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笑而不语,只是轻抚下巴,眼中战意迸发。
“不错。咱们要趁热打铁,尽快派人联络西域商团。”
“同时在江夏,广设市坊,吸引各路客商。”
蔡婉仪见陈翊胸有成竹,也不禁心生敬佩。
“大帅运筹帷幄,婉仪钦佩不已!我这就回去禀告家兄,让他尽快筹备。”
送走蔡婉仪,陈翊回到内室。
他信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微笑。
有蔡家相助,自己在商战上,又多了一重筹码。
再加上西域诸国的支援,一个刘表,还不是手到擒来?
商战?这只是拿下荆州的第一步,瓦解敌人不一定非要正面硬刚的。
想到此处,陈翊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立刻唤来亲兵:
“去,备车!咱们去趟城北集市!”
城北集市,向来是江夏的商贸重地。
陈翊微服而来,在一片烟火气中穿行。
只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
不少商贾纷纷北上,远走荆州淘金。
陈翊暗自盘算,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他立刻唤来得力亲兵李三。
“李三,你即刻起程,去西凉一带,再去寻那波斯帕。”
“他们胡商居无定所,只能靠兄弟们慢慢寻找了。”
“找到后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务必请他来江夏一叙。”
“喏!”李三领命,当即启程。
在出去数波人马之后,终于在大草原上找到了波斯帕。
信鸽先一步将消息传了回来。
三日之后,波斯帕一行浩浩荡荡,踏进江夏城门。
“参见陈大帅!咱们又见面了,哈哈”
陈翊笑着将他扶起,亲自斟茶。
“波斯帕兄远道而来,实在是感激不尽。”
二人客套一番,旋即进入正题。
“不知陈大帅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陈翊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不瞒波斯帕兄,我有意在西域诸国,广招货源,希望你帮忙打点货运。”
“此举意在刘表,不知波斯帕兄意下如何?”
一语既出,波斯帕会心一笑。
“原来如此。大帅此举,可是针对那刘表减税利商?”
“我西域诸国,物产丰沛。若是由大帅牵头,必然大有作为!”
陈翊闻言大喜,当即拍板。
“好!就这么说定了!波斯帕兄若是肯鼎力相助,必当重重有谢!”
二人定下合作,又从长计议一番,才尽兴而别。
送走波斯帕,陈翊信步回到内室。
如今棋子已布,就看自己如何出奇制胜了。
他吩咐左右安排筹备,又派人去了丹阳、豫章等地,大肆招商。
一时间,但凡与江夏有贸易往来的商贾,无不耳语纷纷。
他们都在打听,陈大帅新搞的买卖,究竟有多大油水?
值不值得入伙分一杯羹?
很快,各路商贾蜂拥而至,江夏城内,变得更加热闹。
客栈爆满,酒楼人声鼎沸,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陈翊也频频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见百姓们谈之不绝,他暗自欣慰。
有了这个根基,自己还愁刘表那老贼?
接连几日,他都在忙碌筹划。
要在军备训练、民生冷暖等方面,从根本上压制住荆州。
从而彻底扭转局势。
这天,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来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放回去的刘表的心腹手下,吴景。
他一身白衣,神情谦卑,一改往日傲慢之态。
见了陈翊,便跪倒在地。
“吴景参见陈大帅,有要事禀报!”
陈翊见他出现,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
“吴大掌柜,怎的居然来见我?”
吴景却丝毫不以为忤,只是连连叩首。
“大帅明鉴,小人确实一时糊涂,错看了时势,才敢对大帅的商队动手。”
“可如今在荆州,小人才真正领教了刘表的狠毒!他根本不把我们商贾放在眼里,只会搜刮敛财,残害百姓!”
“小人不堪其辱,这才冒死逃出,特来向大帅谢罪!”
说着,吴景又掏出一个锦囊。
“这里面,是刘表的一应机要,大帅请看。”
“吴景愿为大帅效犬马之劳,以谢前罪!”
陈翊听罢,先是一怔,复又不屑一笑。
“就凭你?我要是信了你的邪,早晚得被你反咬一口!”
说罢,他便挥手示意侍卫。
“给我把这家伙,丢出去!”
“诺!”侍卫应声而上,将吴景拖了下去。
吴景大喊:“大帅,小的真的是看清了啊,小的知道只有大帅是为百姓着想啊!”
陈翊站在原地,望着吴景的背影,冷笑不止。
一个商贾,也敢在自己面前耍花腔?
他是真把自己当傻子了?
不过,这家伙送上门的情报,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陈翊思忖片刻,唤来亲兵:
“去,命军师、谋士,都到议事厅集合。我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片刻后,众人皆已到齐。
“启禀主公,不知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陈翊环视一周,扫过每一个人。
“诸位,眼下商战正酣,我们要趁热打铁,乘胜追击!”
“刚才,吴景那厮送来一份情报,我仔细查看,里面竟然详细记载了刘表的一应布置!”
众人闻言,无不惊诧万分。
“主公此言当真?!”郭嘉按捺不住,脱口而出。
“千真万确!”
陈翊点头道:“我已命人反复验证,并无差池。看来这一次,吴景是真的投诚了。”
“照这份情报来看,刘表虽在明面上大肆吸引商贾,实则暗地里却在搜刮民脂民膏,祸害百姓!”
“若是我们能将此事公之于众,定能让他名誉扫地,再也翻不了身!”
众人听了,无不拍案叫绝。
“主公妙算!”
“有了这个把柄,那刘表还不任由我们宰割?”
“不过......”庞统突然开口。
“士元有何高见?”陈翊问道。
庞统凝神道:“依我之见,若是贸然将此事公开,恐怕适得其反。”
“刘表虽然丧尽天良,但毕竟还是朝廷命官。咱们贸然揭发,难免落人口实。”
“依我看,不如先放出风声,让百姓先有所察觉。然后再步步为营,渐渐瓦解他的根基,岂不美哉?”
陈翊闻言,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