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南云上说出了那个秘密,孟靖然手里的喝水杯应声而落。
“你你你!你说什么?”
她掐着他的手臂,激动地让他再重复一遍。
“我说,温暖,那孩子,她不是宋忆农的亲生女儿。”
南云上把这秘密告诉了孟靖然,心头的压力和烦恼却没有排解掉半分。
他好像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像这件事一般,那么棘手那么困难的情况。
他蹲下来,捡起了她的喝水杯子。
“还好是个不锈钢的,要不然这玻璃碴子都得扫半天。”他自言自语。
“那温暖是谁的孩子?”孟靖然问了一个情理之中,却无解的问题。
“我哪儿知道哇!”他烦躁着。“难道你让我去问温蓝,温暖的亲生爸爸到底是谁?”
“卜聿凡还不知道吧?你不会告诉他了吧?”孟靖然担心,这件事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会不会影响到卜聿凡对温蓝的感情。
他会不会误会温蓝的品行?
“他知道了。”南云上平淡冷静地回答。
“啊?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干嘛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告诉卜聿凡啊?”
“不是我告诉的,是森池。这事儿的端倪,也是他先发现的。”
南云上说着说着,就把森池是如何发现宋忆农和温暖的血型不合的事情告诉了孟靖然。
“你是医生,应当明白父母的血型对孩子血型的决定作用。”
“我明白。”孟靖然心情低落。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啊?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让她遇到了。
“你听我说啊,也顺便帮着核对和确认一下。我是查了优生优育的书籍才确定的。”
南云上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念他做的笔记。
“宋忆农和温蓝的血型都是b,温暖是Ab型血。”
“那不可能。”孟靖然马上就帮他确认了。“b和b生不出Ab型的孩子。”
“今天早上宋忆农的爸妈不是去实验小学抢孩子了吗?森池才把这件事告诉了卜聿凡。”
“那卜聿凡的反应?”孟靖然关切着。
“他?你不要太小看卜聿凡了。他不会对温蓝有什么不好的猜想。这一点,我对我弟弟还是很有信心的。”
孟靖然听到南云上这么说,也稍稍安稳了心神。
她从来没有见过卜聿凡其人,对他的所有观感都来自南云上和温蓝。
可是她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当年温蓝和宋忆农结婚生子,已经够离谱够离奇的了。
她是听温蓝说过,宋忆农在草原音乐节是怎么和温蓝过了一夜的。
那天晚上,要不是自己和同学去了县城吃烤串吃坏了肚子去了医院,也不至于彻夜不归。
如果那晚她要是一直和温蓝在一起呢,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靖然,想什么呢?”南云上察觉出她的神色不对。
“哦……没事儿,晚上你睡沙发吧,我给你拿被子。”她走去卧室拿东西,想给他铺床,南云上跟了进去。
他看着她打开衣柜,在最上层够着枕头和被子,就上去帮了她一把。
“我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颈椎不好,耳朵里一阵阵地有回音。”他和她聊着家常。
“你是不是耳鸣了?”孟靖然抱着给他的铺盖。“你把这第一个抽屉打开,里头有发热眼罩。你拿一个出来。”
“我是耳朵难受,又不是眼睛。”
“让你拿你就拿,那么多废话!”
孟靖然先走出了卧室。
南云上蹲下来,打开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
发热眼罩就在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他把那几片都拿了出来。
正要合上抽屉的时候,他又忽然发现了几张反面朝上的拍立得相纸。
“这是不是上回她没好意思给我看的?”南云上的眼里闪过一丝捉弄的眼神,刚刚拿起那些照片,就听到孟靖然在客厅里惊叫。
“啊!救命啊!啊啊啊!”
他顾不得要捉弄她了,放下了已经拿在手里的照片,赶紧冲了进去。
那照片就是孟靖然和温蓝在草原音乐节上的合影。
“怎么了怎么了?烫到了还是摔到了?”
他看到孟靖然蜷在沙发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房顶房顶,我家里怎么飞进来那么大一个马蜂啊!”
“没事儿,你好好躲着,我来解决。”
南云上自然是不怕这些的。他住在郊区别墅,别说是这些虫子老鼠了,就是黄鼠狼、蝙蝠、蛇,那都是屡见不鲜的。
“多亏有你在。”孟靖然长吁一口气。“你不是有耳鸣吗?待会儿睡觉的时候,你把发热眼罩对折放到枕头上,躺下的时候捂着耳朵,应该能缓解一点。”
“你怎么想到的这个招?”
“突发奇想呗,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对了,小心低温烫伤。”孟靖然提醒了他一句。
这一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温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这件事萦绕在她的心头。
直到她听到客厅里传来的那一阵阵鼾声,才慢慢地被催眠了。
在东南亚。
卜聿凡带着温蓝从摩天轮下来,又领着她去夜市吃了好多街边美食。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可以大声地笑,放肆地玩闹。
每一次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拽到怀里,都让他心动不已。他还不仅仅是心脏狂跳,那种生理反应仿佛是像坐过山车从高空坠落的那一瞬,心头痒痒的、空空的,又迅速被激情和欢呼填满了一般。
他时而会回想到某时某刻他们在一起的场景,这让他当下就想呼喊一些什么,恨不得立刻见到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温蓝举着一杯刚打好的综合水果汁递到他的嘴边。“尝尝看,好喝吗?”
她笑眼盈盈,酒窝浮在脸颊上,俏皮地攀着他的肩膀。
“我想和你上床。”
他一点也不避讳周围的人流,凝视着她的眼神里闪着爱意。他就想和她做最亲密的事。
温蓝的心头悸动了一下,就像是全身过电一般,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卜聿凡……”
话还没说完,他扶着她的脸,热切地压住了她的嘴唇。那种强烈的、灼烧的、被占有的感觉迅速席卷了她。
水果汁是什么时候从她手里掉下去的,她不知道。她只想攀住他的肩膀,让他一直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