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四人坐在院子里聊天赏月。
嬉闹中,夏念突然想起药方的事,对陶桃道:“桃子,避孕药你帮我抓点吧。”
孟音道:“念念啊,要节制点。”
夏念无奈道:“不是不节制,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这时,不好去抓药,就算抓也只抓不了太多,没几次就吃完了。”
孟音听到话里的其他意味,身子微微右倾,笑道:“念念,你和夏侯羽……不会经常那啥吧?”
夏念坦白道:“也不是经常,反正是你情我愿的事。”
“啥感受啊?话说现在就我和桃子没有过了,哈哈哈。”
“才开始不习惯,后面就很舒服了。”
“哎呦我去,念念你真是,说起这些事一本正经的。”
“正好给你们科普,有什么好脸红的。”
陶桃拉过夏念的手,两指贴了上去,道:“话是如此,但也要节制。”
沉默半晌后,陶桃松了口气:“没什么影响,明天我再给你开,但是念念,你们不要每次都……在里面。”
夏念道:“通常都没有在里面,只是我怕外面也有可能,既然这药不会损害身体,那我就放心了。”
许筝道:“是药三分毒嘛,少吃,少吃。”
夏念看向她:“阿筝,那你平时?”
许筝笑开了花,倒是把孟音和陶桃整脸红了。
“我这身体杠杠的,不会出什么事。”
陶桃同样拉过她的手,道:“不行,我也给你开。”
弄完这个,四人开始商量明天过节的事。
“我们四个去过,他们明天好像有事。”孟音道。
“我听夏侯羽说了,西疆的事。”夏念道。
许筝拍拍桌子,“那我们明天在外面玩一整天!开始期待了,晚上一定要看那个游街。”
“唉,可惜念念不能去跳。”孟音叹道。
夏念开玩笑:“我是已婚妇女了。”
许筝啊了一下:“念念,你这出去说十八岁都没有人怀疑的,那些小男生不一撩一个准?”
孟音哈哈大笑:“阿筝,你是要气死夏侯羽吗?”
许筝摊开手:“实话实说啦。”
夏念站起身,笑道:“好了好了,该休息了,明天几点起?”
孟音思索一秒:“八点半吧,不知道那个时候顾凌起来没,我让他喊我。”
三人颔首,“好,那就八点。”
孟音伸了个懒腰:“明天必给你们化得美美的。”
许筝道:“我就不用了吧!”
“不行,都得化!”
“啊!好吧好吧!”
——
次日,四人果真早早的起来了,孟音给她们化了妆,带上相机,连早膳都没有在府里用。
四人相互挽着胳膊,也不带任何侍从,很快就到外面。
街道上人来人往,好在路面宽敞,并不拥挤。叫卖声,玩闹声,时不时还有敲叮叮糖的声音,时远时近,热闹而繁荣。
她们先去吃了早膳,再慢悠悠地上街,一会去看别人比试,一会玩些小玩意,好不快活。
四人走到另一条街,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一群人,正装饰着一个圆台状的东西。
许筝随便拉了个人问:“大娘,那是什么东西啊。”
大娘热血道:“姑娘,这你不知道啊?这是大祭司站的圆车。到了晚上,大祭司就会在上面站着,前面有马拉,姑娘们就站在两边,由他来选神女。那人可别提有多少了,年轻姑娘都想去争一争的。”
见四人听的聚精会神,大娘的话匣子被打开了,继续给她们科普:“四位姑娘想来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好几年前,这选神女的习俗可邪门,那些被选中的姑娘,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消失?”四人大惊。
大娘颔首:“原本蟾宫节是没有这个习俗的,后面西疆来了好多说教的人,还带来了那些个……神话故事,渐渐的就有这个习俗了。后面真是邪门的很,每次被选中的姑娘都会消失,有传言说,神女就是给月神选的新娘,自然会送到月神身边。”
“那后面呢?”
“后面啊,我记得是姓夏侯的那位大人亲自去查的,原来那些姑娘并没有消失,而是被绑去献祭了!”
“献祭?”夏念眉心一跳,“是不是活人献祭,西疆的传统。”
大娘道:“正是呢。当时夏侯大人查清楚后,便下令不许再用活人献祭,还把在青龙城的西疆族人给绑了起来。”
“我记得当时他们不承认,结果被压在刑台上,先是抽了几十鞭,又淋了辣椒汁在他们身上,等游街示众后,他们的脑袋,唰一下就被砍了下来!那个场面我现在还记得哩!”
夏念道:“那是他们该的。”
“是咧。后面就没有发生过神女失踪的事了,城内也禁止西疆族的人来说教,否则就是那个下场。”大娘道,“那几个脑袋,咕噜咕噜滚好远!看着老吓人了,死不瞑目!”
四人表情淡淡,并没有大娘心想的引起她们惊呼。陶桃道:“谢谢大娘。”
大娘摆摆手,摇摇摆摆地走了。
孟音啧啧道:“那个人应该是夏侯羽吧。几年前,那个时候夏侯羽才十八左右好像?够狠!”
夏念笑道:“他们狠没有什么新奇的。”
陶桃道:“没想到这传统是这么来的,真是……”
孟音放低声音:“其实有好多传统,都很吓人。”她脚步慢慢挪动,“听说啊,有一种妖怪,最喜欢吃那种单纯的小姑娘,尤其是……”
她手突然搭上陶桃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叫桃子的……啊!!”
陶桃无奈扭过头:“音音,要是几年前,我就被你吓到了,现在可不会。”
孟音勾住她肩膀,笑道:“我们桃子出息了!能干了!”
陶桃把糖葫芦塞到她嘴里,阻止她再口出狂言。
经过选神女的圆车时,夏念扭头看了一眼,这圆台外围着一圈红色的飘带,被风吹得飘起。
不知为何,夏念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好像下一秒这些飘带就会活过来,变成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蛇,缠住她的脖子,直到她窒息。
许筝把糖炒栗子递到她面前,夏念终于回过神,不安也消失了。
与此同时,夏侯府内,书房被人敲响。
夏侯羽正坐在里面,一手拿笔一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散发着古板气息的信件。
“进。”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进来的是一位灰衣男人,他弯着腰,两臂规矩地放在腿边,犹豫了会儿才道:“夏侯大人,在下有事相告……有关夫人的身体。”
夏侯羽霎时抬起眼,皱眉问:“夫人身体怎么了?”
灰衣男人道:“昨日我见到夫人脸颊发白,气息短促,走路轻飘,想来应该是……”
夏侯羽站起身,急道:“是什么?”
“用了多次寒性药物的症状,例如……避孕药。”男人道。
“什么?”夏侯羽怔住,“你确定?”
男人道:“夏侯大人,你或许不记得,我是府里的医师,姓李。此事关乎夫人的身体,先前我为她把过脉,她体寒虚弱,最忌讳吃这些药,如果长期服用,可能……可能永远怀不上孩子,也极其伤害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