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公子面色铁青,声音都在颤抖,无力地骂出一句,“蛮横无理!”
成渊无所谓地挑挑眉,“这就生气了?”
“刚刚不是还在劝景小姐大度么,怎么到了自己,反而小气起来了。”
看来冒犯的不是自己,才能说出那些风凉话吧。
感受到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刘公子气得面色通红,眼神恨不得杀了成渊。
却知晓在口头上,怕是占不到成渊的便宜。
闹出这样的难堪,刘公子不由暗暗后悔。
错了错了,早知如此,就不该为江云烟出头。
现在好处没落着,还弄得一身骚。
他狠狠一甩衣袖,留下一句,“本公子不与你这个疯子计较!”
说罢,掩面离开。
成渊嗤笑一声,撇了撇嘴。
抽空还不忘低声安慰景姣姣,“别怕,不过是个蠢货。”
“你受了委屈,自然要讨回来才是。”
这样娇气的小姑娘,受了委屈还不知道要怎么哭鼻子。
他收回目光,眼神横扫,询问道:“可还有想要打抱不平之人?”
成渊目光触及之处,众人纷纷别开目光。
这个成渊一向口舌伶俐,从来就是个不吃亏的性子,惹上他谁也讨不着好。
这么个大喜的日子,为了个不相熟小姐,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看到没人再说些屁话,成渊满意地扬起唇畔。
他转眸看向江云烟。
“江小姐,你现在想好该怎么做了么?”
看到无人再帮自己出头,江云烟气愤地红了眼眶。
小声道:“我不是已经与你道歉了么?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成渊厌烦地睨了她一眼,“你冒犯的不是本少爷,对我道什么歉。”
该对谁道歉,她难道不清楚么?
不过是装痴卖傻,想借着异性的优势,惹男子的怜惜罢了。
但是这一招,用在成渊身上,算是瞎子点灯了。
江云烟不甘地咬咬唇,又生气又气馁。
认命般地垂下眼睑,声音沙哑道:“景姣姣,对不起。”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她脸上满是屈辱,根本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
景姣姣闻声从成渊身上收回目光。看着挡在身前的高大身影,心情莫名的有些雀跃,刚才被羞辱的气恼尽数一扫而空。
她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江云烟难堪的模样,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若是以往,她不说睚眦必报,却也不是个大度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轻易放过江云烟。
但是此刻,她实在心情很好,懒得与江云烟纠缠,破坏了好心情。
直截了当地答道:“嗯,知道了。”
说罢,便不再看她。
江云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费尽心机的羞辱,对于景姣姣而言,仿若一文不值,这种耻辱感让她再也在这里待不下去,痛哭着跑了出去。
与她相熟的小姐纠结片刻,打算追出去看看,却听到外面传来清晰地鼓乐声。
“太子殿下迎亲的队伍该是回来了。”有人小声道。
那小姐的步子立马停了下来。相比于参加太子殿下的婚仪,江云烟的喜怒显然不值一提。
景姣姣也站定原地,听着外面的喜乐声,再没有一丝触动,她淡然的扫了一眼,就垂下眸子懒得再看。
一旁的成渊一直关注着她的情绪。
看着景姣姣黑乎乎的脑瓜顶儿,轻轻皱眉。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不高兴了?
成渊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他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声响,拉了拉景姣姣的衣袖。
“喂。”
“这里人太多了,闷得本少爷心烦,你随我出去走走。”
成渊声音有些冷,像是在和谁赌气一般,侧身对着侧门。
景姣姣安静地抬起眸子,疑惑地眨了眨眼,乖巧地答应下来。
“好。”
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路过花园时,成渊刚巧有些想要上如厕,便把手中的佩剑自然地递给景姣姣。
“帮我拿一下,我去去就回。”
景姣姣看着不远处的如厕,明白的点点头,白嫩的手费力的抱住佩剑,怕成渊尴尬,贴心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小亭子。
“我头有些晕,去亭子里吹吹风,休息一会儿。”
“好。”成渊看了眼距离,嘱咐道:“有事就叫我。”
“好。”景姣姣笑得眉眼弯弯,为成渊的关心感到欢喜。
她琥珀色的眸子清楚映出成渊的影子,赤诚的眸子荡漾着动人的涟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成渊,第一次有些羞赧的感觉。
他别扭地躲开景姣姣的眼神,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快步走向如厕。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别扭,成渊迟迟不愿出去,徘徊了片刻,才整理好心绪。
咬了咬牙道:“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能被一个小姑娘吓到不成。”
他呼出一口气,大步走了出来,快步赶到凉亭的方向,却扑了个空。
凉亭内的石桌上,宝剑的剑鞘被拔开,剑尖指着角门的方向。明显是留给成渊的提示。
成渊心里一松。
“看这模样,应该是自己走的。”
他把剑鞘合上,顺着角门的方向追了上去。
每到拐角处时,都能看到隐蔽的提示,有的是摆放好的石头,有的是地面的划痕。
见此,成渊微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能留下记号,就说明人还没事。
只是心中又有些疑惑,景姣姣明显是在追踪他人,不知道是什么人,让她这么上心。
思考间,成渊眼前出现一座假山,他刚要绕过去,就听到隐约的呼救声。
“呜呜呜……救命……”
“咕噜咕噜……救我……”
女孩羸弱的呼救声,从假山后的湖中传来。
成渊顿时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地飞奔过去。
湖中,一抹浅绿色的人影起起伏伏,景姣姣的小脸在水中沉浮。
成渊心神俱裂,“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