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林璟淮这才起身向外面走去。
虽然他想问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但是陈启给他的终稿,他却是听了进去。
却不成想,他刚走到门口,房间里面就传出了陈启打电话声音。
“明天下午,你在之前的那个的疗养院里等我就好。”
“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动了,用得着你来接我?!”
如此暴躁的脾气,与之前怼自己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林璟淮唇角的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终于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客房。
明天下午。
疗养院?
他想,他一定不辜负陈启的一番心意。
冯楚韵挂断电话的时候,眼睛里仍然是一片茫然。
道长这是怎么了?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这么一会儿,一接通电话,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虽然她的确已经习惯了,陈启毫不留情的毒舌。
可这一通毫无缘由的电话,还是让她十分奇怪。
宋明琛推门进来,就看到冯楚韵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脸茫然。
与旁边相熟的同事打了声招呼,他走到冯楚韵的桌子前站定。
“咚咚咚……”
轻缓的敲击声拉回了冯楚韵的思绪。
她下意识抬眸,就看到宋明琛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
桌面上一片狼藉,冯楚韵似乎刚从工作中,脱身出来。
什么都没收拾。
看到什么不语的人,宋明琛面露无奈,抬手看了一眼自己腕间的手表。
带着几分无奈和戏谑,他缓缓开口,“已经四点半了,再不走我们真的就要被晚高峰,堵在路上了。”
不紧不慢的呻吟,终于拉回了冯楚韵的思绪。
因为明天约了陈启送自己回林宅,她特地拜托了宋明琛今天回家吃饭。
然而一直忙到现在,她哪里有时间收拾?
冯楚韵顿时深吸了一口气,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霎时间,将刚才心底的疑惑丢到了一边。
“哥,我差点忘了。”她抱歉地看着宋明琛,说话间也不由得连上了些许撒娇的语气。
“你稍等,我现在马上收拾!”
看着迅速开始动作的人,宋明琛看了眼时间,颇为无奈地继续等人。
至于冯楚韵不记得约定这件事,他早就习惯了。
尽管冯楚韵动作已经非常迅速了,然而他们还是赶上了晚上的高峰。
看着自己身边,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息的人,冯楚韵只能讨好的笑了笑。
“哥,我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为了赶进度,她今天处理了好多明天的事情。
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看着那双圆润的眸子,宋明琛最后只能认命般叹了口气。
没办法。
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妹呢?
他们被困在路上的时候,另一边的林璟淮已经将视线放到了冯楚韵备用衣橱——自己的衣柜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除了冯楚韵怀里的小布他当时感觉十分熟悉的,就是她身上的衣服。
也是直到今天,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好像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就是被小布丢到花圃中弄脏的那一套。
并且他十分相信,这件衣服绝对不是巧合!
因为小布从来不会的淘气到,去他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心里有了怀疑,动作也便有了直接的目的。
将自己的衣柜完完全全,翻看了一遍。
林璟淮坐在自己的床上沉默了许久。
好一会儿,房间里溢出了用一声轻笑。
林璟淮抬手盖住了眉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小家伙真是不客气。
衣柜里的最少丢了三件衬衫。
而且第一次见面时,小韵穿的那件还被他压到了衣柜的最里面。
仿佛生怕他察觉到似的。
一时间,林璟淮都不知道该说她胆大,还是聪明。
不过,他能记住这几件衣服,是因为他自己经常穿着。
至于没印象的,还不知道丢了几件。
林璟淮无奈又好笑。
可想到自己的那些衣服,是被冯楚韵穿走的,心里不由得用处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老林,你来了!少爷在房间里。”
云姨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林璟淮缓缓抬眸,眼底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
仿佛刚才那个面露笑容,一脸柔和的人,只是一种错觉。
林璟淮收拾衣服的动作丝毫没受影响。
连头都没抬,他轻声问道:“有结果了?”
他知道林叔过来,不是为了林伯兄妹的事情,就是林嘉和林佑两兄弟的事有结果了。
林叔看着满是衣服的房间,愣了一下。
林璟淮因为自己的洁癖,房间里向来十分整洁。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房间。
心里虽然十分惊奇,但是林叔可没忘了自己任务。
他点了点头,“少爷,两位表少爷的判决下来了。”
“过失伤人致死,贿赂相关人士等罪行数罪并罚,再加上造成了重大公众影响,所以从重处罚,判处有期徒刑30年。”
林璟淮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抬起了眸子。
“贿赂?”
想到背后的姑姑,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看起来这也是,姑姑爱子心切,给他们的福报吧。
不过……
林璟淮想到什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着林叔叮嘱道:“林叔,明天把司机给我留下,我有事要出去。”
看着腿上,冯楚韵之前穿过的衬衫,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地笑意。
小兰花最喜欢耍赖了。
真相都已经送到自己眼前了,这次绝对不能让她再次糊弄过去。
“好。”
林叔低头应声,顿了顿,他忍不住再次开口。
“少爷,老爷把伯妍小姐送走了。”
看到林璟淮抬眸看来,他立即补充解释道:“是老夫人那边的人过来接的。”
林璟淮轻笑了一一声,发梢遮掩的眸中闪过了一抹嘲讽。
“我知道了。”
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直到关门声响起,林叔已经离开了。
林璟淮折叠衣服的动作,才终于停了下来。
抬手摸了摸肋间依然没有的痊愈的伤口,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也是,那毕竟她的女儿。
不是他这个不讨喜的孙子,可以比的。