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雄英眼睛喷火:“薄夜寒,你别太离谱,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孔文容将目光落在寂玖笙身上:“寂总,当初是你斩钉截铁的跟我说的,现在,还请你在告诉大家一遍,省得某些人心存幻想!”
“哎...”寂玖笙叹了口气,单手撑了下膝盖,站了起来。
他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含笑,越过薄夜寒,看向他身后的孔文容等人。
“各位,我跟大家保证,我的弟弟薄夜寒就是狼面,这件事,不会有假。”
薄夜寒的视线中,寂玖笙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笑意,让人恐怖至极。
插进心口的利刃在胸口搅弄,血淋淋的痛楚,从心口处寸寸弥漫。
寂玖笙仍旧笑着,目光落在薄夜寒身上,他轻启双唇:“薄夜寒,事到如今了,你就承认了吧,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
薄夜寒略微歪了下脑袋,眸光不解。
“为什么?”
寂玖笙抱臂,笑意加深:“还能为什么?因为我看不惯你,你的手段太脏,人太恶心,你已经引起公愤了,还不明白吗?”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背叛我?”
薄夜寒本不想用“背叛”二字,但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了。
“对呀。”寂玖笙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一直以来吧,我都看不惯你,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我当初不过是欺负了你一点,你就用那双阴寒的眼睛,躲在暗处,每日的盯着我,跟条恶心、黏腻的毒蛇一样,你知道我有多反感吗?
后来,你竟然敢偷换我的药,害我伤口一个月了迟迟不肯好,让我痛了那么久!
我是什么性子,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父亲收养你们,我本来就不满,在我眼里,你跟下贱的畜生有什么两样?”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子一样,深深的插在了薄夜寒身上。
扎的他浑身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好皮。
薄夜寒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后背上,朝阳照在身上,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畜生?
原来自己跟下贱的畜生一样呀。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仅凭着最后的镇定,缓问出口。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
寂玖笙点了点头,他似笑非笑:“你不是早就有所察觉了吗?”
轰——
薄夜寒脑子炸开。
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该有所察觉了,可是……
想到了什么,薄夜寒在那一刻,突然爆发,整个人暴怒不止,如同被压抑到极点的情绪,找到了爆发口。
他嘶吼出声:“寂玖笙!你一直在骗我!
你怎么能骗我呢?我带你去见过我妈了,当着她的面,你说你不会骗我的!”
薄夜寒冲到寂玖笙面前,痛苦不堪,近乎咆哮一样。
“寂玖笙,你怎么能骗我!你怎么能当着我妈的面骗我呢!
我那么相信你,我带你去见过我妈了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居然骗我!”
薄夜寒双手死死的钳着寂玖笙的双臂:“寂玖笙,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那么对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寂玖笙的背叛,让自己那天晚上的行为,彻底的成了一个笑话。
他像个傻逼一样,那么真诚的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去问寂玖笙,人家却眼睛也不眨一下的骗自己。
那种悲愤,怒意,让薄夜寒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几乎在瞬间,薄夜寒已经崩溃的不成样子,视线中,泪水涌动,他已经看不清寂玖笙的那张脸了。
那张自己一直喜欢的脸,逐渐变得扭曲,可憎!
啪!
寂玖笙毫不留情,猛的一掌打过去,薄夜寒倒退了几步,最终噗通——一声,如同一个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
寂玖笙单手背后,手死死的攥着。
他的心沉了沉,居高临下,眸底厌恶,好笑道:“心?呵呵...真是好笑,对你这种下贱的人,有必要用心吗?”
薄夜寒觉得心脏处,太疼了。
疼的他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院外
孔文容一行人面色震惊,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太狠了。
这是他的弟弟吗?
这真的是他的弟弟吗?
就算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这简直...简直是根本没有把薄夜寒当人。
在场的人中,有些人对此刻的薄夜寒,竟然生出了几分同情。
“呵。”一道冷嘲声,强势的插了进来,沈墨江侧身,落井下石:“蠢货,真是个蠢货!”
他好笑,又讥讽:“薄夜寒,前几天你不是还在我面前斩钉截铁的说我猜错了,说你们的关系像往常一样,从未变过吗?
呵呵,薄夜寒,现在呢?现在你好好看看,谁才是那个可怜虫?”
沈墨江瞳孔微张,尽是扭曲的畅快。
他早就说过,他受过的痛,别人也必须体验一遍。
只有别人跟他一样痛了,他才能生出一丝丝的“欣慰”!
因为,大家都一样,谁也没有例外,在寂玖笙的心中,大家都是那个下贱的畜生,都是不入流的货色!
沈墨江的话,更是给薄夜寒早就已经鲜血淋漓的身体,尤其是心脏处,洒了一把盐。
他跟沈墨江一直以来都不对付。
前几天,他的腰杆有多么的直,说的话有多么的绝,在今天,他就有多狼狈。
那些他说过的话,如同活过来了一样,每一下,都刺进了他的心里,无比响亮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蠢货?
哈哈哈...沈墨江真是没说错呀。
自己常常讥讽别人是蠢货,到头来,他才是那个可怜的,自以为是,傻逼到极致的一个蠢货。
薄夜寒堪堪站起来,他已经是需要扶着门框,才不至于倒下的程度了。
另一旁
一直观察着,思索着的薄天赐眼中,迸发出滔天的喜悦。
原来,薄夜寒的弱点在这儿。
他不会因为九大家族的围攻发难而痛苦,却会因为寂玖笙的背叛而痛苦。
薄天赐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可以让薄夜寒更加痛苦不堪的办法。
想到这儿,薄天赐又重新挤到了前面。
“咯咯咯...”一串癫狂的笑声过后,薄天赐满是恶意:“薄夜寒,你很痛苦吗?觉得生不如死吗?我这里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哈哈,太有趣了,你如果不知道,我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的。”
他紧紧的盯着薄夜寒,声音很大,像是怕薄夜寒听不到似的。
“我从地下交易市场逃出来,你就得到了消息,一直在派人找我,想杀了我对吧?
那你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只差一点,你就要抓到我了,但就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你却永远都抓不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