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段妍走时,有人拿来了一个给段妍。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兔子娃娃,娃娃很新,明显是新做的。
段妍看了半晌,心里下定决心要去见他一面,刚走出一步却被段然拉住手。
“阿妍,你去哪?”他问。
段妍道:“我去找一下阿满。”
段然道:“我问过了,他已经搬去绣房了。”他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段妍犹豫了一下,绣房离这里有段距离,若去的话,可能还会打扰到他休息,那个笨蛋肯定大晚上在做这个娃娃。
段妍作罢,随着段然一起上了马车。
信件内容不长,看完后,段妍把它塞进怀里,抱着兔子娃娃一言不发。
段然看着她憋红的双眼,问:“阿妍,他说了什么?”
段妍摇摇头,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段然哭了出来。
她有些后悔昨晚任性跑回去了,但叶满的话又叫她安心,他好像不会发脾气,只是一味的不希望她难过。
他说:阿妍,等我,总有一天我会和你站在一起。
——
立秋后几天,夏侯羽终于憋不住要举行婚宴。
那时他和夏念只完成了仪式,后面三人都成了亲,他一直告诉夏念要办婚宴,只是上半年太忙,没顾得过来,现在终于得空可以办了。
夏念换婚服时,将此事讲了三人,给她们笑得前仰后俯。
“就当圆夏侯羽一个梦啦。”孟音笑道。
夏念无奈,她不怎么在乎这些仪式,夏侯羽却在意的跟什么似的。
许筝道:“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情,就好好放松一下啦。”
夏念无奈,她觉得自己今晚是放松不了的。
妆容化好,三人发出阵阵惊叹。
“闭月羞花!”
“沉鱼落雁!”
“倾国倾城!”
夏念笑道:“好了好了,看了几十年还没有看够呢?”
孟音晃晃手指:“这穿嫁衣还是第一次见呢。”
往日夏念总喜欢穿素素的颜色,脸上大多时候没有表情,整个人淡淡的,像山间明月只敢让人远观。
而现在,一身大红嫁衣装束上,脸上的妆容也是少有的红色系,倒是让夏念更多了些妖媚之感,还是不能够亵渎。
时辰到了,夏念盖上盖头,随嬷嬷一起出去。
三人也得到外面去见客了,这半年来她们参加不少大家贵族的喜事,已经不存在认错人的问题了。
唢呐声吹响,八抬大轿的队伍分外壮观,没人注意到角落的巷子里,一位身穿暗红色劲装的男子,正痴痴地望着花轿。
自从知道萧闲对夏念有情后,夏侯羽并未革他的职,而是把他调到了地方上。
这次听到消息,他不管不顾地奔来锦城,就是想最后看她一次。
即使她穿着嫁衣,坐在花轿里,是要嫁给别人。
忽然,轿子里的夏念像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往这里看了一眼。
但她盖着盖头,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
而萧闲这里,也只能看着花轿从眼前经过。
很多个夜里,他都在想,若是重来一次,他会有希望吗?
只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萧闲握紧剑柄,转身离去。
繁琐的仪式过后,夜晚,夏侯羽缠着夏念弄了许久。
夏念实在不明白他哪里来这么多精力,白天要看各种信件,还要处理其他事情,晚上还能这么不留余力,不会吃了药吧?
想到这个,夏念双手去摸他的脸,夏侯羽从她胸前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笑道:“怎么了阿念?”
夏念皱眉问:“你是不是吃了壮阳药?”
夏侯羽一愣,随即向前移了些,挑眉问:“阿念,何出此言?”
夏念道:“白天那么多事,一个月还每天都来,老实点,你到底吃没吃药?”
她是很认真的在问,担心夏侯羽会因为吃药对身体造成伤害,甚至有早泄的风险。
夏侯羽垂下头,喉咙间发出阵阵笑声,肩膀一颤一颤的。
夏念无力地打了他一下。
夏侯羽抬起头,道:“阿念,我这叫天赋异鼎,并没有吃药。”
他并不生气,心里知道夏念是关心他,但他定要让夏念看看,说这话的后果。
不给夏念回答的机会,夏侯羽用行动证明他没有吃药。
……
夏念晕了过去,夏侯羽抱她洗干净后,看见她身上全是红痕,心里怪自己弄过头了。
他把被子掖好,在夏念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去。
次日,夏念起来时,夏侯羽在书房办公,陶桃一人在她床前。
见她醒了,陶桃端来水,道:“念念,怎么睡这么久啊?”
夏念愤然道:“夏侯羽那混蛋,昨晚……”
陶桃小脸通红,夏念只好停下,问:“桃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陶桃收起思绪,笑道:“音音她去绣房了,阿筝易容去暗查锦城学府了,我来找你说开店的事。”
听陶桃这么一说,夏念也想起来了,她们打算把昭定城的生意做大,那些好吃的得传承下去才行。
“好,等我收拾一下。”夏念掀开被子,“店面都选好了吗?”
陶桃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图纸,“选好了,你再看看,到时候还是我们四个合资。”
夏念点点头,换好衣服后,侍女端来饭菜,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做生意的事。
忽然,侍女捧着一束向日葵走进来,福了福身子,道:“夫人,这是方才外面有人要我交给你的。”
夏念接过来,这向日葵开的格外好,层层叠叠的花瓣上还有水珠,明显是刚摘不久。
陶桃咦了一声,“这个红绸带上好像写了一句话。”
夏念一看,果然用来束着的绸带上写着一句话,她仔细一看,轻声道:“岁岁无虞,长安常乐。”
陶桃惊叹道:“这是夏侯公子给你的吗,念念?”
夏念垂下眼,道:“不是,若是夏侯羽,定会在晚上时忽然从背后拿给我。”
“那会是谁呢?”陶桃想了想,开玩笑道:“我们念念结婚了都有爱慕者,夏侯公子又要闹了。”
“而且向日葵的花语,还是沉默的爱哟。”
夏念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桃子,又跟音音不学好。”
向日葵特有的清淡味飘进她鼻尖,夏念还是起身把花插进了花瓶里。
人如何,与花无关。
她大概猜得到是谁送的,只是她的性格,不会在这些有缘无分的事或人上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