用武力揭开了面具,才接收了这一信息,那时候,猛揍了薄夜寒一顿,自己的火就已经卸了一半了。
而对于薄夜寒来说,他只想着不让自己摘下他那破面具,拼命反抗,躲避。
再退一步讲,要是薄夜寒对自己喜欢的人也能下死手,那他真就是畜生不如了。
寂玖笙翘着二郎腿。
眸光低沉,凝望着薄夜寒:“薄夜寒,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薄夜寒斩钉截铁。
“你有认真看清过你自己吗?”
寂玖笙唇边绽放出一个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薄夜寒不明所以。
寂玖笙继续道:“你睚眦必报,向来对人是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幼时的遭遇,让你对我恨之入骨,当这种狠意无法排解时,你便开始苦中作乐,觉得我也不错,你便慢慢开始接受了我。
薄夜寒,你是该恨我的,但这些年,压抑的太深,再加上之后我对你略微出手相助。
而这一切,却错被你当成了喜欢,当成了爱情。”
他语气极其认真,极具穿透力!
“薄夜寒,这不是喜欢,是你病了。”
他循循善诱,如一个长者一样,将一切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薄夜寒听。
实际上,这也是他这几天躲在办公室里,琢磨出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薄夜寒坐在床上,看着逆着夕阳光,整个人恍若散发出暖光一样的寂玖笙。
忽而,他“呵...”的轻笑了一声。
他身子靠后,靠在床头,脑袋一歪,整个表情说不出的逗趣儿。
有些哭笑不得。
“笙哥,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拒绝我,居然能想到这么多新奇的说辞。”
“你...”
寂玖笙脸色一黑。
这几天压制下去的躁郁,又成倍的翻涌了上来!
与此同时,薄夜寒眸子也冷了下来。
他连名带姓的出声:“寂玖笙,我不是小孩子,不至于分不清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什么是喜欢!”
薄夜寒眸中深沉,声调更是低沉到了极致。
“寂玖笙,还记得在帝都时,我让你陪我去我母亲的墓地吗?”
寂玖笙睫毛轻颤。
“在那天晚上,当着我母亲和你的面,那是我以往那么多年中,最轻松,最开心的时候,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对你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