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新宇见状赶紧启动车子,保持着近两百米的车距,小心的尾随着。
杨珂的车拐进龙颜大悦洗浴会所门前的车位时,一辆靠边进站上下乘客的公交车挡住了郭新宇的视线。
等他绕过公交车来到近前,杨珂的车早已停好,人也不见了踪影,显然是已经进了会所。
“在家里,你花几十万娶的老婆,不愿意给你洗脚。在这里,只需九十八,就能让别人花几十万娶的老婆给你洗脚,并且柔情似水,态度一流……”
郭新宇看着龙颜大悦洗浴会所牌匾下的LEd滚动字幕,嘀咕道:
“这账算的可真明白。”
……
郭新宇生怕跟丢了,寸步不敢离开车,就这么在车里硬挺了三个多小时,尿满两个矿泉水瓶后,悻悻骂道:
“妈的,加两次钟也该出来了!”
想到杨珂很有可能在这过夜,并且没准已经在里面舒舒坦坦的打起了呼噜,郭新宇终于忍不住了,下车随便找了个便利店买了点面包香肠,又迅速赶回了车上。
下车活动一番浑身关节舒坦了不少,再加上肚子里有了东西垫底,郭新宇稍稍放松了些,把座椅往后调了调。
从昨晚到现在全程没有合眼,这身子放了躺,一股浓烈的倦意袭来。
郭新宇又喝了一罐红牛,两罐咖啡,这甜东西一下肚,反而更困了。
“眯一小会,就眯十分钟……”
郭新宇自言自语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三秒钟后,呼噜震天。
……
此时的刘钊,也在深州,这套房产七年前就已经购置装修好,类似的房子,刘钊有十几套,分散在华夏各个一二线城市中。
每套房产的格局和地段虽然各有不同,但书房的装修和搭配设施,却是完全一致的。
刘钊把那颗天价收来的马血石小心的放在光学显微镜的镜头下,缓缓调节着目镜筒和屈光度。
恒升金融的姜淮已经告诫过刘钊,这马血石可能是个活物,此时距离刘钊从恒升金融把马血石取回来,还不到五个小时,房间里已经开始弥漫起淡淡的血腥气。
“活物是吧,来,我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吃东西的。”
刘钊说着打开了一旁的显示器,把摄像头摇臂拉动调整一番,对准了光学显微镜的目镜筒,然后端来一个托盘。
托盘上有六罐鲜红血液,标签上分别标注着:
“马,牛,羊,猪,鸡,人。”
显示器上,已经出现了放大之下的马血石表面构造,此时它不再光滑,而是随处可见微微张合的小孔。
千倍放大之下,小孔直径宛如火柴棒。
刘钊捏起滴管,先取了马血试验。
血液滴在马血石表面的瞬间,接触到血液的小孔迅速扩张至两倍大小,但是在血液掩盖之下,肉眼根本看不出这细微的变化。
血液迅速被吸收干净,即使是同时,小孔也恢复了原样。
刘钊一次尝试了其他血液,反应皆是相同。
但滴上人血的时候,小孔扩张到了三倍,并且在血液被完全吸收后,小孔还处在扩张状态,迟迟不肯收回去。
刘钊冷笑道:
“原来你更喜欢喝这个。”
静置五分钟过后,在显示器上明显可以看到小孔开始向外释放汽化的血液,但是那些血液明显变得不再浓稠,颜色淡了很多。
刘钊注意到,当马血石肉眼之下变得温润时,那便是小孔向外排气的阶段,但排气结束,如果不再继续喂食,所有的小孔便会完全封闭起来。
这种时候,马血石的触感会变得极为干燥。
也就是说,马血石表面的干燥或湿润,并非真实的干湿状态,而是小孔的闭合与张开之下形成的不同触感。
“好好待着吧,有机会,请你吃几顿饱的。”
刘钊说着,把马血石抱回了专门购置的保温箱,温度湿度光照强度这些参数,则是完全按照最容易使生命快速成长的热带雨林标准。
做完这一切,刘钊拨通了何磊的电话:
“还没有进展吗?”
“太保,挖了十来米深了,什么都没有,村里太静,声波探测不敢用,热成像仪也看不到啥东西,暂时没有任何发现……”
何磊照实回答道。
“热成像仪才看多远?再往下挖,如果挖到三十米还没有任何发现,别管其他,直接上声波探测,速战速决!”
刘钊下达完新的指令,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之前租房的人,又出现过吗?”
何磊当即回答:
“没有,我专门让人在房子附近盯着呢,村口也有人看着,他们再也没回来过。”
“机灵点,屁股擦干净,出什么岔子我拿你是问!”
刘钊说完挂断了电话。
何磊对着地上猛啐一口:
“龟孙儿,地儿是你挑嘞,还拿我是问,问你奶奶个腿儿!”
……
刘钊总感觉哪里不对,又给郭新宇打了个电话。
足足打了五遍,愣是没人接听。
刘钊更觉得不对劲,想到之前郭新宇电话里提到的龙颜大悦洗浴会所离自己住处并不算远,当即决定去现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当出租车停到龙颜大悦洗浴会所门口时,刘钊一眼便看到了停车场中杨珂的车,再看马路对面,郭新宇的车确实也停在那里。
走到车前不等敲窗子,郭新宇为了方便透气专门留出的一公分宽的车窗缝隙中,就传来了震天的呼噜声。
刘钊差点就气吐血,强忍着发飙的冲动,刘钊敲了敲车窗。
郭新宇的呼噜声稍微小了点,但依旧没睁眼。
刘钊走进路边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对着车窗缝隙一顿猛挤。
郭新宇猛地睁开眼。
车窗外那张愤怒的脸如同梦魇,这一刻,郭新宇只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你就是这么盯梢的吗?”
刘钊低声怒斥。
郭新宇赶紧按开车锁,放下车窗解释:
“老板我,我两天一夜没合眼,实在太困了……”
刘钊不耐烦道:
“别说了,进去看看,杨珂到底在没在里面!”
说罢拉开后座车门,刚要上车,就被车内浑浊的怪味顶了出去,捏着鼻子骂道:
“这特么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