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格莉酒店周年宴会的邀请函是三天之前发函到雅思水屋度假村的。
郑小柔本想告诉温蓝,因为星辰的那件事,她对凯格莉多少有些顾忌,就直接给卜聿凡打了电话。
“我应该没时间。”
“总裁,无论如何杜艾伦都会出席。你还留着他?”
“为什么不留?”
“他买卖商业机密唉!
“是吗?”卜聿凡不置可否,笑了几声。
郑小柔有点明白过来了,她的大老板才是那个操控牌局的人。
卜聿凡今晚飞东南亚,就是要去会一会凯格莉的谢芃。
阿Jo去接了机。
“抱歉啊,Jo,这次没给你带辣条。”他行色匆匆,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阿Jo一拳,轻轻拄到了卜聿凡的手臂上。
“卜大哥,你有心事?你是不是怕嫂子知道,明天你会带别的女人去酒会啊?”
从前,阿Jo起拳,卜聿凡的反应总是很迅速。
“是啊,我还真怕她知道。长得怎么样?”他问的是明天的女伴。
“非常美,是女明星,现在最火的。”
卜聿凡笑了笑。
“我让你去海关查的那件事,谢芃这几天都在?”
“是,他没出境。”
“消息可靠?”
“可靠,我亲自在系统里查的,你知道,在这边是有钱最大。不过卜大哥,他妹妹,倒是出境了。”
“他妹妹?你说谢凝?回国了吗?”
“她可能是怕星辰对付她?害怕了?星辰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多少都认识一些黑道上的人。”
“做坏事的时候不知道害怕!”卜聿凡鄙夷地回答。
一小时车程以后,郑小柔在雅思度假村等到了卜聿凡。
“进来说。”他打开那间湖景别墅的院门,让小柔和他一起进去。
只不过隔了几天,他重新走进这间屋子,却已经物是人非。
“总裁,你没事吧?”郑小柔看出他的神色不对劲。
“明天我会出席凯格莉上午十点的鸡尾酒会。这个女明星你知道吧?”卜聿凡举起手机屏幕给她看。
“她是我的女伴,是不是很美?明天会有很多家媒体去,你给我找几家熟悉的杂志、传媒,总之什么都好。多给我拍几张照,高调一点。”
“哈?”郑小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什么问题?”
“温蓝知道吗?”郑小柔直说。
“你是站在公事立场,还是私人立场,这么问我?”卜聿凡反问。
“公事上我是她的秘书,私下里我是她的朋友。问一问而已……”
“很好!她手底下的人都和她一样,牙尖嘴利,一条筋。”他一通数落。
“好,总裁,你是大老板,我知道了,我会去办。”
郑小柔撇了撇嘴角,退下了。
“温蓝,温蓝,温蓝,温蓝。”卜聿凡在屋子里徘徊,拿起她的香薰,抱起她睡过的枕头,翻着衣帽间里她的衣服,一遍一遍地念着她的名字。
而在国内。
“阿嚏!阿嚏!”温蓝正靠在床上看Arts 杜鹃和无尽夏的Logo定案,这突如其来的几个喷嚏,把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温暖吓了一跳。
“妈!你是不是发烧还没好?”女儿是小棉袄。
“宝宝,妈妈又有一阵子不能陪你了,你会不会想妈妈?”
“你猜?”温暖调皮地说。
“那还是不想呗!”温蓝想起之前那个视频。
“妈妈,我想你。我想你的时候,都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在被窝里偷偷想。”
“宝宝!”温蓝搂紧了女儿,把她拽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肉脸儿。
“我还想爸爸。我想让爸爸搂我睡,就和上次我们出去玩那样。一边是妈妈,一边是爸爸,把我夹中间!”
“爸爸是臭男生!你让妈妈搂着你多好。”温蓝开着玩笑,她的眼泪又要被女儿给激出来了。
“爸爸才不臭呢,爸爸香,妈妈也香。”温暖的瞌睡又起来了。
“宝宝更香,我家的温暖暖最香!”温蓝搂着女儿,拍着孩子入睡,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温暖沉沉地、香香甜甜地睡着了。她用胳膊拄着脑袋,那也是卜聿凡熟睡时的习惯动作。
那好看的眉毛,嘴角的弧度,简直和他如出一辙……
那样的疑惑又一次地,再一次地,浮现在温蓝的心头。
第二天。
温蓝和父母、孩子,都起了个大早。他们简单地吃过早饭,又去了医院,去接肖尘的班。
周雅君的生命体征相对平稳,却仍在昏迷,医院里头必须得有人守着。
“爸妈,那我就在这儿了,待会儿不去高铁站送你们了。叫车的小程序,待会儿从酒店定位,你们会用了吧?”她搂着女儿。
“会用。你别操心了。好好照顾你婆婆。聿凡,他……唉……”温诚叹了一口气。
“温蓝,记着妈对你说的话。如果你认定了这个男人,就不要意气用事,不要说那些伤感情的话。”谢秋芸叮嘱她。
温蓝想起卜聿凡那晚对她的羞辱,咬了咬嘴唇。
“好了,我们先回去了。钱要是不够了别硬撑,犯不着,知道了吗?我们回去以后,还会给你打钱过来。”
谢秋芸最近又学会了“没苦硬吃”这个梗,和温蓝说了好多遍。
等爸妈和女儿离开之后,她在病房里头算了一笔账。
周雅君没有医保,治疗走的都是自费,单人IcU一天的开销不到2w,那么,爸妈给的20万只够十天,还不包括日常的支出。
无论如何,先把这几天撑过去。她去住院部,刷卡交了15万。然后赶紧赶回病房,守着周雅君,和她不停地说话。
“妈,我给你洗个脸啊,再洗个手,好不?”
“妈,待会儿我给你擦个身,咱们先将就将就,就当洗澡了。”
护工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是她的女儿?”
“啊,是。”温蓝答应着,又摇摇头,“我是,是她的……”
“儿媳妇?”
“啊,对,是儿媳妇。”温蓝虽然应了下来,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你可真难得。”护工夸她。“这些都让我做吧,我们有经验,你要是想帮忙,就搭把手。”
温蓝慢慢才了解到,护理昏迷的病人,是一件多么辛苦不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