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陶桃醒来时都带着笑,心情愉悦之余还感到格外轻松。
她坐在梳妆桌前梳头发,门突然被敲醒,陶桃涂抹上胭脂,道:“进。”
奕清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什么?”陶桃歪头问。
奕清笑着坐到她身边,细细地看着她才上好妆的脸。
他耳尖微红,不自觉凑近了她,轻声道:“阿桃,你真好看。”
陶桃被他这副痴汉的表情逗笑了,她转过身,笑道:“那就好,前些天那么多事,一直很随便,现在事情结束了,就想打扮一下了。”
奕清眼睛像黏在她身上一般:“阿桃怎么样都好看。”
“是是是,这么早找我做什么呢?”陶桃笑着问。
奕清打开盒子,递到她面前。
里面整齐摆放着两对桃花簪,一对品相极佳的玉镯,还有两串项链及用珠宝打造的耳坠。
陶桃瞪大了眼,嘴巴张成小o型。
“阿清,你什么时候买的?”陶桃惊讶道。
奕清得意道:“不是买的,是定制的。”
陶桃感动地拿起其中一只簪子:“好好看,可是……这很贵吧?”
奕清将盒子放到桌上,接过陶桃手上的簪子,语气十分轻松:“银子不值得一提,阿桃开心就行。”
他站起身,将簪子插进陶桃的发髻里。
“这样他们就知道你有人了。”奕清又说。
陶桃对着铜镜看了看,镜子里的她红了脸,连眼睛都带着一层雾气,她心里甜丝丝的,像在蜜罐里打滚一样。
陶桃站起身,握住奕清的手:“我很喜欢,可是这样也不能这样奢华吧……”
奕清挑眉:“这哪里算奢华?身为男人,给心爱的女人买首饰,不是应该的?”
他清透的双眼里透露出不容置疑,陶桃无奈笑笑,拿他没有办法。
“阿桃,以后你不要住这了,我安排了新的屋子,就在我屋子的旁边,比这里大,还安排了两个侍女……”
“等等!”陶桃听的目瞪口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可以换屋子,但是侍女什么的就不用了,真的!”
奕清撇撇嘴,抓住她的手腕:“你身为我未来的妻子,到时候有十几个侍女都是正常的,何况两个?”
陶桃抽出手,双手合十:“阿清,我真的不需要,而且……”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有外人在我就不好和你说话了。”
奕清喉结滚动了一下,勉强道:“那好吧,等会我让她们来收拾你这屋的东西。”
他抱住陶桃的腰:“饿了吗?”
陶桃摸了摸肚子:“有点。”
“走,用膳。”奕清牵起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门就从外面被用力打开。
孟音和许筝一下子就摔在了他们面前。
“音音…阿筝,还有念念!?你们干嘛呢?”陶桃看她们这样,估计在外面听了不少,一时间哭笑不得。
“哎呀,我们小桃子第一次谈恋爱,我们好奇嘛。”孟音用手肘碰了碰许筝,道。
“对对!”许筝连忙道。
陶桃只能无奈笑笑,“那我们一起去吃饭?”
孟音立马说:“不用不用,我们三个都吃过了,你和奕公子去吃吧,吃的开心点哦~”
陶桃听到她这个语气,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夏念拉开两人,道:“好了,别挡着人家了。”
看着三人若有其事的给自己让路,她扭头看她们,夏念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许筝竖起大拇指,孟音一脸的姨母笑,逗的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走到外面廊上,陶桃突然想到什么,她扭头看奕清:“阿清,半梦你是怎么处置的?”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这是奕清教中的事,她怎么能随意过问?
奕清蹙了蹙眉,停下脚步,低垂着头。
陶桃以为他生气了,连忙道:“抱歉,我只是好奇想问问,你不说也没事。”
奕清一下握住她的肩膀,眼神真挚而郑重:“阿桃,你记住,我以后是千机教教主,你就是教主夫人,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
见陶桃还在愣神,他轻笑了下,手指轻刮了下她秀气的鼻头。
“本来是准备让她写下奕安的罪证就杀了她,结果她在狱中暴毙了。”他道,“多半是有人故意为之。”
陶桃皱眉:“那奕安的事怎么办呢?对了,我听阿烁说,你们教中有个男子喜欢半梦,这事怎么处理的呢。”
“虽然我们知道奕安有参与,但韩老人失踪,半梦死了,没有直接指向奕安的证据。”他眼里闪过不甘心,“奕安手下也有不少势力,得看以后能不能抓到他的把柄。”
奕清重新牵起她的手,道:“至于我那个手下,正是因为他的疏忽才让半梦潜入我们教中,还被她蛊惑了心智,无论那个计划是不是真的,他都毫无防备的告诉了半梦。我没有直接杀了他已经算好的了,”
陶桃思索了一会,有些担心的说:“万一他心存恨意怎么办……”
奕清摇头:“不会,他家人都是我救的,我只是将他打发去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位置,算作惩罚。”
陶桃踮起脚捏了捏他的脸:“看来阿清还是很懂怎么收服人心的嘛。”
奕清抓住她的手,坏笑了一下:“我也懂怎么收服阿桃的心啊。”
陶桃鼓起嘴巴,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便扭过头不理他了。
——
林越得知了逍遥派的消息,及时给奕安传了信,让他先去避避风头。
得知此事时,他差点气血攻心。
原来他被奕清骗了,更让他愤怒的是,陶桃和他合起伙来骗他。
她的那些关心和爱护,都是拿来蒙骗他的糖衣炮弹。
奕安抓狂地笑着,把一旁的林越吓得不轻。
“你别发疯了!快收拾收拾走。”林越催促道。
奕安瞬间收起脸上的表情,他面色煞白,整个人就像包裹着一块寒冰,阳光无私地撒在他身上,也无法将他融化。
“我确实疯了。”他道,“我应该更疯些。”
他后悔了,不是后悔骗陶桃,而是后悔没有在她走之前让她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他确实骗了她,可他是真心想对她好,他只是希望陶桃心里只有他一人而已。
奕安转过身去,他不再癫狂,因为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曾以为自己将孑然一身,除了谋算和权势,他得不到任何东西。
可陶桃却出现了,她像是一缕清风,给予他这随水独自漂流的一叶扁舟有了能驶向其他方向的权利。
可现在她却无情的收回了这权利,毫不留恋的、无情地离开了他。
他清楚的知道,陶桃恨他,因为他伤害了她所爱的人。
可为什么她不能只爱自己一人呢?她的爱就那样无私吗!
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咎由自取,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陶桃,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