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后的宫里出来的时候,林三早已备好马车在外等候。
“夫人,主子也进去了,可要等他一道?”
闻言,黄梨花看了眼宫门,想到王后的交代和陈一晖的事情,她摇了摇头:
“不了,他许是有事同王上说,咱们先走吧。”
林三点头应是,待他松开僵绳时,里面突然又传来声音:
“先去陈大哥的府里吧。”
“是。”
黄梨花坐在马车里,总觉得心里烧得慌,头也一阵一阵得痛,她连忙给自己塞了一颗静心丸,这是她解毒之后常备在身上的药。
可平日里甚是有效的药丸,也只是缓和了片刻,那股奇怪的烧心之感再次出现,她头痛欲裂,逐渐坐不稳软垫,瘫倒在地上,发出了砰得一声。
“吁!”
行至半路的林三听到了马车内传来奇怪的声响,连忙停下了马车,他试探地喊了声:
“夫人?”
等了半晌,无人应答。
他脸色一紧,丢下僵绳,急忙上前查看,掀开帘子的瞬间他瞪大了眼,大喊道:
“夫人!”
......
齐鲁哈宫殿内。
“大王子。”
一名外头的宫人匆匆忙忙进来。
齐鲁哈不悦皱眉:
“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
宫人抬起头,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林深,说道:
“林家的护卫过来,说是林夫人在回府的路上晕倒了,现在还在昏迷中。”
砰!
林深手中的杯子掉落,倏地一下起身:
“你说什么?”
那宫人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恭敬回道:
“林大人,是您夫人晕倒了。”
再次确认之后,林深顾不得同大王子再商谈接下来的事情,转身拱手道:
“大王子,请容我回府一趟。”
齐鲁哈忙摆手道:“快回去吧,我让宫里的御医一道随同。”
“那便多谢大王子了。”
林深匆匆离开了宫殿,齐鲁哈在身后看着他慌张离去的背影,眸色一沉,
看来母后还是做了决定。
只是,不知道这个决定的结果会不会如她所愿?
林深赶到宫外,一下便跃上了屋顶,直接运起轻功往林府跑去,身后跟着林二,林深问道:“为何会突然晕倒?”
“属下不知,但今日夫人去了王后宫殿。”
闻言,林深脸色一沉,向下运力,再次加快了速度。
林二耳边传来林深的传音:
“你现在去那山里把华仁带回来,即刻。”
“是。”
林二的速度几乎快要达到极限,这才堪堪追上了林深的步伐,他心下暗叹,主子的轻功更上一层了。
只没再多想便往另一个方向疾跑而去。
林深赶到府中的时候,府里已经有林三临时找来的大夫,一进门便看到那大夫在摇头,他脸色苍白上前,呵斥道:
“你摇头做什么?”
那大夫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住了,忙解释道:
“老夫并不知病因,夫人的脉搏一切都正常,不知为何会突然醒不过来。”
林深不再看那大夫,径直走向床边,看着一脸平静地躺着的人,他颤抖着手轻抚她安静的睡颜,轻声道:
“娘子......”
黄梨花知道自己晕倒了,也听到了林三呼唤自己的声音,但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一直在梦境里徘徊。
后来她听到了林深的声音,她唤自己娘子?
是在唤她吗?
可,她不是他的嫂嫂吗?
只这个意识之后,她头痛欲裂,心跳加快,似有什么喷涌而出;
不,她不是他嫂嫂,她是他娘子,他们已经拜了堂,她是林深明媒正娶的娘子!
可眼前的画面突然霎时斗转,来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在这里,她看到了缩小版的林深,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还有她......
他们三人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摆着一篮子的糖葫芦,那面冠如玉的男子柔声说着话,声音似山间清泉,听得她心里发颤,那心跳再次加快,
那个“她”则憨憨地坐在一旁,给那一大一小的两人分发糖葫芦,三人便在葡萄帐下,石桌前一根又一根吃着糖葫芦,笑声不断。
不知为何,明明是开心的场景,她心上却泛起一股酸涩,这名男子是谁,为何她一看到他的脸,就心痛不已。
只刹那,画面一转,她又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在这里的“她”在街边吆喝,那名唇色苍白的男子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两人如胶似漆地一道提着篮筐回家了。
下一刻,又来到了一间书房内,“她”端着炖盅进去找那名男子,男子起身相迎,还喊“她”:
“娘子。”
黄梨花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不是,她不是他的娘子,她是林深的娘子!
可画面里的“她”却娇羞回应,两人相拥在一起,那晚,她没再紧紧跟在“她”后面,而是在门外等待。
她无法接受跟自己一样的脸的人,在跟陌生的男子被翻红浪。
可屋内传出的呻吟声却在告诉她,他们确实是夫妻,他们还很相爱。
那男子似乎病入膏肓了,可女子却一点都不知情,“她”每日早出晚归,忙碌着自己的铺子,“她”准备给新铺子取的名字同她在北延的铺子是一个名字,叫林园。
那男子一直默默支持着她,给“她”筹钱,同别人签订了不平等的条约,获得了经济的扶持;
为了给“她”出气,召回了原来的暗卫,私下里替“她”教训坏人;
为了让她能一心忙碌自己的事情,能将铺子成功开起,他没有将自己的病症透露一点给“她”。
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男子在女子走后偷偷咳血,还将那咳血的帕子偷偷洗掉,就是为了不让“她”发现。
黄梨花感觉脸上一股湿润之意,她抬手摸了摸,却发现手上都是泪水,她流泪了,为何,她为何会流泪?
这个男子为何会让她如此心痛,他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