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兄囚父!”
震耳欲聋的嗓音自太极宫外响起。
王承礼愣住了。
老夫...听错了?
这声音...并非来自自己!
不独他,满朝文武皆被震撼,困惑不已。
只见,太上皇李渊从太极宫外步入,无人敢阻挡他的去路。
他一路畅通无阻,直抵张寂面前。
只是,张寂坐于龙椅之上,而李渊立于龙椅之下,与这位儿子对峙?
咔嚓——
满朝文武脑海中如雷鸣般轰然炸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
王承礼等太原王氏的官员,更是集体石化。
这...还能继续吗?
李渊的出现,打破了所有计划。
意图搅局的太原王氏官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想商量对策...但此时正在朝会,时机并不适宜。
然而,还有人更加困惑。
他们是以长孙无忌为首,秦王府旧臣,也是张寂陛下的忠实追随者。
万万没想到,太上皇李渊竟闯入了太极宫。
至于为何禁军没有阻挡,此刻已无人细究。
总之,他们看着老迈的太上皇,感觉那似乎一触即倒的瘦弱身躯,隐藏着无尽的杀意。
也许...他们这些陛下的追随者,将面临生死之劫。
太上皇这是要一网打尽吗!...
无论是泰拉瑞亚的旧臣,还是星辰七王国的官员,甚至那些摇摆不定的政客,都嗅到了微妙的星辰之力波动。
下一瞬,恐怕就是混乱与灾厄的序章。
谁能预料,太上皇今日竟突袭出手,打破平静。
只有沉寂!
唯有沉寂!
太极殿内寂静无声,仿佛连风的呼吸都听得清楚。
张寂面无表情地盯着太上皇李渊。
李渊抬起头,以同样的冷静回视着他。
突然。
李渊果然转身,指向王承礼,王权的威严如洪流般倾泻而出,高声道:“王承礼,你想说的,是不是这四个字!”
王承礼不由得颤抖起来。
原本,他今日的命运最糟不过一死,成就太原王氏的图谋。
甚至,他的牺牲能迫使张寂屈尊颁布罪己之诏,进一步削弱太上皇的威信。
可如今,对张寂王位的威胁,将遭受致命的打击。
王承礼年逾古稀,被太原王氏费尽心机安插在礼仪司,却始终如空气般透明,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早已厌倦了等待!
然而……
面对太上皇的质问,他退缩了!
“哈哈哈——”
李渊发出疯狂的笑声,眼泪随之滑落。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胆小的险些瘫倒在地,胆大的也不敢出声,纷纷将目光聚焦在张寂王者的身上。
张寂端坐龙椅,神色如古井无波,只静静凝视着太上皇的背影,一言不发。
“这是朕的过失!”
李渊竭力嘶吼。
“朕……未能教诲太子,致使他品德败坏,心生怨恨,屡次图谋伤害二皇子!”
咔嚓——
此言震惊四座!
刚才的惊恐还未褪去,太上皇竟来了个惊人反转?
他是疯了吗?或是老迈昏庸?
“因为朕的放纵,太子得以策划对二皇子的阴谋,而朕却视若无睹,最终导致了玄武门的悲剧!”
“二皇子虽有错,但也是为了生存!”
李渊老泪纵横。
“朕……一直在逃避,不愿承认错误在于朕,而非二皇子。说来,又何尝与太子无关?”
“朕的过错,引发了兄弟相残,这才招致天谴!”
轰隆——
真相大白!
太上皇此举,是为了承担一切罪责。
太原王氏的官员们面如土色,王承礼全身颤抖,双腿不自觉地打颤。
老夫……末日来临!
李渊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罪己之诏,应由朕亲自颁下。”
忽然。
李渊高喝:“房玄龄,起草诏书!”
房玄龄上前一步,朗声道:“臣遵命!”
随后,在众人惊愕中,太上皇口述,房玄龄执笔疾书。
转瞬间,罪己之诏已完成。
李渊以王者之姿宣布:“去!昭告天下!”
房玄龄高声回应:“臣遵命!”
话毕,他昂首阔步离开了甘露殿。
此刻,
张寂只是一个静默的见证者……
然而,经太古贤皇这一手,房玄龄头上的舆论风暴瞬间消散,张寂的逆袭计谋以及那看似平常却暗藏致命危机的朝会,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化解了。
太原王氏的官员满心愤慨,仿佛欲哭无泪。
\"贤皇,您何以如此不顾尊长之礼!\"
\"您还有颜面吗!\"
这可真是……出人意表,手段奇特至极。
王位被夺,陛下被困宫廷,您竟无半点怨言?
您……真非铁血男儿!
\"来人!\"
此刻,李渊的声音冷冽如冰,杀气腾腾。
\"王承礼悖逆君上,竟敢直言弑兄囚父,勾起朕心中失子之痛,其罪无可饶恕!\"
\"拖出去,立即斩首示众!\"
哗——
太原王氏的官员们炸开了锅。
就算是要杀身成仁,也得找个无懈可击的借口。这样的理由太过任性,贤皇,您的威严何在?
王承礼也惊愕不已。
老夫……岂能忍受此辱!
老夫只是说了一个字——杀。
弑兄囚父,那话不正是贤皇您亲口所说!
颠倒是非?
老夫不服!
绝不束手就擒!
王承礼怒目圆睁,高声喊道:\"贤皇,您想置老夫于死地,却用如此荒谬的借口,老夫不服!\"
您这老家伙,当年老夫面对陛下尚且不惧,如今怎会怕了您这贤皇!
老夫年逾古稀,又是太原王氏之人,谁敢动我!
此时,禁卫军闯入大殿,准备逮捕王承礼。
王承礼咆哮:\"谁敢动手!\"
这一声怒吼,还真让禁卫军愣住了片刻。
在大唐,七旬之人如同瑰宝,即便杀人也能免于惩罚,谁能说个不字?
能让这样一位长者向你吐口水,已是莫大的荣幸。
再加上太原王氏这等巨擘,谁不掂量一二?
唰——
禁卫军一怔,李渊却不闲着,抽出了他们的佩刀,目光冰冷地盯着王承礼。
\"朕敢!\"
王承礼双腿一夹,惊恐之下失禁。
刀光一闪。
噗——
头颅高飞,鲜血如泉涌自断颈。
当啷——
李渊将刀掷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太极宫。
太极宫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出声。
贤皇的果断狠辣,震慑了所有人。
就连张寂的眼底,也充满了难以置信。
今日朝会的局势,他已预判七分。
然而,如何打破僵局,却是个棘手的问题。
儿子让李君羡通知房玄龄,又将计划透露给自己,这胆大妄为之举根本不可能成功。
因为,就算贤皇不再与他为敌,也不代表会助他。
更何况,还要踩踏那位已故太子的尊严。
万万没想到,贤皇真的就这么做了。
唯一未曾预料到的,便是贤皇竟敢杀太原王氏之人。若是以往,贤皇绝不会有这样的决断。
张寂心中苦涩一笑。
贤皇处死王承礼,固然因其罪有应得,但也给朕留下了一个难题啊!
不过……
朕感激父皇为朕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